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现在忙的有些焦头烂额,在司隶的战争中,他所率领的主力兵将与赵云所率领的主力兵马在一开始交手的时候,他的军队还是占优势的。
因为赵云、颜良、文丑,还有沮授等人为首的大军,虽然有精兵强将和北方骑兵能够阻挡住袁绍的步伐,但是他们的整体兵力较于袁绍军来说人数要少了不少。
其实这也很正常,刘俭现在在整个大汉朝同时开辟了多处战场,同时并州和幽州方面,都要安排兵马防御并拓展,其南向的主力兵马还分别在兖州、司隶、关中、凉州、徐州边境开辟多处战场,因而放在局部,整体兵力不占优势。
而袁绍、曹操、袁遗等人,还有马腾和韩遂,都是集结了各自的优势兵力,而且刘俭主要还是被动防守的一方,他的军队的主要目地不但是打赢对方,而且还是要保护自己在中原以及关中等地刚刚兴起的屯田。
而被动防守的一方相对于过来故意来破坏的一方就比较累了,所以赵云等人虽然能够阻拦袁绍的步伐,并制定计划来破坏袁绍针对他们的军事行动,可是总体而言,他们的军事行动一直属于被动防守。
虽然防守形式的军事行动比较成功,但却不能够给对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弘农王刘辩之死这件事,却让事情有了一个转折。
弘农王之死,令袁绍军整体的士气以及他的后方都出现了问题,导致他军心不稳,甚至包括随之而来远征的战将也都心有所虑,这让袁绍非常的苦恼。
本来好端端的可以打赢的仗,偏偏因为弘农王的事情而出现了这样的连锁反应,这让袁绍心中感觉很是窝囊。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套抹黑别人的游戏,他们这些阀阅豪门已经使了不下百年,次次都成功,怎么就在刘俭这就不好使了?
那刘俭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法力能够做到这样的事?
特别是这本《论袁》,可谓七分真三分假,将他袁家的老底在天下士族们的面前掀了个干净。
这对于袁绍来说,可谓是掐脖子的一击呀!
而且看《论袁》中的内容,刘俭对于他袁家早就做了深入的调查,只是一直隐忍不发,他从十年前就已经开始针对袁家了。
袁绍一想到这儿,气得不由牙痒!
“都是我那个愚蠢的兄长袁士纪,若非他当年特意提携刘俭,袁家哪能出现今日这般的颓势?”
“这刘俭不过是一个边郡之徒,靠着袁士纪的扶持,一朝走上了天下顶尖之列!如今成了我袁氏心中的大患,这个责任袁士纪一定要来负!”
袁绍说这话纯粹是在抱怨,袁基现在已经死了,他又如何能负这个责任?
现在袁绍的下方坐着袁术,他看着袁绍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竟颇为欢喜。
虽然说袁家与刘俭的战争,若是让袁家倒台了,他袁术最终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现在的袁术心中对袁绍就是充满了仇恨。
毕竟袁绍当初在徐州那场战役中算计他,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在袁术看来,他儿子袁耀的死,跟袁绍算是脱不了干系!
当下就听袁术对袁绍说道:“本初,事到如今说也没用,士纪早已亡故多年,你就是想要怪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徒增气恼。”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打开这里的局面,现在因为一本《论袁》,还有刘俭在天下各州郡利用他的手段到处抹黑我们袁氏,让我们袁氏的声望大跌,就是在南方的州郡之中,也有很多家族现在对我们持怀疑态度。”
“这件事!不可不处理呀,不然会引起大患的。”
袁绍听到这里,随即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公路啊,依你之见,这件事又应该交给谁去办呢?”
袁术说道:“还得是让我们袁家自己人返回南境,在南方诸郡广布恩德,想办法维持住局面!这样才不致使于后方出现乱子。”
听到了袁术的回答,袁绍感到非常的满意!
他点点头道说道:“公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伱也是咱们袁家中的一员,而且论及声名在咱们袁家中人当中也是非常高的,你代表我回南方安抚地方家族如何?”
若是换成原先的袁术,对于这种长声望的好事,自然是恨不得立马就接下来!
但是现在经过了徐州的一场大变之后,袁术失去了所有,早就没有当年的锐气,他现在心中只有仇恨,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声名。
若非因为仇恨做支撑,袁术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袁绍觉得他有什么野心。
于是就听袁术说道:“兄长啊,此事恐弟无能为力呀,我虽然是袁家中的一员,但是统领荆州之人乃是兄长您,这些年来,兄长在荆州广布恩威,而我也不过是外来的一介落魄之人,在荆州士族中的声望远远不及兄长。”
“所以这种事兄长还是不要交给我了。”
“依我之见,兄长的诸子之中可以选出一个人代表兄长去南方来处理这些事。”
“一则兄长的子嗣即代表了兄长本人。”
“由他们出面安抚各大家族的情绪,这会让彼更能接受,而且觉得兄长如此处置也是颇给诸家面子。”
袁术的话合情合理,让袁绍感觉非常的满意。
看来自家的这个弟弟终于是认命了,看开了!
不错不错。
袁绍摸着自己的胡须,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随即道:“我有意让三子袁尚处理此事,公路你看如何?”
袁术奇道:“尚儿尚未加冠,如今就让他来处理此事,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袁绍哈哈大笑道:“此言差矣,尚儿虽为加冠,但颇类父,自幼便是文武双全,最得吾心意!”
“如今他虽为加冠,却也已经是十六岁了,也是要替袁家挑起大梁的时候,乘着年轻,多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袁术听到这,点了点头,道:“兄长说的是,看来兄长是有意让尚儿日后承继我袁氏大业了?”
袁绍说道:“正是如此!”
“我有四个儿子,我虽最喜幼子,不过买儿毕竟年幼,看不出什么来,唯有尚儿不论是相貌还是行事之风,都与吾身为相近,我心甚慰,故合该用此儿也。”
袁术突然开口道:“兄长的心意,弟弟知晓了,只是兄长啊,尚儿虽然可堪大任,但他毕竟非长子,兄长还需顾及一下显思的心情才是。”
袁绍听到这,不由皱了皱眉。
“他是我的儿子,难道还能质疑父亲的意见?”
袁绍这话有点不中听,不过袁术还是继续将话说了下去。
“兄长身为袁氏家公,一切皆以家族诸事为先,这点我们都清楚,但显思毕竟年轻,他有些事情毕竟想的不够长远,说不定到时候曲解了兄长的意思,恐怕会影响你们父子的感情啊。”
袁绍仔细一寻思,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事。
他在原地来回转了一会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那依照公路之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袁术说道:“莫如指派尚儿南下安抚诸族之前,先派显思率兵去豫州相助孙伯符,这样一来,显思就会觉得兄长重用了他,回头就算是让尚儿南下,也不过是因为显思身上有大任,他也不会多想!”
这话一说出来,袁绍当即点头。
“公路你这次想的不错,这样也算是给了显思脸上面子,想来回头,他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成见了。”
袁术说道:“兄长说的是,弟弟正是为了兄长和侄儿的考虑。”
袁绍满意的说道:“既然如此,公路,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与袁绍的会晤之后,袁术随即去见袁谭,将袁绍的决定与袁谭说了一下。
袁谭一听袁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好看了。
按道理来说,袁绍派袁谭去豫州,与孙策共同执行对抗河北军的任务,这是对袁谭的重用,袁谭理应高兴。
但是他却将收买人心,在荆州确定地位的任务交给了袁尚,这不摆明了就是拿袁谭当将,用袁尚当主人的策略吗?
试问,这样的安排,袁谭他又怎么可能会心中感觉舒服呢?
只是袁绍本来是打算先让袁谭去豫州的,然后再让袁尚南下去荆州安抚各大家族。
这样一来,就等于打了一个时间差,即使事后袁谭心中有所不快,但也挑不出袁绍什么理来。
但是现在袁术却偷偷的将这件事提前告诉了袁谭,这样一来,这件事儿就变了味儿了。
这事儿一变味,袁谭心中对于袁绍那肯定是一百个不满意,对于袁尚这个三弟,心中更是有一千个嫉妒。
随后,就见袁谭重重的一跺脚,恼怒道:“我为了袁家大业,为父亲在前线出生入死。三弟不过十来岁,天天在宛城做他的富家公子,身上并无功业,只是因为和父亲长得相像,再加上后母的挑唆,父亲却如此偏爱于他。”
“我身为长子,如今却受到这般的待遇,真是心中有所不甘。”
袁术在旁边叹了口气:“显思啊,说实话,这是你们家事,叔父本来不应该插嘴,但是我也实在是看不过去呀,”
“而且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我虽然在兄长面前多多替你说了好话,可是兄长就是不听,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兄长使你去豫州了。”
“那孙伯符不是与你交厚吗?你此番去豫州与他并肩作战,不管最后胜负如何,孙家军日后都成了你的嫡系,这样一来,你的势力渐大,将来袁尚就是想与你争这荆州之主的位置,他也是争不过的。”
袁谭听到这儿,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接着便见他插冲着袁术拱了拱手道:“叔父果然高见,若非叔父指点和帮忙,袁谭的下场只怕是惨之又惨。”
“这一次我去了豫州之后,一定借着这场大战的机会,与孙策好生结交,将孙策还有孙家军拉倒我这一边,只要有了豫州孙策的支持,那么今后我在荆州的军事上,就有了足够的声势,袁尚纵然有父亲的许诺又能如何?他终归是没有足够的功业,无法与我这个长子相提并论。”
袁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男儿要有志气,不可轻易堕落,你放心,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有叔父支持你,只是叔父现在针对你的家事不便站出来明说,而且本初现在也没完全倒向袁尚,所以说你还有机会在豫州好好的做事,袁家今后就是你的。”
听了袁术的话,袁谭心中生出了许多感激,他冲着袁术拱手道:“叔父,你放心,今后袁谭若继承了荆州,必然以叔父为尊,到时候叔父就是袁谭的左膀右臂,我绝不亏待叔父。”
袁术说道:“我不需要你对我有什么感激之心,你只记得你是袁家的子孙,你要将袁家发扬光大就是了。”
袁术如此义正言辞的发言,使得袁谭动容。
“叔父果然是个大义之人,侄儿佩服。”
……
与此同时,徐州的谈判使者诸葛亮终于与江东的使者顾雍正式会面。
顾雍在徐州的期间,虽然知道了刘备已经选出了一名使者与自己谈判,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如此年轻之人。
而且这个人不但年轻,还拖延了自己这么久,顾雍在徐州城待了将近五十余日,诸葛亮才与自己会面。
对此,顾雍心中实在是非常的气愤。
当他当与诸葛亮见面的时候,雇佣心中的愤怒着实是达到了极点!
这刘备着实是太小瞧人。居然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儿郎来跟自己谈判,这是不是有点太不把他这个江东英杰放在眼中了?
刘德然、刘玄德,这两个人着实视江东豪杰如鼠辈也,不能忍也!
“诸葛小友,你寄身为徐州谈判使者,却如此迁延谈判日期,为的是什么?难道是想羞辱我江东之人吗?”
刚一见面,顾雍出言就不客气,直接质问起诸葛亮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