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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自己去
    朱允熥刚走,傅友德,冯胜,常升便结伴出现在了蓝玉家。

    “哈哈,老蓝呢。”

    “输给个小娃娃,连面都不敢露了?”

    正准备打开朱允熥留下酒坛的蓝玉,就听到了外面嘻嘻哈哈的熟悉声,赶忙把酒坛交给妻子藏匿。

    蓝妻接了酒还没来得及走,一行人便到了。

    “弟妹啊,这是藏啥呢?”

    蓝妻自没有蓝玉那脸皮,一阵青一阵白的。

    “没藏,老爷得了坛酒,说是放起来,有时间再请叔伯兄弟们喝。”

    都被看到了,不想给喝也不行了。

    “再啥,现在这不是时间。”

    冯胜接了蓝妻的酒坛,哈哈一笑。

    “那就烦劳弟妹准备些下酒菜了,我们哥几个借这机会好好喝一杯。”

    “滚滚滚,谁想和你们喝。”

    蓝玉瞅准机会,一把抢过冯胜手里的酒。

    “这是咱外甥孙送的,你们哪配喝?”

    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护这么紧。

    “不给喝算,常家小子你去找三皇孙要几坛。”

    “你这个亲舅,怎么都比那厮亲。”

    “我们几个一块喝,别搭理那厮。”

    常升若去要,那肯定能要得着。

    给的人多了,蓝玉这酒哪还再有优越性。

    “算算算,一块儿喝就是。”

    “先说好了,这是三皇孙单独给我的,是我请你们喝的。”

    只要能喝到,管他咋说。

    “听你的,听你的,没人和你抢。”

    没用多久,四人坐在了酒桌上。

    助酒划拳,喊声高亢。

    酒过三巡,四人脸上都有了红晕。

    “今天被三皇孙打趴下了?”

    冯胜剔着牙,漫不经心询问。

    “你们都知道了?”

    蓝玉脸更红了,快羞得没法见人了。

    “哈哈,不仅是我们,满朝上下都知道了。”

    “能把你蓝大将军败了,这么劲爆一消息,当然传的快。”

    傅友德咧着嘴,一脸的幸灾乐祸。

    “姓傅的,我败了,你有啥可高兴的?”

    拿了朱允熥的酒,蓝玉的郁闷好不容易消减。

    被这些人一说,又勾了上来。

    “高兴,这还不高兴?”

    “姓傅的,把吃我的给我吐出来。”

    蓝玉眉目一挑,大有决战之态。

    傅友德却收了嬉笑,一本正经了许多。

    “我高兴的不是你输了,而是我们那位爷胜了。”

    这有啥区别?

    傅友德先抛出了一个问题,问道:“三皇孙明晃晃的嫡子出生,上位为啥要提吕氏为正妃,让那位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地位?”

    常升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是三皇孙太弱了,难挑社稷大梁。”

    在这点上,他们意见是一致的。

    以前的朱允熥,在常升这个亲舅舅面前,都畏畏缩缩的,不敢多说话。

    满朝上下,谁不知常家那可是亲近他的。

    “所以啊,三皇孙强大,上位自会重视他。”

    “听闻今天比试的时候,上位也去了?”

    “朝中政务上位皆亲力亲为,为啥要抽出时间去看你们一个比试,还不是因上位心中有了三皇孙。”

    “实话告诉你们,太子病重那段时间,我连遗言都交代好了。”

    “一旦太子没了,就将是你我的死期。”

    说起这事儿,那些勋戚武将那个不庆幸。

    “就之前那局势,别说立那位的可能性很大,就是立三皇孙,上位也不会容留我们,功高震主的。”

    “我们要想活命,那必须得有能镇住我们的君主。”

    “太子殿下是一个。”

    “现在三皇孙,勉强也能算一个了。”

    傅友德一番分析,几人缄默不言。

    “那以后咋办?”

    蓝玉咽了口吐沫,问出了一句。

    想不到,他今日一败,竟还能成全了朱允熥。

    只顾独自郁闷了,倒没往这方面想。

    “啥都不用做,三皇孙有雄主之资,我们贸然行动,只会给三皇孙带来麻烦。”

    “以不变应万变,三皇孙啥时候需要,我们啥时候再行动。”

    “告诉其他人,管好各家子弟。”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抓不到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把柄,少不了有人会从小辈身上出手。”

    傅友德总结出往后的大致方针,其他人或补充,或提问,很快达成了一致。

    身居高位,荣耀时是辉煌。

    一旦哪步走不好,便是爵消族灭的下场。

    另一边,朱允熥才刚回宫,朱楩便寻上了门来。

    有朱允熥这个强大对手在,黄子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朱允炆身上。

    根本顾不上,盯着朱楩这些王爷们。

    但毕竟是大本堂,受拘束是肯定的。

    朱楩几个月没能出宫,早就已经憋疯了。

    苦大仇深,像快憋疯的鸟。

    “大侄子,叔求你个事,可好?”

    朱允熥丢下手里的书,躲开朱楩。

    “别指望我去求皇爷爷让你出宫,告诉你没门。”

    “想出去,自己去求。”

    朱楩还没说,朱允熥直接拒绝。

    “你咋知道我说这事儿?”

    朱允熥扭头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你撅起屁股拉啥屎,我门清的很。”

    “除了这个,还能是啥事。”

    “难不成,你茶馆的分红不要了?”

    数月时间,朱楩才终回本。

    现在,正是盈利的时候。

    朱楩一脸肉疼,沉思片刻,痛定思痛,拿了个主意。

    “给你。”

    银子都不要了,看来真是憋疯了。

    “不要。”

    一成盈利而已,能有多少钱。

    “那你说,你咋才能去求你皇爷爷?”

    那老头脾气那么大,不到万不得已,他才懒得招惹。

    “咋都不成,想出去自己去求。”

    磨了大半天,还在朱允熥这里吃了饭,最终都没能等到朱允熥松口。

    “大侄子,你可真绝情。”

    “算了,叔自己去求,大不了就挨顿板子。”

    “为了自由,拼了。”

    “明天记得等着叔,叔和你一块出宫。”

    还没去求呢,咋知道一定能让你出去。

    朱允熥挥挥手,没再给朱楩泼冷水。

    次日一早,朱允熥照常起床。

    之后,也没再去西苑,就在东宫跑了几圈,又在自己小院打了一套拳。

    换了身衣服,吃了饭后,便准备出宫。

    才刚走到宫门口,远处朱楩撒着欢的跑来,和被压了五百年刚放出来的猴子一模一样。

    想起儿时刻在脑子的回忆,朱允熥噗嗤笑出了声。

    “咋样,你叔厉害吧?”

    朱允熥轻咳一声,收起了遥远的回忆。

    “皇爷爷竟还真给了你面子?”

    那老头,除了朱标,对谁不都是横挑鼻子的吗?

    “其实,我是找我娘帮的忙。”

    朱楩嘟嘟囔囔,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

    咋帮的,不重要了。

    “我去营中走一趟,你跟着我去,还是自己走?”

    以前朱楩跟着朱允熥,那是身上没钱。

    茶馆有了分红,想去哪随便都能去了。

    “那我也去,我倒瞧瞧,你训练了六个月的兵,咋就能胜了凉国公。”

    “以后我分了藩,也冲着你那个练。”

    都是大明的军队,相互借鉴提升一下,没什么错。

    “那走吧。”

    朱允熥不吝啬,带着朱楩,直奔营地而去。

    营房,练兵等各方面都瞧了,朱楩忍不住啧啧称奇。

    “其他军营我虽没去过,但宫中的金吾卫,羽林卫营地,我也常去跑。”

    “但他们,谁都不像你这里。”

    “被子像块豆腐,就连桌椅板凳也都在一条直线上,把千人训练的如同一人,这咋办到的?”

    还能咋办,练呗。

    “你啥时要练的话,来我营中待上一天,自然就明白了。”

    “没啥想看的,那就走吧,我还得去庄子走一趟。”

    庄子的东西,没啥是朱楩感兴趣的。

    “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自己逛逛,中午在醉香楼开一桌,一起吃饭。”

    朱楩没钱的时候,没少在朱允熥这里蹭吃蹭喝。

    现在有些积蓄了,总该回请一下。

    朱允熥也没客气,答应了朱楩。

    换了一百护卫后,直奔庄子而去。

    家里有矿就是不慌,每天带一百人出门,也得十天才能轮换完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