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峰认同点头,“只有一个问题,就是你整个夜市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夜天子被逗乐了,不过眼神依旧冰冷。“那你为何不走?”
“我在神都多年,还从未见过比你更美艳的女子,那些所谓的花魁娘在你面前,不过就是个笑话。”沈皓峰语气里充满了感叹。
嗯?
夜天子柳眉倒竖,“你将我这里,当成勾栏妓馆的烟花之地?”
说实在的,沈皓峰有点愣住了,这藏着通缉要犯,做着违法勾当的场所,还自持比妓院高贵吗?
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啊,何况到底谁是五十步也不好说啊。
沈皓峰摆摆手,“那倒不是,花魁娘可怜虽是可怜,但漂亮也是事实。我方才说的只是容貌,并不涉及其他。”
“你就是将我夸出朵花来,你今天也走不出这里。”夜天子冷冷的看着沈皓峰。
面对她的眼神,沈皓峰淡淡一笑。
夜天子不知道,一个无形的妖闭空间,已经笼罩住了她。
一瞬间,夜天子冰冷的眼神一变,看向站在她对面的沈皓峰,宛如看到了少时心中情郎的样子。
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
她喜欢用幻术,沈皓峰这也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只是她的幻术阵法,连独孤都骗不过,她自己没办法看穿妖闭空间,是她能力不行。
怪不到沈皓峰头上。
良久。
在她滚圆又充满弹力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沈皓峰微笑说道:“往后有了孩子,你可不能再这么大声。”
他这一打,尤其他已经撤掉了妖闭空间,立马让夜天子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的夜天子惊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皓峰指了指他们现在的动作,她霸气侧漏的坐在上面,“占据主动权的人不是你吗?”
“我要杀了你!”
得寸进尺!
……
夜天子被_傻了。
温柔的替夜天子擦了擦脸颊上的香汗,胸口及臀部这样,因为她都太过出众,可能容易藏汗汗水的地方,沈皓峰都没有漏掉。
细心至极。
低头看了眼如今乖巧依偎在他身边的夜天子,沈皓峰平淡却充满霸气的说道:“你继续做你的夜天子,从今往后,我是你背后的男人。遇到事不必再害怕,如今你上面有人。”
夜天子很想说她之前也不怕,不然她也不可能掌控一整座夜市。
只是从未依靠过什么人的他,突然有个强大的胸膛让她依靠,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充实、满足等感觉,席卷她的全身。
嗯,后两种感觉。
……
另一边。
从夜市出来的独孤三人,凌迁越有些不太放心,“就这么把沈兄一个人留在那儿是不是不太好?”
“之前夜天子说要杀我的时候,你不是还劝她不要买一送二?”独孤淡淡回了一句。
凌迁越急忙道:“独孤先生,我那是权益之计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她肯放了我们,我和沈兄自当立马回去搬救兵,救你出来啊。”
要是真等他们搬救兵,那时间怕不是够独孤凉上几回了。
脑子里回忆着沈皓峰之前出手时的画面,独孤摇摇头,“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就凭他是大理寺的差役?我担心夜天子不买账啊。”凌迁越再次开口。
不过这次独孤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朝一边的花蕾道:“你在跟踪我们?”
“过河拆桥是不是,忘了我刚刚是怎么救你们的了?”一听他的话,花蕾就急了。
凌迁越附和着,“就是,人花蕾姑娘确实救了我们。咱们就带着她呗,也算是个帮手。”
走在前面领路的独孤没有回复他们,开口说道:“夜天子说的就是这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凌迁越他们又看到一处破旧的屋子,从建筑风格看,这应当是一处破庙。
“这又是什么破地方?”和独孤他们一同进了庙宇,环顾了一眼里头的破败景象,凌迁越不禁抱怨了一句。
有先前在夜市的经历,凌迁越这会儿对这些阴暗破旧的地方,有些阴影。
“连个鬼影都没有,我跟你们说,那夜天子肯定是在骗我们…”
凌迁越抱怨的时候,独孤突然上前,伸手抓住佛像坐下的灵童,一把将其从藤蔓之中拽了出来。
刚还好似灵童石像,被独孤拽出来后,发出一声惊呼,“啊,什么人?”
猛的发现这石像竟然是假的,凌迁越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让你装神弄鬼。”
假扮石像的侏儒连忙求饶,“小人我听说,卖的药牵扯到了千首妖案,我能不躲起来嘛我。”
明白他的意思,独孤没有追究,开口问道:“买曼陀罗的都有谁?”
“那可多了,我记不清楚。”坐在地上的侏儒说道:“你不想想,凶手是真的用曼陀罗下的毒吗?”
他的话音一落,凌迁越再次动手,“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你了是吗?”
“不不不。”吃痛的侏儒赶忙解释,“当夜求雨的道台那么大,四处漏风,无遮无拦的,要多少曼陀罗,才能把上千人熏中毒。至少要上千斤吧,烧那么多,不被熏死也被呛死了。”
“你还来劲了,是我们在查案,还是你在查案?”
凌迁越又要动手,却听独孤说道:“所以呢,你继续说。”
侏儒急道:“我每年从南洋贩卖的曼陀罗不过百斤,他们那么多,肯定是从别的地方弄的,跟我无关啊。”
听到他的话,站在一边的花蕾忽然道:“桐油!独孤大哥,我今天买桐油的时候问过伙计,他说桐油不仅可以做燃料和清漆,还可以渗透肌体,医治疥癣臁疮。”
“那又怎么样,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凌迁越一脸不解。
花蕾说道:“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将曼陀罗研磨成粉,溶于桐油当中,再由桐油渗入在场人的肌肤。那就用不了多少了。”
独孤看向侏儒,“你这儿最大的买家是谁?”
“我的曼陀罗,一大半就给…就给那个崔成梁了。”眼看凌迁越狠狠的瞪着他,侏儒不敢隐瞒,连忙说道。
“崔成梁,竟然是他。”凌迁越嘀咕了一句。
独孤神色不变,“走吧,去大理寺。”
他们的动作很快,快到他们离开了破庙前往大理寺,沈皓峰那边激战正酣,还没完事。不过也快到了尾声就是了。
大理寺。
用上妖力几乎缩地成寸赶路的沈皓峰,一到大理寺门口,恰巧目睹凌迁越他们进了大理寺。
也就是他们需要从城外到城内,在路上耽搁大把的时间,不然狂槽了夜天子一个多时辰的沈皓峰,还真的不一定能赶得上。
通报之后,等着大理寺少卿张寻出现的凌迁越,扭头看到沈皓峰,顿时惊喜道:“沈兄,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脖子上的吻痕应该已经都消失了,沾上的*带也洗干净了,沈皓峰想了想,夜天子还真的没怎么让他为难。
她虽然丰*肥臀,艳丽动人,但战斗力真不算太强。
沈皓峰摇摇头,“她只是和我讲了讲道理,希望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还井水不犯河水,神都就不该有这种包藏犯人之地存在。”凌迁越虽然不是身在主管刑律的府衙,对此却是一副眼里不揉沙子的态度。
只是这里头有几分私人恩怨,就只有他心里清楚了。
张寻到了。
和沈皓峰交换了一下眼神的张寻,冲独孤他们问道:“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凌迁越将这段时间查到的线索,都大致说了一遍。
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张寻先是不敢置信的看了沈皓峰一眼,这才冲凌迁越道:“胡闹,查抄合心斋?简直是荒唐至极。”
“可千首妖案的相关证据,都指向崔成梁。”
“那又怎样?”张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崔氏那是五姓七望之首,门生故吏遍布全朝,那可是我朝最大的门阀勋贵,知不知道啊你们?”
这话也就是他会说,换了尉迟真金来,即便心里有顾虑,也绝不会说出来。
凌迁越连忙开口,“大人,崔氏掌管着甲弩坊,负责军械制造和养护,掌管大量的桐油…”
“不要说了,本官是不会同意的。”不等凌迁越说完,张寻就断然拒绝。“即便本官同意了,尉迟大人也不会同意的。”
“你们确定不发?”凌迁越盯着张寻。
大理寺受御史台监理,一听凌迁越的话,张寻就明白他想说什么,“你拿薛大人的手令来,本官自会上报尉迟大人定夺。”
凌迁越去了。
御史台嘛,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所以凌迁越很快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了薛大人的手令。
想到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张寻只能去禀报尉迟真金。
不想尉迟真金没有半点拖延,立马签发了手令,命张寻带人去查封合心斋。千首妖可大可小,张寻在意的也不是这案子,毕竟这案子如今都没有交给大理寺负责。
他在意的是尉迟真金的态度,难道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
张寻越想越多,尉迟真金算是天后一手提拔起来的,而反对天后声音最大的…“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见张寻站着不动,尉迟真金皱眉催促了一句。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
折腾了半天,查封合心斋之事,终于成行。
这合心斋,原本是清河崔氏设立在神都的办事处。几年前,崔家的长房嫡子崔成梁,将这里改造成一个结交权贵的酒色场所。
没有通传,破门而入的凌迁越等人,入眼处处都是酒池肉林的场景。
跟在他们后面的沈皓峰一阵感叹,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呢,就像一些人,看到某条关于查封了某个打着交友幌子,实际提供各种**服务APP的新闻。这是又晚了一步啊。
认识崔公子太迟了啊。
只是话说回来,以他一个大理寺差役的身份,也不可能入了倨傲的崔公子法眼就是了。
凌迁越他们闯进去的时候,崔成梁正拦着一个年轻女子,强迫其喝酒。
“住手!”凌迁越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听到声音,被扫了兴的崔成梁松开怀里的女子,抬头看向几个不速之客。他的目光在触及凌迁越时,眼里闪过浓浓的疑惑。
在看到张寻时,他才认了出来,“张大人,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私闯我的宅子?”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不认识凌迁越这种品级的官员。即便是面对大理寺少卿张寻,他的态度也足够轻蔑。
“崔公子,你千万不要生气。”张寻却是一点不生气,“有小人举报,说您私藏禁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大理寺走这一趟,就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走个过场。”
崔成梁脸色的讽刺丝毫不减,“既然如此,那就不送了。”
“好好好,那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张寻连忙应了一句。
张寻这样的老油条忍得住,凌迁越无疑是没办法压住心底的火气的,“这是御史大夫薛大人的手令,不查清楚,我们是不会走的。”
闻言,崔成梁怔了一下,发现凌迁越不像是开玩笑,他当即露出诚惶诚恐之色,走到凌迁越面前,仔细查验凌迁越亮出来的令牌。
一旁的张寻:“……”
就在凌迁越以为吓住崔成梁的时候,却见他神色一变,“他算个屁啊,还御史大夫,哈哈,你知道本朝国公是谁吗?笑死本公子了。”
他口中的国公,自然是姓崔的。
张寻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么结果,来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