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阿利安娜会突然走进来。
这个时间点,阿利安娜应该睡着才是。
或许是命运,也可能是因为新收到的礼物,让阿利安娜没有入睡。
那是一场激烈的决斗。
霍格沃茨的天才巫师阿尔与因为实验而被驱逐出德姆斯特朗的盖尔。
阿不福思虽然在哥哥面前显得平庸,但也是在霍格沃茨属于上层的学生。
三个人在房间里乱斗。
狭小的空间里,魔咒乱飞。
精通变形术的阿尔防御着弟弟,又得保护弟弟。
他挥动魔杖,让木偶箱里的木偶跳出来试图阻止两人。
阿不福思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的魔咒得到提升,一次比一次重,这也惹恼盖尔。
盖尔弹飞阿不福思的攻击,反手一个粉碎咒被阿尔操控木偶挡下。
阿利安娜最喜欢的木偶变成碎片。
可阿不福思并不领情,用一个障碍咒让阿尔的鼻子被撞出血。
看到阿尔受伤,盖尔不再留手。
阿不福思逐渐招架不住,他胡乱挥舞着,将咒语弹飞。
盖尔使用出一个恶咒,让阿不福思倒地。
阿尔也在保护弟弟,将不知道发射的咒语弹飞。
看不清是谁的魔咒横飞。
阿利安娜鼓起勇气,她走向自己的哥哥。
想要像白天那样,牵起哥哥的魔杖。
这样或许可以阻止哥哥们的争吵。
也就是这时,这场荒唐的决斗进入白热化。
失去耐心的盖尔用出一个强力的魔咒,阿不福思不甘示弱同样还击,阿尔被迫加入其中。
三道璀璨的光芒碰撞在一起,激起的弧光引发爆炸。
阿利安娜恰好出现在爆炸范围。
小熊从手里掉落,女孩的身体倒下。
白色的花环凋零散开,纯洁的白花落下在疮痍的地板,一片花瓣沾在女孩发丝。
时间静止下来。
房间里的三双眼睛,都看向那被卷入战斗的女孩。
“阿利安娜!”
阿不福思疯狂地大吼。
他扔下魔杖跑向自己的妹妹。
太迟了,一切太迟了。
阿利安娜看着自己的哥哥,她将手伸向落在阿不福思肩膀的白花。
那是她亲手摘下的花朵。
将其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
“哥哥。”
一直不开口的阿利安娜,露出一个笑容。
她好像正常了。
“谢谢你照顾我。”
在死亡面前,笑容像是脆弱的花蕊。
那朵白花,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开花。
阿不福思悲痛欲绝,他呼唤着阿利安娜的名字。
一遍遍,没有得到回应。
阿尔呆立在那儿,他的身体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他机械地转头看向盖尔。
盖尔也为这一场意外的到来所停下。
他立刻看向阿尔,着急道:“跟我离开,阿尔!”
阿尔看着他,没有动作。
盖尔明白,他落荒而逃。
从邓布利多家的房子离去。
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
谁是凶手?
无论是哪个,都注定阿尔不会与自己离开。
他从阿尔的眼神中看出一切。
自由的钥匙断在枷锁的锁眼中,阿尔将会被这一天束缚一生。
盖尔要离开,哪怕是欺骗也好,让这一切成为无解的谜。
...
今天的夜晚很安静。
巴希达·巴沙特在自己那张可以摇晃的躺椅上。
“你要离开了么?”
正在下楼的约翰听到巴希达的声音。
他转头望去,模糊的轮廓正看着自己。
“是的,女士。”约翰对这位老人保持着敬意,说道,“我想我到该离开的时候了,霍格沃茨也要开学了。”
“那还有一个月呢。”巴希达嘟哝着。
约翰微笑上前,让他可以看到老人的脸,将其记住。
“这是很有趣的两个月,”约翰俯下身体,将老姑婆沾在脸上的银丝轻轻捋在耳后,在老妇人耳边低语,“我想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你得先需要把我忘了。”
“一切皆空”
正在疑惑约翰为什么要这样说时,巴希达眼前白光一闪。
属于那个白发少年的一切正在脑海消失。
她有些恍惚的回神,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她自语道:“奇怪?”
她在躺椅上晃动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不见了。
这位情感迟钝的老妇人,有些困了,她缓缓闭上眼睛,身上多出一张毛毯。
约翰走出巴希达家,他转头最后看一眼房子。
房子昏暗,没有光亮。
老人的烛火没有留着的理由。
她捡回来的孩子离去了。
“魔力波动?”
约翰感受到邻居家传递出来的魔法波动,有人在战斗?
那个无法改变的事情,发生了。
悲伤的情绪蔓延过来。
约翰站在房子外面,久久没有回神。
格林德沃逃了。
他逃离了戈德里克山谷。
在这个夜晚,阿尔的梦碎了。
名为阿利安娜的少女无法逃脱命运。
风暴席卷,从六岁开始,直到十四岁结束。
那朵白花停留在美丽前的一刻。
约翰叹息一声,转身离开这里。
...
阿利安娜的葬礼举行。
这是一场安静的葬礼,没有过多的宾客。
女孩的哥哥们看着那在母亲坟墓旁立起的墓碑。
昨天一夜,阿不福思就只告诉阿尔一件事。
“我恨你,阿利安娜也一样。”
这句话,在阿尔的心口留下一个无法治愈疤痕。
是他的引狼入室,让这场悲剧发生。
脑中回现出约翰的那句话。
隐形衣带来的是自由还是逃避?
他颤抖着手,想要触碰那个白得像是玉一样的墓碑。
“别碰她!”阿不福思像是被惹怒的山羊,愤怒的一拳打在阿尔高挺的鼻子上。
鼻子滴落着血液。
阿不福思握紧拳头,眼睛通红地死死盯着阿尔。
阿尔一言不发,默默地用手背擦拭掉鼻血。
一滴雨水打在墓碑上。
紧接着,天空下起一场大雨。
泥土被打湿,小坑里蓄满雨水。
一只脚踩在水坑,他打着伞,静静在公墓里,看着兄弟二人。
朦胧的雨里,两个轮廓模糊不清。
踩过雨水,迈步走到墓碑前。
阿尔缓缓抬头,白色的头发与黑色的雨伞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逃避,为你造就第一个遗憾。”
约翰开口,让阿尔的心被狠狠刺入一把锋利的刀。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离开,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约尔正视自己的内心。
自己真的是为了阿利安娜吗?
在与盖尔往来的期间,他不断地说服自己。
自己是为了巫师,为了自己的妹妹。
他选择隐形衣,是为了让妹妹可以出门。
可事实呢?
阿尔不想被束缚,他想要成为自由翱翔的鸟。
想要和自己的同学一样,前往欧洲,前往世界展示自己的才能。
想要像盖尔一样,改变这个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啊。
阿尔的眼角落下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约翰平静地抬头,看着那个墓碑。
阿不福思还想要阻拦,被约翰一脚踹飞。
“滚开,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约翰一脚直接让阿不福思躺进泥潭里。
他抽出魔杖,在墓碑上敲了敲。
墓碑底下开满纯白色鲜花。
约翰抬了抬眼皮,转身对阿尔说道:“拿出你的魔杖,邓布利多。”
他的魔杖举起,对准被淋成落汤鸡的阿尔。
重复说道:“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尔不敢置信地抬头,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子。
约翰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抬起魔杖。
魔杖挥动,阿尔如同被疾驰的野马撞上,飞了出去。
他终于明白了,约翰这是要教训他。
约翰再一挥魔杖,阿不福思的身体被生锈的栅栏捆了起来。
“打败我,或者他死。”
弟弟的生命受到威胁,阿尔终于不再自暴自弃。
他起身抽出自己的魔杖,朝约翰射去一个咒语。
约翰魔杖轻描淡写地一挥,让魔咒被弹飞到阿不福思的脚下。
“用你的全力,让我看看,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约翰厉声呵斥。
阿尔咬紧牙关,他朝着约翰挥动魔杖。
可是每一次,约翰都可以将那咒语挡下。
阿尔使用变形术,约翰让一个墓碑变成大狗,阿尔的变形术吞下。
全方位的碾压,约翰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挥动魔杖。
他就像是升级版的阿尔,在每个方面都可以让阿尔被击溃。
最后,约翰射出一道银光,在阿尔的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血液顺着雨水滴落,约翰冷漠注视着狼狈的阿尔。
“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邓布利多。”
阿尔挫败的跪倒,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魔杖落在远处。
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挫败感从他的内心生出。
“原来我……这么渺小。”
“对了,我记得你的鼻子是歪的。”
阿尔抬起头,一个拳头在眼前放大。
这可不是阿不福思的拳头,而是约翰的拳头。
那一拳下去,阿尔往后飞去,他的鼻子咔嚓一声。
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