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路,胡元和于小菲在中原郑市换车转道巴蜀。
张俊和孙倩是郑市下车。
宋义和赵丽,杨修文和李小彤都是去西北,途经郑市。
于是组团买了票,运气不错,在同一节车厢。
四个女生凑在一起,就像是开联合国大会。
磕着瓜子,喝着饮料,张家长李家短,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杨修文五个男生在紧邻的一个卧铺车厢里,喝着啤酒,吃着卤蛋,卤鸡,也是惬意得很。
各位可能要问,应该是四个呀,怎么是五个呢?
忘了说了,还有他的徒弟吴启龙。
吴启龙是内蒙呼市人,父母是公务员。
小时候他总是生病,常常住院。
看到那些穿白大挂的大夫,脖子上挂一个听诊器。
拿着注射器给病人打针的时候,吓得小孩子哇哇大哭,觉得很是威风。
就跟父母说长大也要当大夫,让小朋友都怕他。
父母开玩笑地说“好!等他当了医生,万一生病了,就让他看!”
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选择了从医。
这次暑假,他没回去,跟杨修文回西安,然后一起去杭城拜见师公。
买票的时候,杨修文让他买一张站票,然后就和他们在一起。
九十年代,火车上还有站票一说,就是硬座没了,还想上车,可以买站票,一路站着到目的地。
所以火车上拥挤不堪,到晚上,列车过道里,车厢连接处,躺的都是人。
甚至厕所里都有人。
卧铺车厢好一些,乘务员不许硬座车厢的乘客过去。
吴启龙这时坐在杨修文旁边,对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打了一个嗝。
“师傅,前几天你给李大爷第三次治疗后,他虽然还无法行走,但在人的搀扶下,能站起来了!不得不说,你真厉害!“
杨修文剥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所以相比西医,中医要神奇得多!
李爷没去看西医吗?一定看了!
结果不言而喻!”
吴启龙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越是学习中医,越是觉得奥妙无穷!
对了!咱们走的时候,李大爷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些许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既然有缘,那就随缘吧!切不可推辞!
那爷,王叔还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吴启龙的发问,杨修文有些不想解释。
为啥?
对于李爷的谢礼,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受不住。
或者说太贵重了。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又是那爷的朋友。
再说已经收了黄花梨的双子麒麟榻(木制沙发),足够了。
可李爷的意思,还是要执意送那爷提过的,仿皇家狩猎时,帝王用的寝具-红木罗汉榻。
外行人不知道这些老物件的价值,他知道啊!
虽然现在是九十年代,价格依旧不菲。
他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徒弟的话。
宋义拿着一只鸡腿啃着,嘟囔着插嘴说道“佛家有云,相遇即为有缘。“
胡元瞅了他一眼,剥着一颗卤蛋说道“你懂什么是缘?缘有很多种,姻缘,情缘,仇怨,甚至孽缘,皆为缘。
佛家的缘为前生注定,今生缘定,缘字奥妙得很!“
张俊抱着一瓶啤酒,斜躺在卧铺上“你们去当和尚吧,都快成禅语大师了!“
杨修文突然挥了挥手,大家都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他,单手立掌,说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老衲有话要说。“
宋义反应很快,瞬间进入角色。
“哦?大师,有话请讲。“
“胡施主,老衲见你颇有慧根,与我佛有缘。
不如皈依佛门,修心悟性,可修得真经!“
杨修文话音刚落,张俊和宋义高举双手“赞同,同意!哈哈!”
胡元问道“当和尚能吃肉不,能结婚不?“
杨修文摇摇头“即已出家,当六根清净,远离红尘!”
胡元摇着头说道:“合着我去庙里吃斋念佛,青灯陪伴。
你们在外面红颜美酒,潇潇洒洒!
佛缘,苦缘还差不多!
可怜我家小菲,从此孤苦伶仃,独守空房!“
宋义坏笑着说道“老四,你放心,小菲绝不会孤独,会有人照顾她的!“
胡元问道“谁?“
张俊神补充:“反正不是你!“
胡元反应过来“你们这群浑蛋,我还没出家呐!都准备帮小菲找下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再也绷不住了,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太有意思了。
过了一会,吴启龙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
问杨修文“师傅,你还没告诉我那爷他们说的啥意思?”
杨修文真想狠狠敲他一下。
难得宋义他们接茬,自己打诨岔了过去,这小子又提。
难道告诉所有人,李爷要送自己一套仿皇家狩猎时,帝王用的红木罗汉榻。
这要是说出来,还不把宋义他们嫉妒死。
想了想,说道“还记得院子里的那两套双子麒麟榻吗?“
吴启龙点点头“记得,不是那爷送来的吗?“
“不是!是李爷送的!说是看病的诊金!
我不收,那爷让留下的。“
杨修文摇着头解释道。
宋义问道“老三,那两套什么麒麟榻值多少钱?“
果然,宋义来了兴趣。
随口说道“就是两套木制沙发,不好估价。“
宋义追问道“不好估价,也得有个大概价吧!“
杨修文反问道“那你觉得值多少钱?“
一旁的胡元倒是有几分眼力“那两套麒麟榻,黄花梨材质,又是老物件,估摸着得八万到十万。“
宋义手里的鸡腿“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这么值钱呐!老三,你他娘的又发了!
兄弟们,我决定,这一路上的吃喝,老三全包了。
同意地举手。“
“唰,唰,唰,“包括吴启龙在内,几个货都举起了手。
用手挨个点了点几人,最后松了一口气“行,我包了!“
接下来,杨修文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崽卖爷田不心疼。
宋义几人把推着小车卖零食的乘务员叫了过来,什么香烟,瓜子,口香糖,水果罐头,火腿肠。
有什么买什么。桌子上都堆不下了。
杨修文疑惑地问几人“你们又不抽烟,买烟干什么?“
宋义,张俊,胡元把买了十几包的大前门,还有三包中华分了分,各自塞进自己的包里。
齐声说道“给我爸(爸)!”。“孝敬我老丈人!”
突然间,杨修文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于是喊住乘务员“同志,还有整条的香烟吗?”
女乘务员正在为这单大买卖高兴呢!
好家伙,一推车的东西让几个年轻人快买完了。
一听杨修文问起,高兴地说道“有!要什么烟?我去拿!”
“三条中华,三条大前门,三只烧鸡,六瓶水果罐头,再来六瓶好一点的酒。”
乘务员眼睛瞪得老大“你,你都要,钱,钱。。”
杨修文拿出一沓钱“放心,不差钱!”
乘务员飞一般的去拿东西了。
宋义几人被他的这番操作整蒙了。
过了一会,宋义开口说道:“那个,老三,你这是。。。”
杨修文看着几人,笑着说道:“咱们是兄弟,孝敬爸妈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