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以为太孙能否出师?”
没等蓝玉反应过来,朱棣便随之出言。
蓝玉也曾教过朱允熥一段时间,对朱允熥的能力以及进步,蓝玉是充分肯定的。
但,在蓝玉看来朱允熥不过只是个孩子,永远不可能比的过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因而,只要朱允熥得以进步,便可算他教学成果上的巨大收获了。
哪知,朱允熥有朝一日竟能以不过能三拳两脚干翻他。
在蓝玉不可置信中,朱允熥上前一步扶起他,道:“舅爷,孤只是下意识间的反应。”
之前,蓝玉教他的时候也曾与他过招,但那都是点到为止。
他只知蓝玉拳脚了得,真正有多强还未曾实际领教过。
或许真是他实力变强了。
不过仅仅只是区区两招,竟把他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蓝玉给扔出去了。
蓝玉皱着眉头,倒是任由朱允熥扶了起来,但却久久都没曾说话。
“太孙实力变强了,凉国公不高兴?”
以目前的情况看,朱允熥实力越强越有压制朱棣的希望。
而只有朱允熥顺利继承了大统,对于蓝玉这样的姻亲才会更有好处。
“放屁!”
蓝玉越过朱允熥,冲朱棣破口大骂。
他现在是心情不好,但那只是基于明明是他先教朱允熥的,谁知朱允熥最后成师的却变成了朱棣。
这无形之中,不就落后朱棣一等了吗?
朱棣对蓝玉从来都是取胜于无形,对蓝玉口不择言的态度也不计较,笑了笑道:“是不是的,凉国公心知肚明。”
“我知道啥?”
蓝玉梗着脖子反驳后,转头正欲和朱允熥解释,而朱棣却先行一步和朱允熥进行到了下一个话题。
“水军的训练章程到现在基本已经全部完成了,郑和的宝船最近几日也能下海了。”
“要不明天就和你皇爷爷复命吧,看你皇爷爷具体咋安排。”
本来半年的训练计划,现在已经训了五个多月,基本算是符合预期的。
“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那就去吧。”
“郑和宝船下水的时候,正好能安排这些水军上船。”
话落,朱允熥转而询问,道:“舅爷以为如何?”
有了这,蓝玉话到嗓子眼的拒绝之言随即咽了下去。
“殿下说的对!”
“那就明天和上位复命。”
拒绝朱棣没问题,蓝玉可不能随便拒。
次日,朱允熥睡了个日上三竿。
往常的时候,只要他起的稍晚了一会儿,朱棣就会遣张玉过来喊他起床。
今天,朱棣倒没再打扰。
不过,虽如此。
他仍还是在洗漱后,坚持跑了步打了拳。
完成所有既定的训练后,这才同朱棣还有蓝玉一块回了京。
时隔半年,朱允熥回京的次数一把手就数过来了。
说起来,这还是继沔县之后,他第一次出京时间这么久呢。
乾清宫。
朱允熥仍还是才刚进午门,魏良仁接到消息第一时间便报告给了老朱。
朱允熥刚走没多久,老朱就在念叨了。
其实,即便是在大明境内,即便仅仅只是练兵,j即便并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哪怕每天不过只是几句嘘寒问暖,朱允熥仍保持每天一份电报的频率发给老朱的。
“说是六个月时间,还真不差几天了。”
“咱还以为真得严丝合缝的六个月才能回来了呢。”
说话的功夫,朱允熥已经进门。
现在的朱允熥较之以往更加壮实,较之以往多了些武将那种独有的精气。
朱允熥才刚一进门,还没顾得上行礼,便洋洋得意道:“皇爷爷,孙儿拳脚已经能比得过四叔和舅爷了。”
老朱斜睨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只是一抬手,扔出了茶杯盖。
虽明知道老朱使这种暗器,但马有失蹄一个没防备住,便被老朱的茶杯盖打中了脑门。
“皇爷爷,您咋不按常理出牌。”
朱允熥抚摸着脑门,满腹的委屈巴巴。
“连这都防不住。”
“还差得远。”
老朱不过轻飘飘一句,便否认了朱允熥半年的努力。
恰逢这时,蓝玉和朱棣进门。
听到老朱的话,蓝玉立马为朱允熥正名。
“上位,臣的确比不过殿下了。”
朱允熥能较量过朱棣和蓝玉这两员目前最厉害的大将,老朱的兴奋不亚于朱允熥。
只不过,不会让朱允熥知道而已。
一旁的朱标是了解老朱的,对蓝玉所言并不多说,只道:“你们三个一块回来,水军的训练结束了?”
朱棣是水军都督,还得由朱棣来说。
“训练完了。”
朱棣也不客气,立马站了出来。
对于这批水军,朱棣是付出了心血的。
虽然刚开始就已经定了训练章程,但朱棣仍依旧经常改进。
这支水军说白了,就相当于朱棣的孩子。
正如朱棣所说,他在步兵骑兵方面都已经有所成就了,现在无比希望在水军上有所成就。
现在水军训练结束,肯定是无比兴奋的。
“目前军卒除了体能水性方面强化过后,还利用水军的既有战船做了战术训练。”
“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只不过具体的实战能力还有待检验。”
朱允熥虽然看起来是跟着朱棣一块练兵的,但无论宝船还是水军那都是朱允熥所提。
因而,他同样有话语权。
“以目前这支水军的实力,足可以配上将来的宝船了。”
朱允熥先是肯定了朱棣的成果,随之又道:“大明的打造这宝船是为弘扬国威,同时也是为震慑海外诸国。”
“只要海外诸国安分守己遵守规则,大明的对外交流便将永远以贸易为主。”
“所以,最好是先让海外诸国看到大明的实力。”
说着,朱允熥顿了一下,道:“孙儿在回来的路上整理了一下最近倭国以及沿海发回来的电报。”
经过陈海通过高丽和大内义弘的贸易,在巨大的财力支撑之下。
本来应永之乱中一直处于下风的大内义弘,竟有了和足利义满抗衡的实力。
持续数月之久,一直难以平定。
而早在这之前,南朝的龟山从京都逃跑之后,在吉野重新建起了南朝政权。
振臂一呼群起响应,很多人纷纷附和。
而足利义持在对大明朝贡一事上就和足利义满有了隔阂,在目前这两件事情当中,父子两人仍有很多政见上的分歧。
尽管足利义持还没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但再照这样下去估计也差不多了。
正是这些因为种种缘由,足利义满已经失去了对倭国武士的节制能力。
因龟山想以正统的方式和大明朝贡,也就积极约束属于南朝的那些武士。
目前,大明沿海的那些真倭寇,北朝的比南朝的都多。
这还不说大明本土一些地痞混混,打着倭寇的名义跑到海上劫掠商船。
毕竟自从开海后,大明只是除派出巡检司在附近海岸线附近巡逻外,做的最大的一件事情不过仅仅是和沿海周边国家组建了护航队。
大明的海外贸易,于途径的那些国家也是有好处的,那些国家派遣出来的护航队那都是实打实的。
尽管如此,仍很难护卫住所有商船。
因而,才会让那些胆大包天,欲要浑水摸鱼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朱允熥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后,道:“孙儿以为震慑远大于一对一的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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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找些大明的附属国,在大明的近海海域进行海上演练。”
“以前犯的那些事情,大明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谁在演练之后还敢一条道走到黑,那就不要和他客气了。”
“另外一点,也是要通过这次军演,让海外诸国认识到大明宝船的实力,告戒他们有任何歹心可要提早收起来了。”
要不是基于沿海的情况较之以往更加险峻,宝船下水仪式后,便准备让郑和出海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民间的那些商船虽有被借劫掠的风险,但不少人从中赚的盆满钵满。
富明实业的机器日夜不停的赶工,虽然也曾卖了些给出的出海的商船
但,在大明卖的啥价,在海外卖的又是啥价。
因此,对出海的一事,朱允熥早就已经是抓肝挠肺了。
郑和下西洋,朱棣不能跟着。
这也就意味着,这支水军才刚训练出来,朱棣还没捂热乎就要往别人手里移交了。
哪怕这人曾经是自己人,该心疼的时候还是会心疼的。
想明白这,不等老朱和朱标说话,朱棣马上接过朱允熥的话,道:“允熥说的有道理,提前在近海海域演练,也是对一些宵小之徒的震慑。”
“儿臣愿担任演练指挥,必打出新式水军的威风,打出我大明的国威来。”
之前水军正都督被抢跑了,现在这演练指挥可不能再失之交臂了。
蓝玉本来是对朱允熥无条件支持的,哪知准备了大半天,竟然被朱棣给抢了先。
不过,抢先归抢先。
但,他绝对不会再相让了。
“上位,这波水军的训练臣也曾参与了,臣也可以担当这个指挥的。”
朱棣辛辛苦苦训练出水军,他就是想通过水军完善他的领兵生涯的。
这次演练指挥,或许是朱棣这辈子唯一能领水军的一次机会了。
之前碰上其他事情的时候,朱棣可以以睥睨天下的气魄,以四两拨千斤的架势化解蓝玉疾风劲草的攻击。
但这次,朱棣没底气了。
这个机会对他实在太重要了,他可不敢再轻易去赌了。
“凉国公,你非要和本王抢吗?”
当着老朱和朱标的面,朱棣便已变了脸色。
要搁往常,朱棣绝不会这样。
他在诸藩王中的实力最强,不说蓝玉这些朱标的姻亲会忌惮他。
倘若换了个角度,他自己都忌惮自己。
这也就是他大哥了。
他父皇对他大哥实在是太好了,哪怕他大哥干出了谋逆之事,他父皇怕也会乐呵呵让贤的。
不管咋羡慕,他都不是他大哥。
他父皇重情归重情,但绝不是他肆意妄为的理由。
要让他父皇觉得他有威胁他大哥位置的可能,最先牺牲的绝对会是他。
因而,他能低调尽量低调。
像今日这样的事情,那绝对是少有的。
“我为何不能?”
“你虽然是个王爷,但上面还有上位和太子太孙呢,这个指挥到底该给谁,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吗?”
朱棣怕被这样怀疑,蓝玉偏偏要往这上面引。
被蓝玉这么一说,朱棣一下没法说了。
“本王不是这意思。”
朱棣强制辩解了一句,随之马上又道:“父皇,儿臣只是...”
话还没说完,蓝玉哗啦跪下。
“上位,臣愿担演练指挥。”
在大明近海海域演练,不过只是朱允熥的建议而已。
老朱还没有点头,他们两便就这演练指挥抢夺起来了。
要不是,他知道老朱对他的信任。
他都怀疑他们两是联合起来,要把他置于死地了呢。
“四叔,舅爷!”
“演练之事还需皇爷爷定夺,至于演练指挥最终由谁负责,那也需要皇爷爷的钦命。”
最后一句只是否认,主要的还是前面的。
朱允熥话才刚落,老朱手指敲击在桌上,道:“你们谁适合做这指挥?”
当着朱棣和蓝玉的面问他这些,这不是成心把他往沟里带吗?
朱允熥没有直接回答老朱的问题,而是问道:“这么说,皇爷爷是同意了?”
老朱想问的问题,又岂有问不出的时候。
“咱的问题是啥?”
老朱一个反问,朱允熥只得乖乖作答。
在想了片刻后,终于道:“还是由四叔担任最为妥当。”
听罢,所有人都懵了。
朱棣能得练兵的都督,那是因为提前和朱允熥打好了招呼。
在朱允熥同意的前提之下,老朱这才给了朱棣这个机会。
当时,是朱允熥主动提前和朱棣通气的。
这次这个事情,朱允熥一路上闭口不言近海演练之事。
到了乾清宫才说,这不典型不想让朱棣参加吗?
最关键的是,在这半年的训练水军当中,朱棣把能教的基本都已经教下去了,这也到了该过河拆桥的时候了。
谁知,朱允熥竟会选了朱棣。
哼,他是那么小心眼之人吗?
在众人诧异的异样眼神中,朱允熥紧接着便说明了缘由,道:“水军是四叔亲手训练出来,对于这支水军四叔最熟悉了。”
“通过这次的演练,可以让四叔和郑和达到一个平稳的过渡,有了这个过渡会让这个将来用兵的时候更加得心应手的。”
“这次虽仅仅只是个演练,能让郑和有熟悉的机会,只有率先熟悉了这支水军,将来在户外遇到危险才能巧巧妙化解。”
说起来,这理由是有些牵强的。
朱棣是水军的正都督,蓝玉还是水军的副都督呢。
要说练兵付出的辛苦,蓝玉并不比朱棣少。
蓝玉训练的时候狠,但更多时候他是陪着军卒共患难的。
朱允熥之所以把这个事情交给朱棣,于公于私都是有理由的。
于公的话,蓝玉性子骄纵的因子还在。
贯穿于他身上的功绩太甚,只会让他更张狂,说不准啥时候打压下去的气焰便又得再次嚣张起来了。
所以,让他稳步往下发展很有必要。
于私的话,还是因朱棣说的那些话。
郑和的七下西洋本是朱棣的功劳,现在因为他的穿越抢了朱棣这一功绩,让他带兵生涯中独自缺了这么一角。
他这么做,也算是补偿了。
更何况,通过这半年时间的训练,朱棣在这一方面的确是有能力的。
长篇大论一大堆理由后,老朱家的人很快释然了。
朱棣除了兴奋还是兴奋,老朱和朱标则只剩下了欣慰。
朱允熥敢于多次委派朱棣这个藩王中实力最强王爷差事,可见朱允熥心胸上的广阔,以及对自身能力的绝对自信。
别的不说,这些都是作为皇帝必备的素质。
你连自己能力强悍的臣子都容不下,真正有实力的又有谁敢来卖力。
你要是容不下这些臣子,只能说明你自身能力的软弱,没有压制这些臣子的能力。
朱允熥有这一自信,实在太难能可贵了。
“那就这样吧!”
“老大,你安排鸿胪寺和翰林院拟道旨意出来,命占城高丽等附近国家嫌弃一个月内组织水军来大明东南海域演练。”
说着,老朱便下了令。
他们不过都是陪练的,一个月的组建时间足够了。
话说完,老朱很快补充道:“让倭国也来吧。”
本来就是给倭国看的,没有倭国的参与总归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好,儿臣马上安排。”
朱标应下后,还没来得及走,老朱马上又问道:“一个月之内郑和的宝船没问题吗?”
演练本就是为宝船而来,要是宝船还没影儿的话,那演练的意义又在何处?
“没问题!”
“前天孙儿才和郑和联系过,不用一个月便可轻轻松松的完成了,要是再紧迫一点儿更一丁点儿问题没有了。”
朱允熥喜欢说句大话,但在正经问题上绝对是有一说一的。
对于这,老朱是放心的。
“那就交给你了。”
“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组织出海事宜,要是还没出海就折戟在了你手里。”
“咱拿你是问。”
这样的威胁老朱说过无数次,但哪次朱允熥不是干的完完美美的。
这么多次经验之下,朱允熥对之已经免疫了。
“皇爷爷放心吧。”
朱允熥信誓旦旦的,向老朱做了保证。
一旁的蓝玉几次张嘴,始终都没能寻到机会。
而在他这短短的踌蹴中,老朱短短数语已经敲下了这事儿的结果。
别看蓝玉咋咋呼呼的,但他也只是敢在朱允熥跟前说句朱棣心怀不轨之类的。
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老朱跟前说,朱棣野心勃勃这类的。
老朱究竟是否了解朱棣这一脾性不知道,但要是有人敢在他跟前说这事儿,那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所以,对由朱棣担任演练指挥,蓝玉心中即便再有不满,在碰到老朱已经敲定下来之后,他仍然没敢多说一句。
“行了,没事就走吧。”
老朱摆摆手,就要赶人了。
听罢,朱允熥跟随朱棣和蓝玉正要往外走,哪知却独独被老朱给留下了。
“你要去哪儿?”
“咱还有个事情要问你。”
既如此,朱允熥只能扭头驻足。
之后,真正要的问的事情没多少,反倒是光给老朱和朱标端茶送水了。
朱允熥知道老朱留下他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和他坐坐而已。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朱允熥的确有些想你这老头了。
他本来是想和蓝玉说道说道,然后再来陪这老头的。
但既然已被这老头留下,也只能是先陪着这老头说说话了。
朱允熥从练兵的事情,说到他所收到倭国的电报。
尽管这些事情,老朱和朱标都知道。
但朱允熥仍然天南地北,像是装了连珠炮似的,一直说个没完没了。
而老朱和朱标,喜欢的就是这。
在朱允熥没在的时候,父子两人虽说能够相互取暖,但少了朱允熥总是少了热闹。
而且,老朱和朱标也习惯这份热闹只属于他们祖孙三人了。
这也就是为何没留下朱棣的缘由。
朱允熥说外面的事情,老朱和朱标也会说些宫里的事情。
朱标平日里还是挺平易近人,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没什么。
而老朱人冷心软,在朱标说这些的时候,偶尔也会附和上几句。
哪个藩王又添丁进口了,哪个藩王来了信了,老朱事无巨细的全都能数上来。
别看老朱忙,对于那些素未谋面的孙子,无论多少老朱都是记得的。
这些聊完后,祖孙三人又一起吃了饭。
为了让军卒安心训练,在伙食方面那可是丝毫不差的。
因而,朱允熥这半年时间在伙食上没吃过苦,这次对桌上的那些美味佳肴并没有那么迫切。
在饭桌上边吃还能边聊。
对于这半年的个人遭遇,朱允熥抱怨了一大堆。
比如朱棣命人喊他起床,比如朱棣教他的时候总是下死手,害的他大半年时间每天都在受伤。
碰到朱允熥出去冲锋陷阵的时候,老朱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恨不得再揍朱允熥一顿。
而当朱允熥说起这,老朱则嘴角挂着笑,恨不得朱允熥永远别出师了。
对于老朱的幸灾乐祸,朱允熥委屈巴巴的叫苦连天。
其实,朱允熥从外形上翻天覆地的改变,就足以证明他这段时间付出的辛苦了。
当初,让朱允熥跟着朱棣学习,只是想让他把朱棣的本事学到一二就行。
想不到,朱允熥恒心这么足,竟然能坚持了这么久。
对这,老朱和朱标都很高兴。
事实证明,朱允熥身上的闪光点很多,时不时的就会给他们送来那么一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