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在心里再骂几句宫本彻这个人渣败类。
“喂——罗伯特,上来打扫卫生了。”米白色头发的男人朝着楼下扬声道。
听到机器人上楼的轮子滚动声后他继续朝前走去。
“好了,前面就是你的房间了。”宫本彻笑眯眯的推开一扇房门,对着基尔说道。
那间房间……
正好在狗死去房间的隔壁。
宫本彻自从知道她是组织的基尔后,就毫不掩饰恶意的针对行为。
甚至明明是一个外围底层成员,却丝毫不怕基尔会打击报复。
底气从何而来?来自那个天才的弟弟,艾维克利尔吗?
艾维克利尔知道宫本彻这样仗着他的存在狐假虎威吗?
或许是知道的,但是对方性格怯懦,不会拒绝。
所以宫本彻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我知道了。”基尔了然的点头,看起来平静的丝毫不在意房间在哪里。
“我该怎么联络艾维克利尔?”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宫本彻挑了挑眉:“联系我就好了。”
显然他不想给基尔更多接触艾维克利尔的机会。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代替艾维克利尔和我联络。”基尔冷冰冰的说道。
一直以来都态度平静的女人终于显露出自己的獠牙。
简单的一句话却直戳宫本彻的痛点。
他不是代号成员,所以没有资格代替一名代号成员,与另一名代号成员交流。
他年幼的弟弟都已经是组织炙手可热的代号成员,而他却还在底层混日子。
天才与凡人的差距与残酷在他们这对兄弟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基尔不信宫本彻会对此毫无芥蒂,果不其然的,宫本彻脸上似乎隐约有恼羞成怒的姿态,但只是一闪而逝。
他佯装不在意的嗤笑一声,刻意呈现出放松姿态,阴阳怪气的嘲讽:
“那也别问我要艾维的联系方式了,你自己去问他要吧,高贵的基尔大人。”
他语气古怪意味深长,蓝灰色的双眼阴冷的注视着基尔,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上到三楼。
她把宫本彻激怒了。
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渣纨绔,实际上却对自己不如弟弟这一点格外介意啊。
比她设想中的还要深。
基尔心中冷静的分析,一旁的房间传来机器人打扫卫生的声音,它还会自己给自己伴奏,用的还是钢琴曲。
并且还会用活泼的机械音给自己加油打气。
“罗伯特要努力工作——”
“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死掉的白玉卷变成了垃圾——”
“垃圾都要处理掉!处理掉!”
这个机器人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
宫本彻和艾维克利尔这对兄弟也很怪,明明从组织地位上来说艾维克利尔才该是上位者,却被底层人员的宫本彻所掌控着。
如果只是普通的兄弟之间关系也就罢了,哥哥为了弟弟好也能理解,但是宫本彻和艾维克利尔显然不是这样简单的关系。
宫本彻完完全全将艾维克利尔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不遗余力的掌控着艾维克利尔的一切,包括日常所有交际。
而艾维克利尔知道对方在这么做,内心虽然不情愿,却也选择了毫不反抗的纵容。
这是一段古怪的、并不那么健康的畸形关系。
宫本彻和艾维克利尔甚至无法分割开来。
想要对艾维克利尔做什么,势必会受到宫本彻的妨碍。
如果要动手,或者想要获取情报的话,这俩兄弟只能一同下手。
一个目标就够麻烦了,两个目标不是一般的麻烦。
而现在的问题是……
她该从哪得到艾维克利尔的联系方式?
基尔站在楼上低头往下看去,看不见隐藏起来的电梯,只能看见一无所有的墙壁。
艾维克利尔现在在地下实验室为组织研发某种东西,她想要和对方单独聊聊的话,只能等到对方出实验室了。
对方什么时候会出实验呢?
基尔深呼出一口气,决定今晚都不睡觉了,用来蹲艾维克利尔。
一定要蹲到宫本彻不在艾维克利尔身边的时候。
……
特基拉躺在浴缸中,闭着眼睛任由身后的艾维克利尔替他清洗头发。
期间也听着对方事无巨细的分享日常。
“家里又多了一个家人,基尔姐姐也来了……”
“波本哥哥跟我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基尔姐姐就会关心我……”少年的声音轻柔,替特基拉清洗头发的动作也相当温柔。
将白色的泡沫冲洗干净之后,为他吹干头发。
紧接着摘下口枷,替他清洗牙齿。
“基尔?你怎么不把她送过来和我一起?”难得有说话机会的特基拉立马不甘的说道。
凭什么,就他需要像狗一样被关在这里?波本他们就能舒舒服服的待在上面?
他可是基酒啊!!!
艾托给牙刷挤上牙膏,一手掐着特基拉的脸,使得对方维持着张嘴的动作,动作小心又仔细的给对方刷牙。
“因为对待不同的家人,方法也不一样……”
“就是因为用了不同的方式,所以特基拉叔叔现在才能表现得这么平静。”他脸上带着笑意,姿态柔软的回答着特基拉的问题。
“同样的方式用在基尔姐姐身上是没有用的。”说到这里,他半是无奈半是甜蜜的叹息。
“和家人相处的确很不容易呢。”他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情愿,反而透着点甘之如饴。
特基拉嫉妒的心都要扭曲了。
所以艾维克利尔对其他人都是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对他就真刀真枪,一言不合直接揍到半死?
“就算是这样,基尔可不一定会愿意当你的家人。”特基拉嫉妒的说道。
他这样顺从是被打服了,不得不委曲求全。
没被打服,不需要委曲求全的基尔凭什么会愿意陪艾维克利尔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组织的人可不会因为糖衣炮弹或甜言蜜语而感动。
大家只会分析利益得失,情况不妙就先低头。
不到真的没办法的时候,是不会低头的。
善良没用,组织的成员不相信这个。
“要我说,你还不如像对我一样,把基尔多揍上几次,那家伙就会和我一样低头了。”特基拉蠢蠢欲动的撺掇着。
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有人和他一样惨。
“组织的家人确实不会心软或者感动呢……”艾托并没有反驳特基拉的说法,只是赞同的点点头。
但很快他又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灿烂的、温柔的笑容。
“但是基尔姐姐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