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扬格的介绍,杜雷知道他要找的炎之国的那块石板,极有可能就藏身在王家的墓地当中。
而墓地的具体位置,就在炎之国与雷之队的主战场,灼热峡谷附近。
原本这一带是很安全的,但是雷之国的军队突然在一个星期前发动强势突袭。
在雷之队的大力打击之下,炎之队一时间节节败退。
这就导致炎之国的军队失去了灼热峡谷一线的控制权。
这对炎之国来说可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因为他们的王家墓地就落在了敌国的手中!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非常具有耻辱意义的,而且从后边的分析来看,雷之国一开始就是冲着王家墓地去的,只不过王家墓地有着古老的结界守护,除非是有炎之国王家血脉的人,是无法打开的。
而且王家墓地的位置极其的隐蔽,通常来说,也就只有炎之国王室的人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里。
“扬格你是怎么知道王家墓地在灼热峡谷的?”杜雷皱起眉头询问到。
“这是因为我整理了近年来熔岩城的资料,发现每年都会有王室成员到熔岩城以各种名义进行考察,比如视察军队,视察魔石市场之类的,在他们众多的足迹当中,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去了灼热峡谷。”
“就因为这个你就认定王家墓地在灼热峡谷当中吗?”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杜雷立刻追问道。
“我到熔岩城附近各个区域绘制地图的时候,发现绝大多数的地区地下都会有魔能反应,这是因为地下储藏有魔石矿,但是在灼热峡谷附近却并没有任何的魔能反应,一片死寂。”扬格又说道。
“这种现象很不合理。”
“是的,我特地去测试了灼热峡谷附近的矿石,发现附近矿石里的魔能含量比起其他地区要高得多!正常来说,这种蕴含着丰富魔能的地区应该用来开采魔石才对,但是灼热峡谷不仅不是开采区,而且如果不是仔细检测,根本就检测不出来,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扬格继续说道。
“说明附近有结界隐藏了那股庞大的魔能反应,对么?”杜雷若有所思的说着。
“真不愧是老师您,的确就是这样的,也正因为这个,我又去翻阅了熔岩城的历史记录书籍,发现这里曾经大规模的征用过一次民工,所以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扬格详细的说道。
虽然他看起来胖胖的,非常的不起眼,即便在治安局内部,也是一个被人嘲讽的角儿。
但是他做起事来的时候却是十分专注的,尤其是在细节的发掘上边,比起旁人强得太多。
“这就有意思了,炎之国目前是处在弱势的一方么,连王家的墓地都丢了,却不夺回来吗?”
杜雷在此之前就得到了不少情报,按照炎之国与雷之国双方的力量对比。
这两个国家应该是势均力敌才对,可是如今战火却烧到了炎之国的境内。
虽说炎之国的王家墓地设在边境线上,的确是有不妥之处。
但是连如此重要的地方都沦陷,这或多或少还是能说明炎之国在军力准备上有所不足的。
“就目前的现状来说,炎之国一方的确是不占优势,其实双方的军力、装备都相差未几,主要的差距还是体现在指挥官上吧。”扬格想了想说道。
“指挥官吗?我记得雷之国的指挥官应该是雷鸣将军,他的确是一等一的统帅,而炎之国那边的指挥官应该是紫炎,紫炎将军也是大陆有名的女将,和雪之国的蕾丝蒂娅将军齐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的,他们之间交手的话,也不应该有太大的差距呀。”杜雷皱起眉头。
对于大陆上那些重要人物他都详细的调查过,并且掌握着资料的,在对比上他看不出有多大差距来。
“老师您有所不知,如果是紫炎将军坐镇的话,炎之国的军队也许还有一战之力,可是之前紫炎将军被调走了,接替她的是灰炎将军,这位灰炎将军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角儿,自从他上任以来,炎之国的军队就连吃败仗,最终丢掉王家墓地,也就是灼热峡谷,就是他的责任。”扬格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熔岩城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因为战火很快就要烧过来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逃走了,所以熔岩城内剩下的本地居民其实没多少了。”扬格无奈的说道,窗外的阳光炽热,街道上空空荡荡,尤其的冷清。
“那你们呢?你们还没有撤走?”杜雷讶异的问道。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要在这里坚守岗位,其实对我们来说,不管战争获胜的是哪一方都没有什么区别,就算雷之国打过来了,我们也不过是换一身制服,依然还得靠我们维持地方治安的。”扬格解释说道。
“难怪你的同事那么优哉游哉的,一点都不紧张。”杜雷恍然大悟。
“那么老师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扬格询问道。
“我?我接下来要去见一见这位灰炎将军。”杜雷想了想说道。
“见他?”
“是的,因为我想得到炎之国的那块石板就得进入王家墓地,而王家墓地只有炎之国王室的人才能打开,为了做到这一点,必须得帮助炎之国夺回灼热峡谷才行。”杜雷解释道。
“可是老师,那位灰炎将军……是一个性格很狭隘的人,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建议,而且现在他连吃败仗,要说服他恐怕不太容易的。”扬格迟疑的说道。
“不管容不容易,总得试一下嘛,那么他现在在哪个位置?”杜雷当即做出决定,他询问说道。
毕竟他千里迢迢来到炎之国,可不是来旅游观光,而是来做正事的。
扬格原本是打算亲自带杜雷去找灰炎将军的。
不过杜雷让他就留在治安局进行策应,倘若发生意料之外的状况,也许他能帮上忙。
扬格也就听从杜雷的话,留在治安局了。
杜雷离开了治安局以后,就直奔灼热要塞去了。
这是距离灼热峡谷大概有二十里路的一座防御要塞,同时也是炎之队的驻地。
炎之队的指挥官灰炎将军就在此坐镇。
根据之前扬格搜集到的情报,在灼热要塞里驻扎着四个军团的军力。
按照每个军团两千人的标配,四个军团总共是八千人。
再加上其他一些辅助兵种,比如后勤保障的士兵,总人数大概在一万人左右。
而炎之国的边境军团总共有六个,还有两个军团分别驻扎在要塞左侧的马洪镇,以及右侧的炎之山。
当杜雷来到要塞的时候,清楚的看到在坚固的要塞上边,配备有二十门大型的魔导炮。
看得出来这是花费了大价钱的,楼高城坚,要想打造这样一座防御型的要塞需要花费巨资以及好几年的时间,而要塞上的魔导炮的炮口,则全都瞄准着灼热峡谷的位置。
因为雷之国的军队要想突破到炎之国的内部,灼热峡谷是陆地上的唯一通道。
尤其是雷之国的雷兽部队,这是具有很强机动能力的陆地部队。
炎之队之所以短时间内被打得节节败退,很大程度就是让雷兽部队给打垮的。
所谓雷兽,是一种魔兽,这类似于雪之国的霜月军团。
不过雷兽的速度更快,不仅天生皮糙肉厚,耐力很强,而且还覆盖了一层秘银装甲。
这样的装甲对于魔导炮有很高的抗性,就连骑在雷兽上的骑士也都穿戴着同样的铠甲。
他们使用的武器则是清一色的魔导枪,魔导枪和火药枪类似。
只是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但同样的,造价更昂贵。
即便是雷之国的举国之力,也只能配备一个两百人的雷兽部队。
而火药枪虽然射程威力不足,但是造价低,士兵容易训练,两者之间也算是各有千秋的。
不过就算是雷兽部队,想从灼热峡谷冲出来,首当其中就要面临这二十门魔导炮的攻击。
就算他们能够突破过来,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高昂的,这可是雷之国方面不愿意承受的。
所以即便他们打赢了几场战争,夺下了灼热峡谷,一时间也没有选择继续进军。
双方陷入了短时间的对峙局面,都在寻找一个正确的时机。
一旦时机成熟,那么双方将不可避免的再次开火交战,并且极有可能一锤定音!
“这还真是一座厉害的要塞,那么接下来……”杜雷朝着灼热要塞走了过去。
远远的就有卫兵看到他,并且抬起枪口将他瞄准。
杜雷只能举起双手朝着卫兵走过去。
“你是什么人?是雷之国的奸细吗?”要塞上一名士兵质问道。
“我从雪之国来,要见你们的灰炎将军。”杜雷说出自己的来意。
“见灰炎将军?我看你别不是暗杀者吧?”士兵可不相信他的话。
“我这里有一封信,请交给灰炎将军好吗,就告诉他,说是雪之国的杜雷要见他。”
杜雷高高的举起一封信,这是他在治安局的时候写的。
上边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当然重要的是他的戒印。
这是用特殊工艺材料做成的,上边是“雪之国监察长”的字样。
虽说他辞掉了监察长的职位,但是戒印还留着,毕竟他还挂着一些虚职的。
戒印这种东西每个国家都是有专人制作,只有一个家族代代相传。
他们和国家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别人想模仿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就算有技艺高超的人,也很快就被国家招揽走了,要假冒戒印,被查到可是死罪。
“雪之国的杜雷?你们听说过吗?”士兵询问着旁边的同伴。
就在他们小声嘀咕的同时,在杜雷脚下的影子有些不乐意了。
“我说小哥,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依老夫看,我们直接杀进去就可以了,他们又拦不住我们。”老黑可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尤其是沉睡了好几年醒过来,早就是蠢蠢欲动想干架了。
“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暴力解决的,而且我们现在是有求于别人,又不是来打架,先等等吧。”
杜雷倒是不急着这么会儿,这个时候要塞上的士兵已经用一个箩筐吊了下来。
毕竟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要塞的大门不会轻易打开了。
“你说你是雪之国的那位杜雷大人吗?”士兵有些将信将疑。
显然杜雷这个名头最近十分响亮,大半个大陆的人都听说过。
“没错,就是我,这封信烦请交给灰炎将军,就说我要求见他,放心吧,信上没有涂毒,也没有任何机关,你们可以让魔能者和猎犬验以后再交给灰炎将军。”杜雷递出了信封。
他作为昔日的监察长,知道送信的基本流程。
毕竟在历史上不是没有过在信上涂毒暗杀对方高级官员,高级将领的事件。
所以后来为了应对这样的事件,但凡是高级统帅接触的东西,不管是食物、饮水,或者平时的信封,都会严格检查,确认不会被人动手脚才行,毕竟一旦统帅出了事,整支军队就会动摇的。
“明白了,我们这就去送信,还请您稍等,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希望您理解一下。”
士兵看向杜雷的时候客气了许多。
且不论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杜雷大人,但是仅凭这份从容的气度,就让他钦佩不已的。
“没关系的,我在这里等着。”杜雷点了点头,他目送着卫兵又坐在箩筐内,由同伴拉回了楼上。
趁着这个空当,他观察着附近的地形,四周都是险恶的高山,只有灼热峡谷一条路通往外侧。
“炎之国为什么会把王家的墓地设在灼热峡谷这种地方?实在是可疑啊。”
杜雷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了灼热峡谷,对于这个地方,他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灼热峡谷里必定存在着某种东西!”
他在心里有了一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