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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千零二十六章 凶国奴人的两面性
    对于处于现实社会和平年代的人来说,动辄杀人这种事情极难理解。

    但在这方世界并无和平规则的制定者。

    弱就是原罪,强可以恃强凌弱,没有人会讲道理。

    张学舟在现实世界中算是一个好好先生,但他在这方世界中行事的顾忌不算多。

    从他出张家庄村庄的那一刻,一切现实社会在他身上的规则和约束便已经褪去。

    他适应着世界,也适应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

    若非实力不济,大汉王朝高手找到这种部落大肆屠戮也不奇怪。

    相应也是凶国高手在大汉王朝境内的厮杀、掠夺。

    张学舟在大汉境内很少见凶国掠夺,但这些部落的赀虏不是凭空而来。

    或许是他在邪浑大衍的帐篷中动静大了一点,又或是此前被镇压的南山百长等人情况被发现,张学舟刚刚揭开邪浑大衍的帐篷,只见外面已经多了十多个壮汉。

    他脑袋刚刚缩回去,几枚羽箭便射在了厚布遮帘上,随后又有人持斧冲入。

    “呔!”

    张学舟也只得吐气发声,最简单制敌的威慑镇压直接落下。

    一场恶战在短短时间内爆发。

    “那妖人会术,不要太过于靠近,出来就射死他!”

    “上马!”

    “点火,在羽箭上沾油点火射!”

    “族长应该是遭了不测!”

    “射!”

    ……

    连连镇压了数个冲入帐篷的壮汉,外面并没有慌乱成一团,反而是极为训练有素的组织,希望用远射、焚烧等方式应对袭击部落的强者。

    若非实力到超然的水准,很难有修士可以做到无视群体协同的打击。

    一些擅术法者哪怕术法再精妙,不慎之下也会被远射击杀。

    而擅长武术者连百人敌都少见,千人敌更是罕有。

    张学舟显然也没有多例外,他的战斗力也并不显著。

    连连威慑数次压制冲入帐篷的部落武士后,张学舟不免多了一丝精神方面的疲惫。

    他精神力出类拔萃,但不是持续精神输出的机器,尤其是他刚刚和邪浑大衍斗了一场耗费颇重,而此前的他更是飞纵了一个白天有余。

    邪浑大衍那柄刻骨头的小刀抓到手中,张学舟对着帐篷后方粗布连连挥刀。

    几点火焰沾入帐篷,厚重粗布的帐篷上顿时多了火光。

    “他在往后方逃!”

    “杀死他!”

    “东山百长,你率十人往左,我率十人往右包抄!”

    火光中映出张学舟的身影,纵马的声音刚刚吩咐完欲要追杀,只见火光的短暂光芒中身影一闪,随即没了踪影,只剩下猎犬朝着天空好一阵咆哮。

    “疯了,凶国奴人打架时简直是疯子!”

    如果没有切身的接触和体会,张学舟觉得战争就是面对面厮杀。

    但真正面对过这些凶国部落的合击,张学舟才发觉程不识等人头疼的问题。

    这些部落人压根不会在乎族长和族人性命,第一念头就是杀死入侵者又或侵入时必须击杀的对象。

    李椒当年被通缉,替他身体上战场的木人在交锋的短短时间后更是中了几百箭。

    这些人配合有素,并不畏惧高阶修士的力量,而游牧族全民擅骑擅射更是带来了来去如风的优势。

    若再加上可以不顾生死击杀军团为首者,这极可能容易导致对阵另一方阵型的崩溃。

    种种因素下,想击溃凶国的军团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张学舟这一夜经历带来的感觉就是如此。

    他身体飞纵于空中,而后飘然向上。

    等到踩踏在一处背山少风处,他不免迅速啃食着携带的半扇羊肉,尽可能快补充恢复自己体能,从而远离到这儿。

    “一个人远行终究是凶险了一些,若有人伴随就不必如此匆忙和急迫,说来我应该动用天衣变化,再叠加假术妆容,才能安全穿梭这片广袤区域!”

    大汉王朝疆域蜿蜒缠绕的区域极多,有时只需要飞纵跨越一座大山就会省却车马绕行一天的时间,而在凶国疆域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可以任由骏马驰骋,飞纵并不会节约太多路程。

    张学舟亲自策马奔腾穿梭过凶国,很清楚这片疆域东西绵延的长度。

    他连连进食,等到啃完牛腿,腹部已经半饱。

    这让他伸手一点天衣,这件可以变化的长袍顿时迅速化成了曳咥河圣地的法师红袍。

    张学舟扎了一个道髻,又在自己脸部摸了摸。

    他当下缺乏妆容变换之物,但调控面部肌肉变换容貌难度不高,只是这种肌肉变化不言苟笑,变出来是什么摸样就会维持什么摸样,一旦大笑又或做其他表情就会散退面貌变回去。

    张学舟给自己妆容定了型,又摸了摸腹肚,随后再次下山。

    “勿那硖石山毛被,不得在我圣地奴人部落放肆!”

    距离邪浑部落还有百余米,张学舟一声大喝,极为标准流利的圣地语靠着魔音术远远飘荡。

    因为缉拿外来者导致夜晚嘈杂喧嚣的邪浑部落在瞬间陷入了安静,匍匐跪倒的声音不绝于耳,又有数人连连疯狂朝着声音的方向策马狂奔。

    等见到黑暗中而来的红袍身影,这数人迅速跳落马下跪倒相迎。

    “邪浑部落邪浑曲见过尊贵的法师大人!”

    为首的一个壮汉跪倒后连连磕头。

    在凶国中,曳咥河圣地是诸多上流阶层的术法源头,也真正把控着凶国的生杀大权。

    任何一位曳咥河圣地的法师到达部落,这与钦差大臣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人清楚曳咥河圣地到底有多少法师,但很多人认识曳咥河圣地那袭法师红袍。

    除了曳咥河圣地的法师,没有谁能穿这种珍贵又代表权势的法袍。

    认袍不认人是诸多部落的规则,不论哪位法师前来都会以最珍贵的礼仪对待。

    张学舟前脚刚刚现身,这些凶国奴人后脚已经跪倒相迎,哪怕部落中的火尚未熄灭,而追击部落凶徒无果也迅速中断了下来。

    “邪浑曲,你可见坏我圣地血精的凶徒毛被?”

    张学舟大喝一声。

    他声音采用了魔音术,此时采用浩大雄浑的效果,声音如滚滚音浪不断震荡走远。

    这让诸多奴人身体发抖,哪怕是跪倒在最前方的邪浑曲手脚也有了哆嗦,只剩下几条猎犬在那儿咆哮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