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因为他被吓傻了,也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破罐子破摔,而是因为他有所倚仗,一个他绝对不会死在这里,他绝对会胜利的倚仗!
“已经死到临头,就不要再问这种多余的话了,到现在即便你后悔即便你向我祈求即便你跪在地上奉献出你的灵魂都已经没有用了,在懊恼后绝望中成为被时代的车轮碾压的无知之徒毁灭吧……咦,这是怎么回事?”塔玛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他已经掌握了胜利的钥匙,区区蝼蚁,根本就不足以抵挡住时代的车轮碾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
任凭他头顶上的那个巨大的影子如何往下压迫,都无法接触到少年的身体,这让塔玛一时间愣住了,因为在他的认知中,那个影子应该是无所不能的才对,这不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而是他亲眼见证了它的力量所得出的结论。
“怎么,很意外吗?”少年诡异的一笑,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塔玛会是此刻的表情。
“你究竟做了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点杀掉他呀,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一个区区少年都对付不了?”塔玛语无伦次地说着。
杜雷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塔玛只是一个文官,他是财务大臣,并不是将军,并不懂得作战方面的技巧,他也不是魔能者,他之所以在刚才几十个来回的交锋中,全面的压制住杜雷,凭借的无外乎就是头顶上方藏在天花板中的那个影子的力量。
可如今影子那里两面对杜雷就仿佛是一拳打在水面上,仅仅能够溅洒起些微的水花,却无法伤害到他半点,这让塔玛感到奇怪,也让影子本身感到奇怪。
“不要质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恶,你不过是个区区高阶的魔能者,和蝼蚁没什么区别,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阻挡我的攻击呢?”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了第三个声音,这个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有些沙哑,而大殿之中除了杜雷和塔玛以外,并没有第三个人,实际上这个声音正是出自那个张牙舞爪的黑影之口。
“小黑出来吧,让它知道它所困惑的问题的答案。”少年轻轻唤了一声,很快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风旋,这个风旋起初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并不值得吸引塔玛以及黑影的注意力,但很快的,风旋的速度越来越快,它形成一个圆柱体的龙卷,将少年整个人都包裹在里边,并且在龙卷的外侧出现了一层黑色的轮廓。
“桀桀桀桀,总算可以出来了吗?老子早就憋的不行呐,早就想出来透透气啦,噢,这是多么久违,多么熟悉的气息呀,老兄,你是谁呀?”随着一阵尖锐的怪笑声,从少年脚下冒出来的这个同样庞大的黑影霍然腾起,它不断变换着自身的姿态,像是一阵雾,又像是一阵风,又像是一条蛇。
一条长有双翅的蛇。
“怎么可能,这是恶魔,你也把你的灵魂出卖给恶魔了吗?”塔玛看到这一步,猛然瞪大眼睛,他对少年脚下升起的黑影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个黑影和他旁边环绕着他的黑影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恶魔?塔玛先生是这样称呼它的吗?其实如果你称呼他为虚渊生物的话,也许更加准确一些。”杜雷纠正着塔玛的措辞,因为此刻从他脚下升起的张狂无比的黑影,赫然是他之前在枫叶学院北面的灰烬之塔的地下封印中解放出来的虚渊生物!
“虚渊生物,这是什么东西?”塔玛并不是魔能者,并没有听说过这些神秘的词汇,当初他是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才找到了这个黑影,当时黑影提出只要将灵魂出卖给它,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力量,一开始塔玛还是有着保留意见,并没有全盘接受它的力量。
直到后边局面渐渐的失控,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他才做出最艰难的选择。
“它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输了,你不可能战胜我的。”少年轻轻的说着,这个时候塔玛已经送开了他的衣领,退到了四五米开外的地方,在半空中两个黑影轮廓互相对峙着。
“输了?你说我输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伟大的时代还未降临,我的梦想还没实现,怎么可能输,我不可能输的,你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了!喂,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的吗?那现在就去把他杀掉,快去呀!”塔玛指着少年大声呵斥他向黑影发号施令,希望通过黑影将这阻挠他前进,阻挠他心目中伟大时代降临的家伙灰飞烟灭!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难道指望它打败我吗?桀桀桀桀,这话恐怕它自己都不相信的吧?”盘绕在少年体表的小黑怪笑不已,他言语里是肆无忌惮的嘲讽以及不可一世的狂傲,它压根儿没有将对面的那个黑影放在眼里。
“可恶,你竟然敢如此小瞧我,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吗?”黑影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说着,它非常的不甘心,明明它就快要成功了,可没想到半路却横生枝节,杀出一位同类来。
他并不惧怕别的对手,不管是再强大的魔能者出现,它都有着一战之力,可为当它的同类出现,而且还是等级比它更高,地位更加尊崇的同类,这就让它大感棘手,哪怕它的声音不小,并且隐隐间暗含着威胁的意味,可是稍微有些阅历的老人都能听出,它这是怯场了,是在虚张声势。
“不是以为,老哥,咱们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说白了,咱们还是老乡,既然都是老乡,咱们家乡那边的法则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可不只是实力的问题,而是血统的问题,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自我了断呢,就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否则的话……桀桀桀桀。”小黑的话分外张狂,全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这就导致形势出现了根本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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