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瞬间脸红脖子粗。阑
随即,整个脸庞都红得像猴屁股。
他咧着嘴,龇着牙,吐着舌头,活脱脱的像一条哈巴狗。
赵昊看他这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堂兄再喝点否?”
“呼.....呼....你耍我.....”
子婴喘着粗气,喉咙到肚子犹如火烧一般难受。
赵昊依旧满脸堆笑:“这怎么能叫我耍你呢,分明是你实力不济,不像个男人....”
“扑通!”阑
子婴怒极攻心,再加上酒劲上头,一个心气不顺,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眼皮狂跳。
好家伙!
这公子昊当真睚眦必报!
几句话不对就将人干翻了。
以后可不能随意招惹。
就在众人心思急转的同时,他们对赵昊手中的酒,也有了新的认识。阑
从始皇帝和子婴的表现来看,这酒的酒劲儿,确实不是羌酒能比的。
但也不是不能喝。
老秦人民风豪迈,少有不好酒的人。
虽然在场的皇亲国戚,大部分都上过战场,将禁酒令视为铁律,但私下宴会,依旧拦不住他们对酒的热爱。
别看秦酒度数低,但喝多了也醉人。
就跟后世的鸡尾酒一样,后劲大。
所以,秦酒在七国中属于烈酒。阑
但秦酒再烈,也比不上羌酒,而羌酒更比不上四十五度的茅台。
“公子,能否给我喝一杯?”
终于,作为军方第一人,也是好酒之人的王翦,第一个忍不住朝赵昊索要酒喝。
别看始皇帝刚才表现得吓人,子婴表现得不堪,在场的皇亲国戚,没几个真怕的。
他们之前只是不信赵昊的酒有多好,并不是不想喝赵昊的酒。
如今有了活生生的例子,他们不仅不惧怕酒劲大,反而跃跃欲试,满心期待。
这大概就是老秦人令六国之人闻风丧胆的原因。阑
一句话,怕个鸟,不服就干。
“呵呵。”
赵昊笑嘻嘻地道:“老将军想喝,尽管喝,在场的诸位,都可以喝......”
“但是。”说着,他话锋一转,接着道:“量力而行,可别贪杯!”
“哈哈哈——公子莫要小瞧老夫!”
王翦仰头大笑,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公子,我们的酒量虽不及陛下,一两杯还是能喝的!”阑
“嚯,要想将我们喝醉,怕是公子的酒要被喝光!”
他们虽然算不上千杯不醉,但也自诩酒量不错。
寻常的秦酒,一两坛都不会醉。
就是桌上的羌酒,喝个半坛,也未必会醉。
赵昊笑而不语,只是朝来福打了个手势,来福便立刻会意,拿起桌上的酒瓶,挨个给索要酒喝的皇亲国戚,皇子王孙倒酒。
“好酒!”
老奸巨猾的王翦,没有一口喝下,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感觉醇香扑鼻,回味无穷。阑
其余人也纷纷赞叹这酒的霸道。
当然,也有不少人喝不习惯白酒,呛得眼泪鼻涕都被咳了出来。
比如左廷尉李斯。
“呼,咳咳咳.....”
尽管李斯模样狼狈,但还是不承认自己酒量不行,干脆转移话题:“公子,这酒莫非就是你说的那种提纯酒?”
很明显,他根本不信赵昊从深山老林中能捡到这种酒。
想来是赵昊为了推广这种酒,故意撒的一个谎。阑
“李廷尉不愧为心思玲珑之人,不错,这确实是提纯酒,但不是酒精!”
赵昊笑着答道。
当初公子良四人给他们展现伤口缝合术,赵昊就提到过酒精消毒的事,如今被李斯问到提纯酒,倒也能自圆其说。
“酒精的度数在7度左右,这酒的度数,大概在4度,而咱们喝的秦酒,羌酒,最多不超过0度.....”
“原来如此。”
李斯恍然点头。
虽然他不明白‘度数’是什么意思,但四十五与二十的差别,还是能分清的,所以他对手中的酒,敬而远之。阑
毕竟像他这种‘文官’,顶多也就小酌怡情,不可能喝太烈的酒。
“那公子这酒卖吗?”
别看王绾与王翦各种不对付,但他时刻都在关注王翦,所以王翦怎么喝白酒,他就怎么喝白酒,喝完觉得不错还不忘追问赵昊。
“卖,一瓶五百半两钱。”
赵昊笑着答道。
“这么贵?”
王绾满脸诧异。阑
据史册记载,战国后期到秦朝的物价是很低的。
正常年份,每石粟大约只有几十个钱,一斗只要三枚秦半两钱就够了。
可见当时物价很便宜,而半两钱的购买力却很高。
当年,沛县的小吏萧何就是因为多送了两枚秦半两钱接济还是小吏的刘邦,刘邦就非常感激他。
等到刘邦称帝后,给萧何封侯爵,比其他诸侯额外多分了两千户。
这也从侧面说明秦半两钱的购买力,不是一般的高。
但赵昊卖酒,走的是高端路线,自然不可能当普通酒卖,所以很干脆的打着哈哈道:阑
“物以希为贵嘛!整个大秦能喝到这种酒的人,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区区五百半两钱,又不是喝不起!”
听到这话,在场的皇亲国戚,皇子王孙,顿时眼睛一亮。
是啊!
老子有钱又有地,凭什么跟一群黔首一样?
就不能整点特别的?
很显然。
赵昊的话说到了这些权贵心坎里,使他们觉得这酒物超所值。阑
李斯心里翻了个白眼,皱眉看着眼前的酒,摆手道:“此酒有些烈,老夫不喝了。”
赵昊眼珠子一转,笑道:“李廷尉不喜欢喝白酒,我可以让人给你准备果酒。”
“果酒?”
李斯嗤笑:“老夫又不是小孩子,喝什么果酒,又涩又难喝!”
“我酿的!”
“哦?”
李斯挑眉,顿时来了兴趣:“那给老夫倒一杯!”阑
“好的,稍等!”
赵昊笑着点头,再次看向来福。
后者一阵风似的跑出宴会厅。
很快,李斯桌上又换了一杯酒。
“咕噜噜....”
李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咧嘴笑道:“这酒还不错!”
“必须的!”阑
赵昊昂首挺胸。
李斯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佩服之色溢于言表;“古人常说,果酒苦涩,其味难除,后人皆以为然。”
“但是,今日老夫不得不说,只因其未遇见公子也!”
“李廷尉此言有理!”
王绾笑着附和了一句,然后看向赵昊:“公子,你这果酒怎么卖?”
他实际上也算文官。
白酒虽好,但喝过这果酒之后,他又立马觉得果酒更适合自己。阑
赵昊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于是爽快答道;“果酒酿制比较简单,一坛只要三百半两钱。”
“嗯,倒是不贵。”
王绾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王翦斜向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记得某人之前还说五百半两钱贵,现在三百半两钱,不贵吗?”
“哼!”
王绾冷哼一声;“老夫改主意了不成吗?就是不贵!穷匹夫不配喝贵酒!”
“混账!老夫比你有钱!”王翦大怒。阑
“有钱也不拿来买酒,守财奴!”
“老夫不是守财奴!”
“那你买啊!”
“买就买!”
眼见两位‘老冤家’又吵起来了,在场的众人不由抬手扶额,摇头叹息。
赵昊眨了眨眼睛,表情萌萌哒。
心说,这激将法不错,啧啧,老丞相长进了呀!阑
.......
因为白酒和果酒的出现,生辰宴的气氛愈发高涨。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很矜持。
每位皇亲国戚,皇子王孙,都挨个进酒。
即便酒量再好的人,每次喝一口白酒,或者两口果酒,也扛不住这种车轮战。
没过半个时辰,宴会厅的人都喝嗨了。
而这时,赵昊笑呵呵的走到胡姬桌桉前,施礼道:“不好意思,今日是你的生辰宴,我有点喧宾夺主了;阑
这东西算是你的生辰礼,也算赔礼道歉的礼物!”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胡姬。
胡姬愣了愣神,下意识看向嬴政。
此时的嬴政,已经酒醒了大半,同样好奇的看着赵昊手中的盒子。
胡姬当即心领神会,笑着接过盒子。
“公子客气了,今日的生辰宴,妾身很满意,无需公子赔礼道歉!”
言罢,当着嬴政的面,打开盒子。阑
只见盒子里装着一瓶深绿色的液体,不知是何物。
轻轻打开瓶塞,一阵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香气逼人,提神醒脑。
“这.....”
胡姬顿时愣住,美眸中发出一阵炙热的光芒,使劲嗅着鼻尖。
她定住了,脸色青红不定。
胡亥连忙凑了过来,歪头道;“什么东西,能吃不?”
“吃个屁!别逼皇兄在你最快乐的日子揍你!”阑
赵昊没好气的瞪了胡亥一眼,朝胡姬介绍道:“此物名为花露水,是用来涂抹蚊虫叮咬的红包的药!”
“此次东巡,路途遥远,深夜蚊虫泛滥,这花露水正好用得着!”
“啥呀!还不如泡面呢!”
胡亥撇嘴,显然不是很感兴趣,灰熘熘的回到了坐席。
嬴政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卵用。
我老秦人铮铮铁汉,连上战场杀敌都悍不畏死,怎么可能怕区区蚊虫?
倒是胡姬,满脸欣喜,爱不释手:“多谢公子昊的礼物,妾身喜欢极了!”阑
作为女人,有哪个不爱美的。
特别是被蚊虫叮咬后,红包久久难消,擦多厚的粉都没用。
如今有这花露水,可谓女人福音。
“你喜欢就好。”
赵昊笑了笑,正准备离开。
这时,却听胡姬又道:“公子,妾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说不该说?”
“哦?”阑
赵昊挑眉:“何事?”
“这.....”
胡姬轻咬红唇,看了眼嬴政,又看了眼胡亥,略作犹豫,小声询问道;“不知那泡面为何物?能否卖给妾身!”
“泡面?”
赵昊一愣,旋即有些好笑地道:“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是.....”
“怎么了?”阑
“妾身还是想买,不知公子能否割爱.....”
“呃.....”
赵昊有些为难,毕竟那泡面只有一箱,他还想留着自己吃。
“公子若不想卖,那就算了。”
“不是我不想卖,关键是这东西不值钱.....”
赵昊说着,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摊手道:“好吧,在这里也挺值钱的.....”
“没事的,只要公子愿意卖,再多钱妾身也出!”胡姬连忙道。阑
“......”
赵昊无语,扭头看向嬴政。
嬴政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种事,他不能掺合过多,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只见赵昊犹豫片刻,便郑重其事的道:
“这样吧,你在东巡途中,好好照顾我父皇,记得提醒他按时吃药,我就给你两包,如何?”
“啊?这.....”阑
胡姬有些诧异:“这不是妾身应该做的么.....”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对赵昊却更加欣赏了。
因为赵昊的为人处事,让她感觉很舒服。
“我知道是你该做的,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次东巡就拜托你照顾我父皇了!”
“公子的孝心,臣妾明白了。”
“好。”
赵昊点头,然后跑向自己桌桉,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两包泡面,递给胡姬。阑
胡姬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泡面,感慨道:“想不到世上竟有此等食物!”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什么的。”
赵昊笑着摆了摆手。
胡姬微微颔首,然后与嬴政对视一眼,后者笑了笑,点头道:“去吧!”
“谢陛下!”
胡姬弯身一礼,而后在赵昊疑惑的目光中,走向胡亥。
“亥儿,这个给你.....”阑
本来心不在焉的胡亥,听到胡姬的声音,更是不耐烦的抬起头:“我都说了,我现在叫不出......娘!你手里拿的是泡面吗?”
胡姬:“.......”
胡姬喜极而泣,一把抱住胡亥幼小的身躯:“亥儿——!”
“什么情况这是?!”
赵昊懵逼,下意识看向嬴政。
嬴政嘴角抽了抽,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昊又笑嘻嘻地凑到他身边,挤眉弄眼道:“父皇,儿臣的酒如何?”阑
“哼!”
嬴政轻哼一声,心说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昊挠了挠头,也没说什么。
嬴政又瞪了他一眼,而后一饮而尽。
赵昊见始皇老爹如此给面子,便试探着问:“父皇,那子婴到底是谁的儿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嬴政瞥了眼他,澹澹道:“别以为朕不知晓,你们在**居闹了一顿!”
赵昊小嘴一撅:“是他先惹我的,我只是以牙还牙,再说,儿臣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凭什么给儿臣上眼药?”阑
“屁的身份!”
嬴政轻轻拍着桌桉,笑容满面的朝周围的大臣点头示意,不露痕迹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别逼朕在你最快乐的时候抽你!”
“.......”
赵昊当即就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