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第一场雪还在下,在路灯的照射下,半空中昏黄一片。
余墨白急匆匆的从活动中心跑出来,他刚刚因为和大家讨论具体方案差点忘了和木梳约好了一起去吃饭。
不过他还不知道,这可能是场鸿门宴。
城市学院校门口。
大雪已经覆盖住了地表,堆积成十厘米左右的厚度,仅仅清理出了一条供学生们进出的小道。
因为温度下降的原因,人流并不多。
偶尔有几个冻得嘚嘚瑟瑟的学生猫着腰跑进校园。
余墨白很快找到了站在路边季沐舒的背影。
一身棕色的呢子大衣,下半身是一条短裤,肉色丝袜,加上一条过膝的长筒靴,头发也变成了大波浪。
见到这一幕,余墨白犹豫了一下,这背影像又不像。
季沐舒从来没有这么打扮过。
他只好试探着喊了一句,“木梳?”
季沐舒忽然转身,蓬松的大波浪在空中完全甩开。
下一刻,一幅动人心魄的容颜展现在他的眼前。
妆容很明显不同以往,经过了特别细致的准备。
余墨白瞪大了眼睛,这和季沐舒以往可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是又多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隐隐的有些心动。
多少年后,余墨白也忘不掉那个下雪的夜晚,季沐舒刹那间的转身。
她就俏生生的站在路灯下,有個词而可以完美的形容。
纯欲天花板。
没错,就是又纯又欲。
暗红色的眼影在昏暗中特别明显,blgblg的闪着光芒。
眼角的眼线显得略微妩媚又没有风尘之感。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灯光下的嘴唇。
妥妥的斩男色。
而且还亮着光泽,任谁看见都想去一亲芳泽。
路灯温柔的洒在她的身上,背后有些黯淡的光芒更突出了她的勾人气质。
她是季沐舒,又不是季沐舒。
“傻站着干嘛?”
季沐舒两只手在嘴欠呵着热气,还跺了跺脚,“走不走呀,外面挺冷的。”
“走。”
余墨白走过去站在她对面,仔细的打量着她,总觉得她好像有点不一样,“木梳你今天”
“要你管。”
季沐舒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不过有点受不了他热切的视线,微微偏过脸,朝他伸出手,娇声说道,“我手冷。”
“这天气不就这样嘛,你还没习惯。”
余墨白一如平常两个人交谈的语气说道,“你要是嫌冷还这么晚喊我出来做什么。”
季沐舒另一边的小手紧握,好像在给自己打气,又好像要锤他。
半晌后转过头和他对视,又重复了一遍,“余墨白,我说我手冷,你没一点表示吗?”
“啊?”
余墨白愣了一下,他看着半空中的手,握了上去。
其实这也不怪他,主要是他和季沐舒的表达方式一直如此,他也习惯了两个人拌嘴的欢乐。
这么偶然来一下,他还真没准备好。
从今天的妆容,到转变的态度
余墨白不得不承认,今天晚上的季沐舒绝对不一样。
难不成她今晚想霸王硬上弓?
入手冰凉,余墨白又握紧了一些,把她的之间放在自己手掌心轻轻揉搓着,“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季沐舒轻轻应了一声,在余墨白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小脸绯红一片。
“走吧。”
余墨白拍了拍她头顶的雪花,“怎么不知道打个伞出来。”
“不想打。”
季沐舒说话都吐着白气,她把自己的小手缩在余墨白掌心处,贪婪的吸收着他的体温。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马路边上,持续了一分钟没有说话。
余墨白是在打量季沐舒今天这么奇怪的原因。
季沐舒则是不停的再给自己鼓劲儿。
这一切包括妆容,全都是于欣然帮她准备的。
今天晚上必须要从余墨白嘴里听到一个回答,不管是点头ye还是摇头n!
当然了,选择这个时间点也是于欣然选择的。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两个人在雨中漫步诉说着彼此,多浪漫的一件事。
高丽人就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余墨白不喜欢。
他往两边看了看,“木梳,咱就一直站在这?”
“那就走走吧。”
两个人顺着学校外面的马路一直漫无目的的晃悠着。
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没有多少,马路上十分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踩雪的声音。
“离我近一点,我冷。”季沐舒轻声说道。
余墨白看了她一眼,鼻尖都冻红了。
“要不找个地方暖和暖和吧,别把你冻感冒了。”
“我订好了位置,就在前面的一家火锅店。”
季沐舒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头发因为惯性遮住了她一半的眼睛,眸子就那么盯着他,半晌后才小声的说道,“你能不能轻一点,握的我好疼。”
“不是怕你冷嘛。”
余墨白撇撇嘴,“今天竟然这么主动啊。”
“是呀,不主动找你,你早就把我忘了。”
季沐舒小声嘀咕了一声,随后挣脱开余墨白的手,独自往前走去。
余墨白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摸不清她今天的路数,索性就在后面慢慢跟着她到火锅店。
进门,一股带着香味的暖气迎面扑来。
余墨白跺了跺脚,跟着季沐舒走到一个安静的位置。
“这是我早就定好的。”
季沐舒脱掉外面的大衣,顿时让余墨白呼吸暂停了一下。
草。
今天她这是要搞什么?
里面是一个紧身的黑色长袖,衣服上有些花里胡哨的装饰。
最重要的是肩膀的位置,都是镂空的,甚至隐约能看见胸前的那抹雪白。
白嫩的胳膊上绑着一条黑色带子,一下就把这身装扮提高了一个档次。
余墨白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对于白嫩的皮肤上出现黑色带子这种,完全没有抵抗。
尤其是出现在,锁骨,大腿上的这种。
季沐舒感受到对面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感觉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这身衣服都是于欣然的,一开始穿还有点羞耻,不过看到余墨白的样子,她觉得穿对了。
“木梳,你今天”
余墨白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