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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百八十章 谁更诡异?
    阴,小雨,飘雾。

    听着室外飘雨淅沥,坐于廊亭之中的许元垂着眼帘浏览着着手中典籍。

    纸页因为岁月而发黄,扉页上留下的墨痕也显得有些模糊,不过依旧依稀能够能看清其上书名。

    千棘志事。

    著书者已不可考,记述作者游历千棘峡沿路的所见所闻。

    千棘峡作为一个三不管的地界孕育出了很多未开化的野蛮民族。

    他们有着最原始生活习俗与信仰,也有着最血腥的祭祀活动。

    与这些部落相比,小白的地宫遗民都显得文明了起来。

    地宫遗民最多就是信奉自然选择,将无用之人赶入异鬼巢穴让其自生自灭,而千棘峡里大部分的部落却是会主动举行那类似邪教血祭一般的仪式。

    原因很简单。

    比如著书者照猫画虎模仿出来的纹路,再比如那些部落所信奉鬼神的名讳!

    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了?

    不过言归正传,这种血祭仪式也并不全是“封建迷信”。

    毕竟,这世界可没有所谓信仰之力存在。

    生在皇土不信神皇信神明?那就直接送你去见它吧。

    将古籍合拢,许元轻轻的摇了摇头。

    朝廷和宗门花费心思帮你发展帮你建设,你特么不感谢官家,不感谢朝廷,甚至连宗门都不感谢,偏偏你去感谢你那个攮子不存在的神明?

    山岳雨来,烟雨朦胧。

    但因为岁月的久远,这部分已然有了些许残缺。

    著书者这部分描写很仔细,详细到光是透过文字都能感受其中血腥。

    不服管教,不尊皇命。

    比如大漠的麟狼。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许元的目光落到了廊亭外的雨幕。

    就他现在所了解到的信息而言,千棘峡中的这种血祭仪式应当算是一种原始的陋习。

    封建皇朝,没有人权,更别提仙凡有别。

    所以这些东西也就在大炎境内逐渐消失了,被宗门与历代朝廷一同发力铲除了。

    砍掉人的四肢,用残肢断臂其在空地之上摆成特定纹路,再将已然成为人彘的祭祀者们的腹部剖开置于正中,让他们的鲜血沿着挖出的沟渠形成一片诡异的血纹。

    有些是精神意义上,有些始终不服管教的则上了物理手段,数万数十万的族人一夜蒸发。

    中土十四州内曾经也有不少民族有着类似原始的祭祀与崇拜,但到了大炎这朝代基本上都已经消失了。

    因为真的会有一些强大的生物享受这套东西,通过祭祀的形式与一些部族缔结契约。

    每到雨时,整座峡谷便笼罩上一层若有若无的白雾将这座庄园掩藏在茫茫深渊之中。

    按照许元前世所了解到常识来说,千棘峡这种身居内陆的地理位置应该降雨量应当很少才对,此处竟然能做到一月降雨两次.那莞夫人倒真也有些手段。

    撩起袖子,许元将手臂渗入那细密的小雨,感受着其上带来的滴答清凉,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两天时间,许元通过灵视已经初步了解莞夫人控人心神的手段。

    这雨水和雾气是那莞夫人在作法。

    她控制人心的手段是借助那些浮游在空气中的古怪物质,而这雨水和雾气则是那些古怪物质的凝实。

    如果说晴朗的天气,那些古怪物质在空气中的含量能达到一的话,那么这水雾便是五,而雨水则是二十。

    就如现在这细雨般润物无声,寻常的手段根本无从感应。

    白慕曦因为长期窝在屋子里修炼而中招,冉青墨则因为每天都早出晚归而躲过一劫,至于许元他自己.

    收回手掌,许元垂眸盯着其上晶莹的雨露,神色平静而幽深。

    这玩意对他完全无效。

    心中想着,许元将手掌握紧,再度张开其上的水露已然消失不见。

    在前夜拔除了小白体内的杂质之后,许元主动的尝试将其纳入体内,却发现这玩意竟然能够帮他修炼。

    虽然只是很微小的一丝,但确确实实的增长了。

    这莞夫人,似乎也不是人呐。

    心中想着,许元再度将手置于雨幕,这些水渍落于他手中的一瞬立刻消失不见.

    内室厅堂。

    身姿窈窕的无脸少妇依旧轻抚着小腹,不过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廊亭方向。

    在降雨之时,整片天幕之下都在她的感应范围。

    而此刻,她敏锐的感知到了自己术法骤然消失了一部分。

    很细微,但到了她这个境界,哪怕是分毫的波动能够感知入微。

    将心神灌入,将意识浸入雨幕朝着变故发生廊亭涌去,但她却只看到了一张摇椅。

    没有人坐,但却在轻轻的前后摇晃。

    “咯吱.”

    “咯吱.”

    在昏暗的天际与水雾的掩盖下,那位于廊亭边缘的无人摇椅有节奏轻晃,发出的声响在雨水淅沥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妈妈,你怎么了?”

    稚嫩的童音似乎发现了自己母亲的异样,少妇的小腹处清脆响起。

    掩藏在阴影中的少妇沉默了少许,温柔的开口道:

    “那位先生,好像不愿意喜欢糯糯你,在警告妈妈不要乱来。”

    “啊他凭什么?”

    童音闻言有些不解:“开开心心被我吃掉,大家就都能幸福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少妇轻轻安抚着腹中男童:

    “大概.因为先生他和糯糯伱是同类吧。”

    “既然是同类,他应该更乐意被我吃掉。”

    说着,稚嫩的童音理所当然:“妈妈你不就是这样么?”

    “妈妈愿意被你吃掉是因为爱你。”

    少妇阴暗中的眸子温柔闪露:“可先生他毕竟不认识糯糯你,不若妈妈把先生他请走吧?”

    “不要!”

    “糯糯乖,如果先生走了你就能吃掉你最喜欢的苏姐姐了.”

    “噗嗤!”

    话音未落,一只未能发育完全的小手直接捅穿了少妇微微隆起的小腹,鲜血溅射在地面扭曲的血色纹路之上。

    童音带着一抹癫狂,浸染这鲜血的扭曲小手似乎想要往外爬:

    “我不管,妈妈你说过的要让我吃掉那位先生,如果说话不算数的话,糯糯就自己去找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