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列车的车厢内,杜雷和马修一伙人毫无疑问陷入了困境,虽说他们扼守着有利地形,将冲进车厢内的雪原狼逐一击杀,接连击毙十几头雪原狼,可是他们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太过于依赖子弹了。
当所有人的子弹都耗尽以后,面对雪原狼的猛扑,不得不展开激烈的肉搏,如此一来原本有利的地形反而变成了劣势,因为车厢内能够供他们躲避的地方实在太少,雪原狼直线扑过来,只有正面硬抗一条路!
“该死,这些畜生真是没完没了,好不容易干掉了一头,又冲过来一头,糟糕,快要挺不住了!”枪托抡起手里的火药枪重重的砸向雪原狼,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进行搏斗。
“小心你的侧翼!已经击毙了这么多的雪原狼,就算死在这里……也算够本了吧?”马修握紧军刀,朝着扑向枪托侧翼的雪原狼腹部猛的捅了进去,鲜血溅洒了他一身,血腥的气味刺激着感官,弥漫开来。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跟它们拼了!”卡莲的胳膊遭受到了雪原狼的攻击,鲜血横流,她咬牙切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握紧匕首就打算冲上前去和雪原狼殊死一搏。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杜雷突然阻止了卡莲孤注一掷的举动,他耳朵动了动。
“喂喂,小哥,你怎么又来了,刚才你说‘听到什么声音’,这些雪原狼就冲进来,把我们逼到绝路上,现在你又听到什么,难道是地狱来的号角声吗?”枪托将压在他身上,但已经被捅死的雪原狼推开。
杜雷的话给了他一种扫把星的感觉,在他看来已经到了这一步,不会有更加糟糕的状况出现。
“不,不对,枪托,卡莲,你们看,那些雪原狼……在开始后退?”马修虽然没有杜雷那样好的耳力,除了簌簌风雪和雪原狼的嚎叫以外,并没有听到别的声音,但他敏锐的察觉到雪原狼开始往后撤退。
“哈?那些畜生那么狡猾,谁知道它们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马修,我可告诉你,千万别上了它们的当,它们可馋着我们的肉呢,这都到嘴上了,它们怎么可能退缩?”枪托对此持有着慎重的态度。
“不是地狱的号角……”杜雷闭上眼睛仔细聆听,他摇头否定了枪托之前所说的话。
“哎呀小哥,我是开玩笑的,绝对没有说你是扫把星的意思,你可千万别介意。”枪托看杜雷如此认真,当即摆手,生怕杜雷误会他是在说坏话,毕竟他枪托可一直都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是冲锋的号角!”杜雷猛的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他朝着外边冲出去,这可把枪托眼睛看直了。
“喂,小哥,你疯了吗?这个时候往外边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枪托试图叫住杜雷。
“跟上!”马修没有犹豫,跟着杜雷一起冲了出去,卡莲和布鲁两人紧随其后。
“唉?队长,队长,小哥他一个人抽风,你怎么也跟着抽风呀,可恶,你们别扔下我呀!”枪托虽然极其不赞成这样莽撞的行动,但连卡莲一个女性都冲上前去,他作为男人当然不能落在后边。
冲在最前方的杜雷追赶着雪原狼,顺着被雪原狼破坏的顶部窟窿爬了出去,他趴在车厢的顶部,眯着眼睛看向远方,暴风雪依然肆虐着,夜里的视线被剥夺的大半,很难看清楚前方究竟有什么。
唯一可以看得真切的是数以百计的雪原狼从雪地里站了出来,它们朝着同一个方向龇牙咧嘴。
“好大的暴风雪!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雪原狼全都逃出了列车,它们这是要放弃吗?”马修第二个冲出车厢,他在杜雷的旁边猫起身子,诧异的看着雪原狼的行动,搞不清楚它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不是放弃,它们察觉到了危险,在生存和猎物这两个选择题面前,它们必定是选择前者。”杜雷摇了摇头,他在雪山中长大,对于野兽的习性很了解,在温泉村的时候就没少跟附近山里的狼群打交道。
“危险?能够给这样庞大的狼群带来危险的究竟是……等等,这个声音……”马修有些错愕,就在他狐疑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悠远绵长的声音,他皱紧眉头仔细的辨认这是什么。
“刚才杜雷小哥说冲锋的号角……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银霜军团发动冲锋的号角声!”跟在马修后边的布鲁思考片刻,很快给出了答案来。
“唉?布鲁,你怎么知道这是银霜军团的号角?也许是起床出早操的声音之类的呢?”枪托也爬上了车厢顶部,刚好听到了布鲁的话,本着杠精的精神当即询问了一句。
“因为我曾经去银霜军团的军部送过文件,所以听到过他们的号角声,绝对不会有错的!”布鲁信誓旦旦的说着,原本始终板着张脸,忧心忡忡的他,脸上总算浮现出了兴奋的笑容。
“你们看那边!”布鲁的话刚刚落下,卡莲指向西侧的天空,有光亮突然闪烁,一时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是照明弹!”马修发出一声低喝,原本被黑夜所掩盖的视线随着照明弹的出现,变得清晰可辨。
与此同时在车厢内部,乘客们由于雪原狼的突入,神经早就绷到了极点,车厢内的气氛极其僵硬。
“怎么枪声不响了?他们该不会是出事了吧?”乘客听到枪声越发的稀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这难免让他们忧心忡忡起来。
“杜雷他们才不会有事的,不管是怎样的困境,只要坚守下去,肯定会有办法的!”白夜知道自己没有可以提供帮助的地方,唯有给予最深的信任。
“等等,你们看那边,怎么回事,突然天空都亮了起来,还有那个声音……”有乘客发出惊呼声,不少人都趴在窗户边看向西侧的天空,原本微弱的号角声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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