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您那枚龙珠是不是一直供给体内妖力,可以源源不断填充到躯体内?」
龙珠在嘴里含了十二天,张学舟只觉妖力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任何能量都讲究守恒,他只有体力积蓄了足够的妖力,才能动用云中术转换成飞行的力量。
不断飞纵向前,张学舟体内的妖力也会不断削减。
但前脚在江都和巴蜀之地飞纵了一个来回,后脚又飞向长安城,张学舟只觉妖力还没压榨到贫乏的地步。
来回计算一番,张学舟觉得自己飞出了近六千里之遥。
这和鸟妖毗蓝飞纵的距离长远度相近,也近乎飞羽妖王最强飞行状态的五分之一能力。
张学舟觉得自己妖力支撑的飞行距离太远了一些,哪怕是有天衣辅助也是如此。
如果他动用腾云术,张学舟觉得自己飞纵数百里后就会疲惫不堪,飞纵的距离还不及云中术的十分之一。
这让张学舟很是好奇自己体内的妖力为何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他唯一外接妖力的来源就只有龙珠。
「怎么可能」敖厉笑道:「如果龙珠可以源源不断填充妖力,那我和敖青他们岂不是不用修行了!」
「我想有一颗源源不断填充妖力的龙珠呀」敖青喃喃道。
「龙珠最大的作用就是疗伤,尤其是针对我们龙族」敖厉道:「如果身体有伤势,只要将龙珠含在嘴里,龙珠就会将身体进行源源不断的治愈!」
「源源不断的治愈?」张学舟疑道:「什么伤都会一直持续治愈吗?」
「对,一直治愈到治好又或龙珠威能耗尽为止!」
敖厉点点头。
眼前的张学舟被涎酒醉死又救了回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持续了十二天的治疗,这半妖已经由死人变成了活人,龙珠的功效斐然。
虽说敖厉感觉龙珠光泽暗淡了不少,但救命的东西就是拿来用的,而且他不断吞吐滋养,这枚龙珠最终又会因为他吐纳修行而重新恢复妙用,并不会有多少影响。
更亲密一步的询问之后,这让张学舟总算清楚了自己体内为何会堆积如此庞大的妖力。
他身体没什么伤势,但脑域天地二桥被破,也大概率被龙珠认定成了伤势。
但治愈脑域天地二桥伤势的难度何其大。
一旦被判断天地二桥受创,这几乎会被判定成修行向上毫无希望。
这不仅仅是郑无空等医生如此认为,哪怕新帝这种地位的人也认为难于医治,而张学舟也将自己治愈的希望放在了生生造化丹,希望通过不断服用生生造化丹补缺天地二桥。
龙珠或许属于一种另类意义上的生生造化丹,也足足治疗了张学舟十二天之久。
如果张学舟不清醒过来,这颗龙珠还会继续发力进行治疗,哪怕是用妖力充爆张学舟身躯也不例外。
而张学舟的金翅就是在妖力充盈极盛不断下的产物。
他也是凭借了云中术需要祭练的翅膀不断吸纳龙珠妖力,又有欠缺痛感反应的肢体,张学舟才熬了过来。
如果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这枚龙珠不仅难于发挥如此巨大的功效,张学舟自身也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变化。
直到此时,张学舟才将诸多关联齐齐想通。
他也庆幸自己头昏时的处置方案依旧正确,只要他不断消耗体内继续过多的妖力,他身体就会不断正常化,到此时几乎已经感觉不出症状。
「刺激天地二桥似乎带来了精神方面的养护作用,但这方世界的刺激为何影响到现实中持续受益,是……」
时间过了如
此之久,张学舟总算是开始发觉域外天魔贯连两具身躯的枢纽位置。
而那也极有可能是域外天魔所寄居存在的方位。
「天地二桥!」
两方世界的身躯极可能通过天地二桥进行了贯连。
而不断的修行也会让天地二桥打通,最终迎来与域外天魔碰面的对决。
而张学舟也无法中止修行来阻隔对方,一旦他修为弱化,域外天魔就会反向不断侵袭他,直到完全接管身体为止。
在这种主动权的争取中,张学舟属于陪跑,但又不得不跑,甚至需要争取跑得更快一些。
「那枚黑核极可能是让域外天魔不死不灭的神格,它并非藏匿于我的脑袋中,而很可能是在某个特殊的地方,只待有需求时才调用,否则见识过一次的荒没可能发现不了我脑域藏着神格!」
想到湿公佛子额头的黑核,又有自己的黑核,再结合了荒在他脑域的角逐等,张学舟也不断猜测走向真实。
如果他脑域没有藏着神格,那神格只可能藏在贯通他两具身躯穿梭神魂的特殊空间中。
那是张学舟眼睛一睁一闭的地方,也是他至今难于看穿的黑暗之处,亦可能是火流星的来源之处。
诸多事情看似没有丝毫关联,但又关联着万千丝缕。
如果不想在自己脑域中混战,张学舟或可以通过高水准修为抹除域外天魔在天地二桥中隐匿类似术法控制的印记,又或寻觅出对方真正隐藏之处,直接破掉对方的神格,从而获得彻底的自由。
本是缓除头疼消耗妖力,张学舟倒是意外想清楚了不少事情。
而且张学舟觉得敖厉这枚龙珠很可能对他将来应该有不可取代的作用。
想到这儿,张学舟不免还多了几分讨好之意,免得他将来想借用龙珠时被对方拒绝。
「到了到了,我就在这下面碰到的姚元广那个死骗子,他在这儿骗的我呀!」
不断飞纵,也愈加接近长安城。
张学舟只觉体内妖力都有了贫乏,但所幸的是长安城终于到了。
毗蓝朝着下方一指时,张学舟脑袋一歪,随后就朝地面冲落而下。
「大哥就是大哥,飞纵起来比我猛多了,落地也比我直接!」
累瘫趴在敖厉身上的敖青看着张学舟一个猛扎落下,这种宛如跳水落地的姿势让他啧啧称奇,只觉张学舟诸多能耐都比他强。
「他那不是落地直接,而是他体内力量不足以支撑身体飞纵掉下去的!」
敖厉漫不经心回了一句,他妖躯朝着下方迅速一探,他刚欲抓住妖力近无垂直下落的张学舟时,只见对方脚底生风,随后将身体稳稳托了起来。
「好手段!」
从妖力切换到法力,张学舟动用飞纵术的能耐几乎是无缝衔接。
少有人拥有一门飞纵本事后还学其他,也少有人身体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张学舟这种情况让敖厉啧啧称奇,只觉张学舟能耐并不坠雷震子传人的威名。
他伸出的手迅速收缩而回,身体一扭化成人形,预备的衣裳往身上一披,同样飘然而下。
敖厉往昔觉得自己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从龙身切换到人身堪称无缝衔接,又能迅速穿衣和转换飞纵之术,但在此时此刻,他只觉张学舟的动作更为自然。
这有对方飞纵术的暴力切换,也有对方天衣的与众不同。
虽说这其中有借用外物的功劳,但能获得这种外物本就是一种能力。
这让敖厉难得开口真正地去夸赞。
敖厉对漫长生命中一些小小的争执并不会太在意,哪怕涉及利益之
争,又或子女与谁交好等都是如此。
等到时间长久后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恢复最正常的状态。
如果张学舟能靠着这种天资不断修行向上,甚至去叩开长生的命门,敖青很可能会拥有一个较为长期的朋友。
敖厉的心态很正常,当今的时代不是千年前修命的时代,想获得长生极难。
哪怕是南赡部洲曾经冠绝一时的人类天骄们也饮恨消亡在历史长河中。
当今这个灵气和灵玉贫乏的年代想长寿难度确实非常高,大多数人注定成为短命种,几乎不可能延续长久的寿命,只有新生的大妖们依靠种族优势才能活得长久。
直到此时,敖厉才有了一丝看好张学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