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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2 章
    佟国维的丧礼过去后,已然到了夏日。

    原本珞佳凝和五公主说好了要办的赏花宴,因为当时佟国维病重就没能办成,毕竟佟国维是康熙帝的舅舅,再怎样也不好在他老人家病重的时候热热闹闹举办宴席。

    更何况先皇后佟佳氏对四阿哥胤禛还有抚育之恩,这事儿更不能这样办。

    即便是佟国维老年时期做了不少康熙帝不喜的事情,可他对这个舅舅还是怀有感情的。如今舅舅故去,康熙帝不免伤感了一段时日。

    这段日子里,胤禛也行事十分低调,下衙后即刻归家,半点也不在外面应酬。

    是以京城里这段时间人人称颂,都说雍亲王很有今上的风范,父子俩都是重感情的人。

    再加上,去佟佳家给佟国维吊唁的宾客们,都发现了佟佳三夫人已然大好,不免纷纷稀奇——前段时间听闻佟佳三夫人病得比佟国维还严重,怎的忽而就好了

    佟佳三夫人丝毫都不吝啬言辞,直接把自己这段时间好起来的功劳全部归功于雍亲王妃。

    她在亲朋好友面前恳切叙述了雍亲王妃如何支持她这个嫡妻、又是如何处置李四儿的,直把众人说得啧啧称奇。

    一时间,雍王妃的名声也愈发传了出来,权贵之家的正室夫人们交口称赞,都说雍王妃这般做派才是正道,算是给身为嫡妻的她们立了一个好榜样。

    等到生活归于正常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到了秋日里。

    德妃看康熙帝好似精神不太好,又听闻春日里女儿和儿媳原本要办宴席,这一次就由她主动挑头,和孩子们提起来在宫中办一个宴席的事情。

    五公主要和夫君一起为爷爷佟国维守孝是不能参宴的——其实五公主身份尊贵,本不用跟着夫君一起守孝一年那么久,可她和舜安颜感情甚好,非要跟着舜安颜一起守足了时间。对此,旁人也无可奈何。

    好在这样一来对名声有利,宫中和京中上下俱都传出五公主孝顺的美名来。

    德妃就叫了七公主和四福晋一起来商议这关于举办宴席的事情。

    七公主自然十分乐意。而四福晋正好也没甚其他的大事要做,亦是答应下来。

    姑嫂俩开始入宫陪着德妃一起拟定宾客单子。

    说到富察家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马齐家的女眷们写了上来——定妃便是马齐之女,如今她和她的孩子们与永和宫关系极好,她家的人自然在受邀之列。

    说到马齐,那么富察其他几家的女眷就也要考虑在内了。

    马齐有两个弟弟马武和李荣保,且这两个弟弟和他关系都还挺好。

    三人当初是一起力荐八阿哥为储君的,也是一起被康熙帝责罚由八阿哥拘禁起来的。共苦之后便是同甘。兄弟仨在那之后有过小小的矛盾期,而后关系却是愈发好了起来。

    只是富察三兄弟家的女眷如果都写上去的话,好似人多了点。毕竟宫里头办一个宴席的话,能够受邀在列的人统共就那么些。这一家如果人太多的话,其他家势必要少一些了。

    七公主有些发愁:“要不然我们问一问定妃娘娘的意见”定妃娘娘的儿媳十二福晋就是马齐的女儿。富察家哪些人来哪些人不来,还是定妃做主比较好。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外头响起了一阵笑声:“我看看是谁在说定妃的事儿”而后又是另外一个人的笑:“大老远就听七公主在说我了。七公主倒是讲讲看,说的我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正是密妃和定妃。

    德妃也不和她们俩绕圈子,说道:“这次我办宴席,邀请富察家的人。多了的话怕是坐不开,少了的话不知道让谁来合适。你来帮我瞧瞧。”

    说罢,德妃忽然想起来又问:“你们怎的来了这倒是巧得很。”

    “巧什么呀。”定妃就道:“我便是正好知道了姐姐需要我帮忙,这就正好来了一遭!”

    德妃愣了愣。

    密妃笑着解围:“姐姐别听她浑说。她是到我宫里,看我宫里做的点心好吃,说什么都要给姐姐来送一份。这不,我就和她一道过来了,正好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名单的事情。”

    珞佳凝见状便道:“有什么点心那么好我可得尝一尝。”

    “行行行你先吃。”定妃做出来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是劳碌命,得先看单子。雍王妃是富贵命,先吃才行。”

    珞佳凝哧哧地笑:“定妃娘娘可算是说准一回了。”

    定妃故意叉腰做出不高兴的模样,大家伙儿就都跟着笑了起来。

    大致扫了扫和自家相关的那些人数,定妃觉得麻烦,索性亲自提笔三下五除二拟了个富察家的来人名单。

    “姐姐就照着这个就行。”定妃道:“旁人有的是不喜欢参宴的,有的是家中添丁忙不开的。左右就这些人最合适了。”

    说罢,定妃想了想,又加了个小姑娘上去:“差点把这小丫头给忘了。这是我儿媳三叔家的小堂妹,好玩得紧。她可喜欢这些热闹的事情了,让她也来吧。”

    珞佳凝心中一动,朝着名单搭眼看了看。

    不等她想到了什么,那边定妃又道:“说起来,她这小堂妹和雍王妃家的二阿哥倒是相熟得很。”说着她拿帕子掩着口笑。

    密妃察觉出来有异,故意板着脸说:“你可得把话讲清楚,这个‘相熟’怎么算来”

    定妃笑道:“听说有几次她这小堂妹去她家玩,正好碰到她阿玛在教元寿学习蒙文。一来二去的,不知怎的,小姑娘每次都能和元寿吵得不亦乐乎,谁也不服谁。她阿玛说起来的时候都笑得不行。我还没瞧见过那个情形呢,期盼得很。就想着那天让他们俩都来,亲自看看着两个小冤家凑在一起成了什么样子。”

    一屋子人就都望向了雍王妃:“四福晋得让元寿那天过来,旁人不来可以,元寿必须来!”

    珞佳凝哭笑不得,连连应声:“好好好,我必然让他参宴,你们就等着看戏吧。”

    几个人便都开心得很。

    办宴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菊花开得正好,御花园内一片芳香。女眷们凑在一起谈论着如今时兴的衣裳样式,大家都很高兴。

    珞佳凝带着孩子们来到宴席上的时候,诸位女眷谈兴正浓。

    今日跟着四福晋过来的是晨姐儿和弘历。弘晖当值办差去了,而显哥儿还小留在了家里。剩下的这俩半大孩子跟过来也比较合适。

    众人看到雍亲王府的小格格和小阿哥,都很欣喜。不管熟悉或者不熟悉都过来打个招呼:

    “晨姐儿长那么大了!”

    “元寿比起之前见的时候还高了点。”

    “俩孩子都那么漂亮,王妃好福气。”

    众人交口称赞的同时,晨姐儿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一一谢过了她们。而弘历则是勉强笑着,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只跟在姐姐身边并不吭声。

    雍亲王现在是御前炽手可热的大红人,连带着雍亲王的其他人也跟着受到各种追捧。

    珞佳凝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毕竟她身为最受皇上疼爱的儿媳,每每参加聚会都要被人这样上赶着吹捧一番,早已习惯。

    但是晨姐儿和弘历还有点不太适应。

    好在晨姐儿在张先生的磨炼之下,已经能够十分淡然地应对各种场合的各种问题了。更何况身为皇上的乖孙女儿,她深知在各种场合下都要沉着应对,不然丢的就是整个皇家的脸面。

    因此晨姐儿一改平日里板着小脸的模样,努力挤出笑容来和其他女眷略作寒暄。

    而弘历一向随心所欲。他看着周围假惺惺的笑容,勉为其难地和那些人应对了一会儿便不耐烦起来。

    他拉了拉姐姐的衣袖:“我们去玩投壶吧”玩游戏总比对这些戴了一副假面具的人强。

    晨姐儿觉得重任在身不能随意乱跑,就道:“你不如自己去玩。我在这里再陪额娘一段时间。”

    她以前还小不懂得,现在已经能够体谅到母亲在各个环境里都能游刃有余的痛苦了。如今不过是个小小宴席她就退缩的话,往后永远都不能像母亲那样做得好。

    弘历怎么怂恿自己姐姐,结果姐姐都不搭理他,依然十分坚决地要陪着诸位女眷说话。

    弘历觉得无趣极了,想着自己去投壶玩算了。虽然没意思,总好过于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中间受苦受累。

    谁知他打定了主意刚刚走出去几步,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哎,元寿,你去哪儿啊有没有好玩的我也跟着去看看!”

    说话的是名七八岁的女童。她和弘历差不多大的年纪,玉雪可爱,眉心还被家里人点了一个红点,看上去十分可爱。

    可弘历看到了她之后却脸色骤变,脚步一转低着头就打算快步离开。

    那女孩儿一把揪住了他:“你干嘛去怎么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跑那么快。”

    弘历不服气了,梗着脖子说:“你才是老鼠!你是老鼠!”

    这时候女孩儿视线一转落到了他的腰畔,不由哈哈大笑:“哎呀元寿,你的玉佩上怎么是打着的粉红色的络子这不是女孩子们喜欢用的颜色吗你怎的也戴着了。你喜欢做女孩子吗”

    她一连串的问话让弘历又羞又恼。

    那络子是他嫂嫂的妹妹也就是鄂玉柔给他打的。他觉得可好看了,怎能容忍旁人这样说它

    “你才想做女孩子呢!”弘历怼了对方一句,气呼呼说:“我去玩我的了,懒得搭理你!”说着转身就打算离开。

    这个女孩儿便是马齐弟弟李荣保的女儿。因为女孩儿常去找马齐,一来二去的弘历就和她认识了。

    只是俩人认识的过程比较坎坷,基本上都在斗嘴,谁也不让着谁。至今都没有个胜败结果出来。

    这个时候,跟在女孩儿身边过来的那位夫人有些急了,忙喊了他一声“元寿”,又道:“今日真是对不住了。我家孩子性子顽劣,时常说错话。还望您不要和她计较才是。”

    富察家的小格格有些恼了:“额娘,你怎的能增了他人志气不要搭理他就行了。”

    李荣保的夫人乃是富察家的三夫人,见状后十分尴尬,歉然地对弘历说:“小阿哥对不住啊。我家格格自小顽劣,倒是扰了您的清静了。”

    富察小格格不乐意道:“额娘你跟他客气什么。他啊,叽叽喳喳没完,还因为话多被伯父打过手掌心呢。你没见他挨大伯父手板子的样子,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她的大伯父便是马齐。

    弘历虽然十分聪明,却总是对学业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被马齐给抓住了没好好听课,马齐立刻拿了戒尺打他手板子。

    可是这些事儿,弘历并没有告诉额娘和阿玛。

    他觉得那样太丢人了。

    眼下他被富察小格格把这些事儿都抖了出来,顿时脸皮有些挂不住,生气道:“你乱说什么呢!”又偷偷去看自家母亲和姐姐的样子,生怕这些话被她们俩给听到,不然她们俩肯定要嘲笑他的。

    好在四福晋正在和旁人家的一位夫人说话,而晨姐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并不在旁边。

    弘历便松了口气。

    富察三夫人看到弘历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紧张起来,呵斥自己女儿:“你懂什么!浑说就什么呢雍亲王府的小阿哥,哪里是你能嘲笑得了的”

    说罢,富察三夫人对着弘历连连道歉:“真是对不住了。我家女儿被我惯的不成样子,还望小阿哥海涵。”

    弘历十分自得地挑衅地看了富察小格格一眼,双手负在身后,洋洋得意说:“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没甚说不得的。”

    他想,身为皇孙,他得展现出自己容忍而又大度的一面,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不然的话,倘若只他和富察那小丫头一起的话,他一定得损得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富察小格格显然也发觉到了他的心思,顿时气恼起来,拉着富察三夫人的衣袖说:“额娘!你跟他道歉什么明明就是他的错,不是我的。”

    富察三夫人十分尴尬,拉着女儿就想去旁的地方。

    谁知也是巧了,正好这个时候晨姐儿和旁人说完了话走回来,正好遇到了她们,便问:“你们这是要走吗刚才额娘还和我们说起来你们,还思量着等会儿说说话呢。”

    晨姐儿俨然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了,和旁人交流起来的时候也十分自如。

    富察三夫人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又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家女儿和雍亲王府的小阿哥,惭愧地说:“她说话做事没个章法,冲撞了王府小阿哥,实在对不住。”

    晨姐儿刚才和人寒暄已经累了,此时也有些不怎么想与人说话,见状只略点了点头:“无妨。”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顿了顿道:“今日来者皆是客。元寿,你待客人和善一些。”

    弘历半侧着身子不搭理姐姐。

    晨姐儿看到弟弟这样子,忙叫了他过来,眉目严厉地说:“元寿,今儿早晨出发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都忘了”

    弘历哼哼哧哧半晌不答话。

    富察小格格虽然敢欺负弘历,却有些怕晨姐儿。毕竟晨姐儿气质和神韵与雍王爷有些相似,看上去不怎么好欺负。

    富察小格格歪着头看了会儿晨姐儿,忽地说道:“其实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不该笑他的络子。”说罢又问弘历:“你这络子是谁做的来着刚才看你维护得紧。”

    弘历没料到这个凶巴巴的小丫头居然还有帮着他的那一天。

    弘历扬着下巴,十分自得地说:“这是柔姐姐给我做的!”说罢,他又把“柔姐姐”是谁给解释了一番。

    富察小格格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晨姐儿福了福身:“刚才是我弄错了,没问仔细就笑他。如今弄清楚,知道东西对他要紧,便说明那是我没搞清楚就乱说话的缘故。真是对不住。”

    而后她又朝弘历眨了眨眼。

    弘历会意,顺着她的意思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认了错,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你一马吧。”

    平时俩人吵来吵去的习惯了,今日忽然这样一方主动退了一步的时候,倒也稀奇难得。

    弘历忽然觉得这个小格格也没以前那么面目可憎了,笑眯眯说道:“我皇祖父那边有好吃的,你去不去”

    富察小格格一听好吃的来了精神。

    弘历愈发觉得自己特别厉害了,洋洋得意道:“莫说是乾清宫了,便是永和宫那边,也有许多点心。你若是想去尝尝的话,跟着我来。保管都是你在宫外吃不到的好东西。”

    富察小格格半点也不客气,小跑着跟了他去。

    富察三夫人想要跟上俩孩子,无奈今日人多,俩小家伙又实在腿脚跑得快,于是没一会儿她就跟丢了。

    回头一看,雍王府的小格格正小脸紧绷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严肃地望着俩孩子跑远的方向呢。

    富察三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女儿,平日里被她阿玛惯坏了,做事儿没个章法,不管好歹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性子来,半点都不顾虑旁人。”

    虽说晨姐儿不过才十二三岁大小的样子,可现下这严肃的小样子,让人实在是不由自主就把她当成了大人来看待。更何况她是雍亲王的女儿,自然更不能等闲对待。

    是以富察三夫人不由自主就作了解释和道歉。

    “我倒是觉得她聪明得很。”晨姐儿望着那俩人远去的方向,斟酌着说:“她能机灵地化解刚才的场面,还能迅速看清楚形式。虽她和元寿针锋相对,但看我要呵斥元寿了,却能顺势转了心思反而去帮元寿,倒也是个心善的。”

    晨姐儿十分笃定,刚才自己过来的时候,那富察小格格和元寿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可小格格见到她生气后,却能放低身段主动认错,说明小女孩儿十分机灵懂事,并未让双方真到了闹僵的哪一步就主动化解了。

    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小格格已经做得很不错。所以晨姐儿才费了那么多唇舌来夸赞她。

    富察三夫人讪笑着点点头。

    晨姐儿知道,自己说了那么多,这位夫人却不一定能听入耳。于是她朝着富察三夫人略点了点头,这便自顾自离开了,准备去找额娘、给额娘分担一下接待宾客的烦忧。

    当天宴席散了之后。

    十三福晋留了下来,和四福晋一起吩咐人把宴席上用的一应器具都收了起来。而后与四福晋一起,来到了永和宫。

    “母妃,今日十四弟来了信。”珞佳凝把信件交给了德妃,又道:“信件本是四爷今日一早就收到了的,只是四爷想着母妃今日需得招待宾客,可能早看它不如晚一点看,特意叮嘱了我在宴席散后再给您。”

    德妃结果那封信后,捏在手里愣了许久,方才缓缓问:“……胤祯给我写信了”

    “是啊。”十三福晋在旁笑道:“十四弟一定是天天惦记着您的,这不,稳定了几天后就给您来信了。”

    德妃气道:“这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方才想起来给我写信。枉费我日日念着他,他倒好,给他阿玛都写了那么多封了,方才给我一封。”说着,她又把信塞给了四福晋:“你帮我打开,看看他都说了什么。”

    珞佳凝发现,德妃的手指都在颤抖了,显然情绪激动得很。

    她给十三福晋使了个眼色,让十三福晋挨着德妃宽慰着了,方才打开信件,缓缓念了起来。

    实际上,十四阿哥给德妃的信不算长。只说自己一切安好。虽然边疆苦寒,他却身为皇子受到了诸多优待,没有想象当中那么辛劳。

    德妃听后,边流泪边感叹:“他长大了,懂事了。居然没有和我说那边辛苦。谁不知道那里的日子不好过偏他一个字儿的辛苦都不提。”

    当年那个只知道争强好胜的男孩儿,现在也已经长大了,知道报喜不报忧,不让家中亲人担心了。

    珞佳凝把信件重新方进信封里,给了德妃亲自拿着,又轻声道:“想来母妃也能明白,十四弟为何之前不给您来信了。想必那个时候为了适应环境忍受良多,现在日子顺畅一些了,就给你来说一声。”

    那边的日子自然没有京城好过,这一点来说,她没有瞒着德妃。

    以己度人,做母亲的,哪个不担心孩子要知道有时候越是瞒着,越是暗自揣测许多,倒不如大大方方说开了,反而没那么担忧。

    “多亏了你帮忙教导他们。”德妃握着四福晋的手,连连喟叹:“当初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倔脾气,互相之间谁也不服谁。即便都是兄弟姐妹,也得争个你死我活才行。”

    现如今,孩子们都这样乖巧懂事,倒是对亏了身为嫂嫂的四福晋照顾教导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