“没有条件。”
“或者说,我的条件,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
巽风冷声道。
白夭夭眯眸看了一下巽风的眼睛,空洞的眼神里透着坚定,不像作假。
像他这种心如死灰的人,愿意说这么多话,说明对他们几人已经是极度信任。
“好,我相信你。”
白夭夭低声道。
巽风微微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符箓,默念咒语,朝着地上扔去。
地面立即弹出了一个传送门。
“走吧,跟在我后面就行。”
巽风看向白夭夭,说完,跨步走了进去。
消瘦的背影淹没在光圈之中。
白夭夭几人没有迟疑,全部跟着进去。
光圈在原地消失。
空气中的人族气息全部散开。
下一秒,一大波大祟赶来,围在他们消失的地方,吸了吸鼻子。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闻到了人族的气息,怎么忽然就一点没有了。”一个大祟道。
“是啊,我刚才也闻到了,这气息是人族没错,真是很久没有尝到这么鲜活的人族了。”另一个大祟道。
大祟们舔了舔嘴唇,一个个馋的像个厉鬼。
为首的浑身泛着青绿,他扭头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裂开的深渊。
他游了过去。
“这里经过一场打斗,至少三个大祟,被杀了。”
“什么?什么人族,修为这么高?”一大祟低呼。
为首的大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速回都城,将这件事禀告给主上,说不定是北瀚国的事情暴露了,被仙门百家或者哪个宗门的人潜入进来了。”
“怕什么?就算是乾元宗的人来,我们也不必怕,除非是乾元宗的宗主和七大长老亲临,否则都不足为惧。”
“小心为上。”
“走。”
为首的大祟,一挥衣袖,然后腾空而起快速的朝着都城的方向飞去。
其他大祟跟着离去。
巽风的传送符形成的传送门和先前白夭夭的传送门不同。
进入之后,里面是个空间,并非跨入之后,就直接到了目的地。
巽风带着他们在空间里走了一会儿,才又出现了一个门。
他转过身看向他们,又抽出好几张符箓,递给他们。
“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符,你们佩戴在身上,身上会散发出祟气盖住你们自己本身的人族之气,只要不是王祟,普通的大祟是无法看出来的。”
“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白夭夭接过符箓,观摩了一番,是上品灵符,普通符箓师怕是都很难制作出来。
她响起先前巽风说的,风家没有修炼,只是普通人。
那这巽风,是不是也没有修炼过?
“你是变异灵根,风灵根,你的灵根是怎么开的?还有你身上的修为……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小时候无意间遇到过一个高人,他说我天资聪颖,顺手就帮我开了灵根,然后交了我吸收灵气的法子,我就自己摸索着修炼到了现在的境界。”
巽风冷声解释道。
白夭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说来,他还真是天赋异禀。
“你们先将灵符待在身上,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就是王祟祭祀的时间。”
“他祭祀的是上古邪神隗杀!祭祀过程,闲人免进,所以他会独自进入封闭的祭坛,我们只要先混入普通大祟之中,然后趁着祭坛入口关闭的一瞬间进入,合力击杀王祟。”
巽风又道。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风家的仇,他必须报!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白夭夭道。
“什么事?”巽风问。
白夭夭唇瓣微动,喃声开口:“房琴韵半年前还在乾元宗守成门洞,你半年前也刚从乾元宗离开,房琴韵怎么会就变成了这样,北瀚国怎么会就变成了这样?”
“因为,成门洞里住的就是邪神转世本体。她得到了本体内丹,北瀚国本来修的是鬼术,结合内丹之后,就全员祟化。王祟祭祀的也正是邪神转世的内丹,我们杀了王祟后,必须毁掉内丹。”
巽风解释道。
白夭夭幽幽点头,先前不明白的地方,全部都明白了。
看样子,巽风就是这个北瀚国副本的引路NPC。
“走吧,我没问题了。”白夭夭低声道。
巽风点头,抬手一挥,面前的门打开,他跨步出去。
几人的面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广场上,中间是一个高台,四周围绕着一眼看不到边的祟,然后按照等级从内到外的排着。
白夭夭他们出现的地方,全部都是高级大祟。
他们看到白夭夭几人忽然出现,也没有觉得奇怪。
高级大祟很多都不是死后变成祟,而是直接活着的时候,被异变成为了祟。
例如房琴韵、房瀚和房高兰就是异变成祟。
这种异变祟是可以使用人族的符箓的,他们为了方便来去,传送符使用频率很高。
他们只看了白夭夭几人一眼,就继续朝着高台上看去。
高台上,一个约莫一米五左右的身披金色广袖长袍的中年男子,不,应该是中年男祟,端端的站在中央。
他的长袍之下,伸出来的并非鞋履,而是一条条和蛇尾一样的触手。
黑紫色的,带着鳞片,还散发着粘稠的液体。
然后随意拍打扭动着,看的人生理性不适。
这种触手天资高的祟才会生出,且数量越多,越粗大越好。
好在这种东西,并非每一个祟都有,要不然白夭夭他们还真的变不出来。
“我北瀚国建国以来,已经有三千年之久,一直碌碌无名,好在我们现在得了真神眷顾,只要我们再祭祀三次,就可以让北瀚国每位国民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到时我们再杀出去,整个五洲大陆,都将是我们的天下!”
王祟张开双臂,挥舞着广袖,大呵着。
台下无数的祟们瞬间沸腾起来。
“王祟!王祟!王祟!”
“万岁!万岁!万岁!”
巽风死死地看着高台中央的王祟,双眸之中的愤怒、仇恨几乎无法克制。
好在散落的长发遮挡住他的眼睛,旁边的祟们又沉浸在兴奋中,没有留意到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