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拥有秘阁的钥匙,他也能拿到这柄大汉王朝的帝王神兵。
赤霄剑并不像常规意义上的剑,此时此刻就像一条身躯蜷缩的蛇,整个剑身显得歪歪扭扭。
新帝拿起剑柄,只觉这柄剑抓在手中宛如一团烂泥。
他拿着这柄寄予厚望的赤霄剑向前戳了戳,只见剑头碰触墙壁的瞬间就变得软趴趴。
他狠下心来朝着自己戳了戳,结局并无多少不同。
赤霄剑戳在他手臂上,他肌体的皮都没破。
如果靠着这种剑上阵杀敌,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但新帝此时的寄托都放在这柄剑上。
太皇太后权利再大也大不过开创汉王朝的高祖帝王,只要他拥有这柄剑的承认,太皇太后也挪不动他。
这确实是一条稳固地位的捷径。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获得赤霄剑的承认。
“应龙血!”
老者给予了新帝如何激活赤霄剑的答案。
虽然不知晓这个老者的来头,但新帝愿意去尝试一番。
“说来……糟糕!”
新帝忽地记起皇宫中的一桩失窃案。
那是景帝大丧期间,皇宫中发生了一件极为不起眼的盗窃案。
之所以说是不起眼,那是因为相对于其他学派恶劣冲击来说,盗窃案反而不显眼。
但就是这个不显眼的案件,此时让持着赤霄剑的新帝如遭雷劈。
“那似乎是一瓶妖龙血,源于秦皇的宫殿中,据传接引妖龙血可以拥有湮灭术法的力量,历代……那很可能就是应龙的精血!”
如果将目光放在提升自身能力的前提下,利用妖龙血最佳的方式显然是借用妖力。
但新帝忽地发觉历代帝王似乎对利用妖龙血理解错误。
“先帝终究是死得太仓促了,他留下那瓶妖血应该是给我们后代激活赤霄剑的!”
新帝心中极为懊恼。
但只要想到如果前任帝王用了妖龙血,到他这代依旧没他什么事,他心中又平静了不少。
“到底是谁盗走了那瓶妖龙血?”
一条捷径在新帝眼皮底下眼睁睁离开,这让他不免大为惋惜。
李广和程不识追击盗贼都让对方跑了,如今哪有什么机会拿回来。
“妖龙……妖龙……说来那烛九阴似乎也是顶级的妖龙?”
世间存在龙类,这些龙翻滚于江海之中,常人难得一见。
但要论及顶级的妖龙,除了高祖击杀的白龙,又有大秦年代湮灭而亡的应龙,剩下就到了邪罗斯川圣地之主烛九阴。
能成为一方圣地之主,甚至属于三界的翘楚大龙妖,这或许是赤霄剑当下最佳的选择对象。
“这要如何击杀烛九阴?”
新帝对国外之争的兴趣并不算大,但他忽然间发现针对国外似乎也有大好处。
“朕当下难于击溃邪罗斯川圣地,没可能去击杀到烛九阴,那泰山封禅之事重大,会引发天下无数人关注,太皇太后定然不会允许我随意举办封禅仪式!”
新帝依旧需要李广护卫安危,没可能派李广去偷袭烛九阴。
而且李广近二十年都在寻觅刺杀烛九阴的机会,但从来没成功过。
新帝的脑海中一些想法浮过,随后又平息了下来。
他获得了指点,但他离破局似乎始终差了一步。
这一步之遥就是他难于企及之处。
不论是赤霄剑还是封禅,这两条捷径都是新帝当下所难达成的。
但他确实有过机会,但凡他在景帝大丧期间知晓这道消息,他就是手持开国帝剑者,哪怕太皇太后也会将他当成宝。
“我一定要镇定,我肯定有办法破局!”
秘阁之中,新帝的额头微汗溢出。
他持着软趴趴的赤霄剑,不断寻思着破局的方法。
除了老者提及秦二世上位的方法,新帝必须谋划某些针对皇叔等人的方式,他还需要立身的根本,否则哪怕是将太皇太后的后手清空,他也不过是另一个秦二世。
“我……是了,那东方朔似乎还有相面的本事,他还让那个布店老板躲了一场大劫!”
张学舟年纪轻轻,新帝以往是不怎么相信对方的相术能有多厉害的,甚至心存了让对方守卫阳陵到老的心思。
但布店老板躲了一场大劫难,而张学舟则是自身差点被弄死,对方的相术确实有可圈可点之处。
说张学舟行,对方的相术确实准了。
说张学舟不行,这家伙给别人挡灾没挡过去,占个房子便宜差点把自己弄死。
这种半桶水的相术让新帝觉得差了一些。
但若要让新帝找一个很厉害的相师来提点他,新帝也没这种人才。
他在秘阁中来回寻思,只觉可以找张学舟碰碰运气。
“也不知道东方朔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太皇太后那边似乎一直吩咐治疗东方朔!”
“安乐宫如今连朕都不允许进去,到底在做什么?”
“负责给东方朔治病的似乎是太皇太后的女医官淳于缇萦!”
“得将这淳于缇萦召见……她是太皇太后的女医官,冒然召见必然会被太皇太后的那些老宦官知晓,这还得朕亲自去见见人才行。”
新帝被管束得严,他破解的方式就是采用不同身份应对。
有平阳侯曹寿的身份,也有宫中小宦官的身份,前者被新帝多次使用,而后者也被新帝偶尔用一用。
平阳侯曹寿见淳于缇萦不方便,但小宦官奉旨去太医院找医书,顺道见一见淳于缇萦应该是有机会。
新帝盘算了许久,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终决定明天再做这个事情。
他拿着软泥赤霄剑把玩了一会,而后阔步出了藏书秘阁。
他看了未央宫偏殿一眼,并没有回偏殿与皇后双栖双飞。
新帝对皇后说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
皇后貌美如花,是极为出色的女子,但新帝不喜欢这种强加的政治连姻。
皇后对他一心一意,但皇后又是太皇太后和窦太主捧上来的女子,难于违抗这两人。
别人是夫妻同心,他是和皇后晚上说的话,第二天就会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中。
但新帝没法责备皇后,毕竟他自己都没法违抗太皇太后。
只是他不喜这种关系便是了。
相应他能不回偏殿就不回去,能晚回偏殿就晚回。
他在未央宫正殿呆到一更天,掌灯的宦官已经换了两人,新帝正是有些疲倦和困意时,只见皇后匆匆忙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