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爆裂的青石,这些石头在郭北县可都有着百年左右的历史,质量和厚度都相当过硬。
等闲之辈,就算手里拿着铁锤,都不一定能砸出几个坑来,不要说隔着半米的空气,手指轻轻一点,就直接把其中的一块点爆!
仆人当场看傻眼了,跟在他身边的那群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唯有那和尚双眼微微一眯,眼神显得有些疑惑,估计是有些看不懂林许这一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
但终究是一个凡人。
林许对着那仆人微微一笑,“不知贫道这一手,可否入你的眼?”
那仆人浑身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整张脸笑成菊花,恨不得当场叫林许一声爹,态度热情的估计对他亲爹都没有这么热情过。
凭借出神入化的一指,林许成功混进了人群里,并且成为最出挑的两位大高手之一。
回头望向人群,再三确认过无人报名后,那慕容家仆人转头再着众人走向郭北县东城门。
说是从东城门出去,沿着大道一路走去,大约两三里地,就到慕容家而今的驻地。
见其他人没有异仪,也知这仆人没道理在这等事上撒谎,林许便心平气和的跟上脚步。
一路上,趁着空闲,众人都相互认识了一番。
最先出头的大汉自称赵石头,不知是真是假,乃是来自外地的游侠儿,天生怪力,年仅十岁时,便有百斤之力。
如今二十五六,正值年富力强的岁数儿,力气端是不小,有三五百斤之力,一人轻松便能举起石磨,难怪在这乱世依旧活的滋润。
就这怪力,哪怕赵石头不修武术,不通道怕,只要手上有根木棍,怕是等闲几个土匪都近不身!
要有口好兵器,十几个杂毛土匪,都能轻易斩杀了去,可惜此界高人无数,光是大夏朝,武林高手都数以万计,更别提千万年积攒下来的各路仙魔。
与这些个大佬一比,这天生怪力,似也算不得什么了。
而那和尚则自称为圆知,为人平和却也少言寡语,不曾透露自身来历。
林许本认为他可能是自己几个老熟人的弟子,没有什么修炼天赋,便干脆转修了凡人武道,在这乱世多少也算一份足以勉强自保的资本。
但转念一想,林许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岔了。
若这圆知和尚,真是自己那几个老熟人的弟子,怎会为了钱财粮食给地方豪强卖命?
与林许这无根浮萍不同,金光寺的圆觉、圆明、圆悟三位高僧,虽说境界修为不咋地,实力平平无奇,在修炼一途成就有限,却是这郭北县货真价实的地头蛇。
以他们三位的能耐,在这乱世中,想混个出人头地有点难,但若只是求一口饱饭便善哉善哉,应是轻轻松松才对。
没道理会让自己的弟子出来,为地方豪强卖命。
思来想去,林许最终还是觉得这圆知和尚是外地来的野和尚,又无法确定自己想法是否属实,便干脆出口问道:“圆知和尚,你可听说过金光寺之名?”
圆知和尚一愣,点了点头,道:“曾听住持念叨过金光寺大名,此次圆知之所以来这郭北县地界,便是为了拜访金光寺大师而来。”
“未曾想,竟是千寻万寻亦寻不得金光寺之所在,路上干粮耗尽,无可奈何,只得来这郭北县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个差事做做。”
顿了顿,圆知和尚双手合十,对林许一拜。
“若居士知晓金光寺所在位置,还请居士告之,圆知定牢记恩情,日后必有厚报!”
林许见这圆知和尚面色诚恳,眼神清澈,不像是在演戏,心里一阵发难。
自己与几位金光寺高僧,亦是只有几面之缘,又该从哪里知道金光寺的具体位置?
好在自己实力占优,拳头够大底气就够足,不必担心圆知和尚怀疑自己藏着话不说,上来就动拳头。
林许直言道:“贫道也不知金光寺所在何处,不过贫道可以给你提供一条线索。”
“还请居士指点。”圆知和尚态度依旧相当好。
林许指了指前面带路的仆人,“金光寺高僧云集,大师不在少数,但即便是如此,该吃的还是要吃,该喝的还是要喝,一点都少不了。”
“平日里,金光寺靠香火钱维持生计,如今乱世,金光寺又该怎么维持?难道靠自己种田?”
微微一笑,林许直言不讳:“只要还站在这地上,还要吃饭,还要喝水,哪怕是金光寺,都得和这些地方豪强处好关系。”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圆知和尚恍然大悟,经过指点,哪里还会不明白林许的意思?
金光寺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和地方豪强保持关系,那么只要去找地方豪强,多找个几家,自然就能找到金光寺!
圆知和尚面色惭愧,深深一拜,“是圆知榆木脑袋,执念过深,没能想到这一层关系。”
“感谢居士的指点,若不是有居士指点,圆知怕是直到现在都在原地兜兜转转,尚且不知自己入了魔障。”
林许挥挥手,不以为意。
其他人则是频频将目光投来,想不到这浓眉大眼的圆知和尚,脑子还真就不怎么好使。
估摸着一路走来,这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被人抓起来煮了吃,多半是实力真的很强,拳头真的很硬。
想到这,就有人打起了主意,想要抱大腿。
别的不说,圆知和尚实力确实够强,在这乱世之中,能够待在这样的一位大高手身边,自然是一件好事!
片刻的功夫,圆知和尚身边就围上了好几个人,折腾的他哭笑不得。
林许心里暗自一笑,默默的躲远了一点,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其他人离自己远点。
众人一路前进,出了城门,沿着大道一直走。
很快,面前就出现了一座半山腰上的山庄,再往前走,就看见一座朱红大门之前,早有人在等候。
等众人看清阵仗,面色都不由得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