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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4
    容萱这边一接到消息,绿萝等人就担心起来,明明从前太后是很疼娘娘的,如今怎么就越来越爱找娘娘麻烦了呢她们都劝容萱称病别去,或早早告知皇上,让皇上陪着去。

    容萱摆摆手,“皇上日理万机,这些许小事寻他做什么行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穿暖一些过去就是了。”

    容萱睡下后,她这边有一宫人悄悄出去,往殷治那边禀报去了。

    夜里绿萝、紫苏和香檀私下议论,都觉得主子有一点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好像笑容多了点,但就是比从前更不可捉摸了一些,要不是后来说要换厨子,她们都没察觉主子对小厨房的人有不满。

    三人不懂这是为何,但都警醒起来,毕竟主子这两年一直和皇后、贤妃她们明争暗斗,没有一日真正安生过,如今似乎又有事要发生,她们一定要机灵点,免得害了自己,也害了主子。

    容萱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就发觉这三人做事更积极谨慎了,给她穿了厚衣裳,拿了暖手炉,还叮嘱宫人在撵车上安置了暖炉,生怕她着凉。容萱很满意,准备出门时随口道:“对了,去知会诗诗一声,她如今是婕妤了,身子无恙的话便随我一起去,不然怕有人以此为由罚她。”

    这么突然,诗诗那边肯定来不及准备什么,香檀一愣,忙叫人去后殿知会诗诗。诗诗还没起身呢,她是知道容萱要早起去太后那受罪,还幸灾乐祸了一番,没想到容萱竟叫她跟着一起去。

    宫人手忙脚乱地给诗诗收拾好,怕她冷到给她穿了很厚的衣裳,诗诗觉得在人前最好不要让人注意到她,也没要求换好看些略薄些的衣裳,结果走出去的时候感觉厚重的衣裳压在身上很不舒服。

    到外面的时候,容萱已经上撵车了,正笑着同绿萝她们说:“近日你们都做得不错,回头有赏,还有昨日绿萝的份。”

    三人立时高兴起来,露出些笑模样。这时容萱捂嘴轻咳了几声,见诗诗出来,叮嘱道:“叫人照顾好诗诗,别离我太近了,免得过了病气。”

    “是。”香檀立即吩咐下去。

    平时聂容萱很喜欢叫诗诗同她一起坐,享受的都是她形同皇后一般的待遇,如今分开坐,诗诗就只能上婕妤的轿子。那轿子十分单薄根本不挡风,空间狭小,行走起来也颠簸,比之容萱的撵车差了十万八千里。又因事先没想过要坐轿子,根本没在里面铺厚垫子放暖炉,坐上去十分难受。

    但容萱是怕过病气给她,她还要感激容萱。

    诗诗一上轿就抱紧了暖炉,心想待会儿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太后摆明是想收拾容萱,她受容萱连累,还不知要跟着在冰天雪地里站多久。只可惜昨日御医给容萱看诊后顺便给她把了把脉,说她母子都好,她今日怎么都找不到借口不来。

    若今日顺利,她一定要想办法躲在容萱的宫殿里,直到平安生子为止。

    到了太后的宁安宫外,果然有人拦住她们,说太后尚未起身,让她们等待。随后也不请她们去厅里坐,直接回去不搭理她们了,只有守门的在那看着她们站在外面。

    容萱回过头,笑着对诗诗说了一句,“在这宫中,也只有太后这样的身份才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诗诗担忧道:“姐姐的身子扛得住吗若不成,我去求求太后娘娘。”

    容萱抬了抬手,“无妨。躲得了今日躲不了明日,有心的话,不在外面也一样难受。端康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只是受他母亲为难一二又有什么。”她笑起来,带着丝丝甜意说,“能让一国之君为我舍弃后宫,编造那许多谎言,我承受这些心甘情愿,谁让我得了实质的好处呢就像太后时常说日子不如从前有趣,可做了太后,怎么都比那些太妃的日子舒服多了。她得了这好处,对太妃都宽容了许多。”

    诗诗笑着点头,先是有些嘲讽,觉得容萱很蠢,被她耍得团团转,明明让殷治舍弃后宫、编造谎言的那个人是她,容萱只是个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而已。但她渐渐想到“得了实质的好处”那句话,是啊,容萱现如今是太子名义上的母亲,马上又要有个王爷做儿子了。

    不说其他,若此次她生产时出了事,将来皇上一定不会特地为一个死人改太子和王爷的出身,那他们在史书上的记载就永远是容萱的孩子了,如若容萱活得长一些,还能当上太后,就像现今宁安宫内的太后一样,随心所欲,享受后宫中最高的权力。

    这样一想,诗诗就有些笑不出来了,从昨日容萱把她当下人随意提起她的出身,到御医、鲜花、轿子这些让她明确自己的一切都是依仗着容萱,再到刚刚那番话,让她忽然间意识到她的一切保障其实只有殷治,只依赖殷治对她的感情。

    她之所以相信未来能凌驾于这些人之上,无非就是相信殷治爱她会给她这一切。可……万一殷治暴毙,她就完了!就像先皇,那么年轻突然患上绝症,神仙都救不了,后宫那些女人都成了如今的太妃,日子很不好过。她若遇到这样的事,锦绣繁华就与她无缘了。

    诗诗的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胡思乱想全是些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容萱没有拿手炉,她也不好拿,这会儿感觉越发冷了起来,很是不舒服。她轻抚肚子,已经五个月了,她身形又瘦,站这么久已经有些辛苦了,心里莫名冒出很堵的感觉,就觉得,她到底算得了实质的好处还是没得

    容萱同她闲聊过后就安静地站在那里,随意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根本没注意到她脸色开始不好,只是时不时轻咳几声。诗诗见她病着还老老实实站在那,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站。

    不一会儿皇后乘凤撵来了,打扮十分华贵,头上的凤钗更是耀眼夺目,故意走到容萱面前笑问,“德妃妹妹怎么不进去这天寒地冻的,别再着凉了。”

    容萱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太后娘娘尚未起身,我等一等再进去。”

    皇后抬手扶了下凤钗,笑说:“那德妃妹妹就继续等吧,本宫昨日同母后说好了,今日要来服侍她起身,这便先进去了。”

    容萱弯了弯嘴角,“那便不耽误皇后娘娘了,伺候好太后娘娘要紧。”

    皇后眼神凌厉了一瞬,“伺候”这两字说出来,无端给人一种低下的感觉,她想在身份上压德妃一头,这德妃总有办法让她不痛快。不过看见对方站在外头她就高兴,也不计较这嘴皮子上的事,直接进了宁安宫,仅这一点,她就赢了。

    跟着贤妃也来了,贤妃上前就握了下容萱的手,惊讶道:“妹妹的手怎么如此凉你身边的人也太不会照顾你了。来,这个暖炉给你拿着用,免得受寒。”

    她以为容萱不会接,谁知容萱直接把暖炉握在了手中,笑着道:“贤妃姐姐可真是体贴,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请安”

    贤妃理了理衣袖说:“太后娘娘让我陪她用早膳,还叫我早些过来,能同她说说话。”

    “那贤妃姐姐快进去吧,正好同太后娘娘说一声,可否让诗诗先进去暖暖身子,或是让诗诗先回去。她到底怀着小王爷,不好太辛苦。”容萱笑呵呵的,语气也温柔,有点让贤妃摸不着头脑。

    倒是诗诗心里一咯噔,对上贤妃看过来的视线,忙做出恭敬状,生怕贤妃注意到她。不过贤妃只随意瞟过来一眼就应了声,带人进了宁安宫。

    诗诗松了口气,小声对容萱说:“姐姐不该为我说话的,不值当。而且,别人听到‘小王爷’也不会高兴的。”

    她不知道容萱怎么想的,但她之前生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这个又是王爷,这么说不怕太惹眼太招人恨吗

    容萱抱着暖炉微笑道:“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她更不痛快,戳人当然是往最疼的地方戳,不然何必废话”

    “是。”诗诗在这地方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退回了一边。

    太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容萱和诗诗在外面站了快半个时辰了,容萱有贤妃送的暖炉,还有绿萝她们准备的又轻又暖的衣裳,只是脸色略白了些,并无异样。但诗诗就不好受了,厚重的衣裳让她十分疲惫,又没有暖炉没有丁点热乎气,感觉全身都冻僵了,脸上更是在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诗诗的人不敢在这时候求情,佯装腹痛离开片刻,一脱离众人的视线就急忙跑去找殷治求救。殷治正准备上朝呢,一听容萱竟把诗诗带到太后那去了,还在外面冻了一个小时,脸都黑了!

    皇帝的御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殷治一落地就快速扫了诗诗一眼,见她还能撑住便几个大步冲到容萱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又担忧地碰了下她的额头,关切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萱惊讶地看着他,“端康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该上朝了吗你快去吧,我没事,太后娘娘正要叫我们进去呢。”

    殷治不好说太后什么,转头对守门的斥道,“母后如何了怎么会还未起身莫非身子不舒服叫了太医没有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德妃在这站了这么久,你们都看不见不知道带她去花厅暖暖吗”

    太后已经知道皇帝来了,派身边的嬷嬷出来迎接,嬷嬷一听到他这话就笑道:“皇上息怒,下头的人不懂事,回头老奴收拾他们。太后娘娘已经准备用膳了,正叫老奴出来请德妃娘娘和聂婕妤进去呢。”

    殷治冷哼一声,直接牵着容萱的手往里走。诗诗慢半拍地跟上,动作很是僵硬,宫人急忙上前扶住她。她抬眼看向前面一对璧人,刚刚那些胡思乱想又浮现出来。容萱说自己得了实质的好处,似乎真的得了,她呢她实质的好处都要在未来体现,她真的能等到那一日吗她能不能有更多一点的保障呢

    再怎么相信殷治爱的是她,眼睁睁看着殷治在旁边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看都没看她一眼,还是会心里泛酸啊。

    他们一行人进了膳厅,自有人来服侍她们坐下,皇后和贤妃对能见到皇上都感觉很高兴,但想到皇上是因为容萱而来,又都心中嫉恨,心绪很是复杂。

    太后就是纯粹的不满了,对殷治也没好脸色,“该上朝的时辰,皇儿来这里做什么怕哀家欺负了德妃不成不过是下头的人不懂事,也用皇儿亲自出马哀家看德妃这身子也没那么弱。”

    一切推给下人,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谁都不会追究不会跟太后较真,太后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让容萱知道她不喜欢她,还必须得受着,有皇帝来也没用。

    谁知容萱根本没接这话,反而一脸惊诧地看向皇后和贤妃,“两位姐姐没同太后娘娘说我们等在殿外吗”

    两人瞬间看了一眼殷治,暗道不好,就听容萱又说:“贤妃姐姐,放才你怕我着凉还把自己的暖炉给了我,关心了我好一会儿呢。我知道你好心,还特地拜托你向太后娘娘求个情,你没提吗”

    所有人都看向贤妃,贤妃暗吸口气道:“方才服侍太后娘娘,还没来得及提起,皇上就来了。还是皇上疼德妃妹妹,下次姐姐一定把妹妹的事放前面,免得皇上怪罪。”

    她开了个玩笑为自己解围,模糊了没帮忙求情的时间,还在太后面前内涵容萱恃宠生娇,找皇上当救兵。

    皇上果然没有怪她的意思,而太后的脸色也更沉了,声音严厉起来,“德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让贤妃求情求什么情是觉得哀家故意苛待你了不成”

    容萱忙解释道:“太后娘娘误会了,臣妾是为诗诗求情。诗诗怀着小王爷,哪里能那么辛苦臣妾之前只想着让她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沾沾太后娘娘的福气,没想到这宁安宫的宫人就让我们站在外头,臣妾这才请贤妃姐姐求个情,想让诗诗先进来,或直接回去暖暖。贤妃姐姐,是吧”

    贤妃点了下头,笑道:“太后娘娘,都怪臣妾没想周全,您别恼,说起来还是下头的人不会做事,回头叫人好生教教也就是了。时候不早了,不如用膳吧,您不饿,咱们的小王爷也饿了。”

    她可不想让话题再围绕她为什么不求请这件事上了,又玩笑了一句,将心里的酸味儿隐藏在其中,算是打了个圆场。

    可她没想到诗诗极力降低存在感,被容萱和她这么一说,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诗诗身上了。

    诗诗的脸色确实有些白,殷治忍不住担心,手在膝盖上握了握拳,冷淡道:“可有不适叫人送回去歇着吧。”

    诗诗正想顺势离开,容萱就关切道:“诗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来的时候还红润得很呢,皇上,不如请御医来给诗诗看看。”

    皇后开口道:“好了德妃,知道你关心她,但也不能随意动用御医,且皇上还要上朝,我等作为后宫中人,很不该这时候还让皇上操心。皇上,聂婕妤的事臣妾来安排,不如您先去上朝吧。”

    容萱也跟着附和,“皇上快去上朝,我会照顾诗诗的。”说完又对皇后道,“姐姐有所不知,诗诗前后两胎一向都是御医看顾的,御医更清楚她的情况,我叫人送她回去叫御医看看吧,这样放心些。”

    太后只觉得容萱就是故意的,又是小王爷又是御医的,不就是彰显皇帝对她到底有多宠爱吗刚刚才叫她在外面站一会儿,这就迫不及待要来个下马威了,谁给她的胆量就算她再受宠,也打不过太后去!

    太后不喜地道:“皇帝,这里不用你操心,别耽搁朝堂大事。就叫御医到这来给聂婕妤诊脉,哀家也亲自看看聂婕妤冻坏了没有。”

    太后明摆着不高兴,殷治也不想为了这种事再闹出不愉快,反正诗诗都已经在厅内了,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御医来看过就行了,他干脆起身告辞。

    他心里很不喜欢诗诗出现在人前的感觉,因为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护诗诗和孩子周全,可刚刚也不容许他再说什么,只能以后小心些了。

    太后几人谁都没心情吃早膳,倒是容萱连着尝了好几样,胃口很不错的样子。

    贤妃笑着道:“德妃妹妹身子好很多了吧刚还听妹妹咳嗽,这会儿见妹妹胃口大开,我就放心了。”

    众人都在想,刚才有皇上在,容萱就是故意咳嗽给皇上听的吧。这会儿皇上走了,她吃得这么开胃,昨日里还借口不适没来请安,把皇上勾到她那去了,真真是个狐狸精。

    容萱擦擦嘴角,笑说:“不怕贤妃姐姐笑话,我都好久没吃出香味儿来了,不是菜色不好,而是那苦汁子败胃口。昨日御医来看完,又说那一套,我都听烦了,干脆没喝他的药,反而有胃口了,这不就趁着胃口好多吃几口吗”

    皇后不是滋味地道:“御医说的话你还是要听,免得断了药病倒了,又让皇上担心。”

    容萱不在意地说:“病倒了再说,姐姐看我今日精神得很,照我看既然喝药没用,还不如断了药,多走走多笑笑来得有用。”

    “你知道就好。”太后冷哼一声,“连御医都说你多思多虑,叫你心宽,你若真能心宽一些,才能彻底摆脱病根,也能少叫皇帝操心些。”

    容萱忙解释道:“太后娘娘放心,皇上心疼臣妾,臣妾只有更心疼他的份,哪舍得让他操心呢”

    这话听得在座几人都牙酸,紧接着又听容萱说:“所以啊往常臣妾都是悄悄叫太医抓点药,随便看看,不轻易劳烦御医不让皇上知道。只是……”

    容萱看向诗诗,微笑道:“诗诗腹中的胎儿极得皇上看重,先是太子,后是小王爷,皇上将他们交给臣妾看顾,臣妾自然要重视起来,就大胆请示了皇上,让御医多顾着点。除此之外,臣妾真是不麻烦皇上的,就是给诗诗孕中做的衣裳也都是从臣妾这里拿的,没让皇上操心半分。

    许是和太后娘娘这里一样,下头有人不懂事,一有点什么就寻了皇上。方才皇上出现时,臣妾真是吓了一跳呢。”

    皇后她们先是反感皇上对容萱这么重视,连借腹生子这种卑贱血脉都能做太子、王爷,紧接着就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了诗诗身上,这才第一次发觉,这个聂家的侍女姿色还真是不错,一脸温婉怯懦的样子,让人见了就很有保护欲。而诗诗身上穿的戴的,全都是极好的,比之她们也不差,但又在规矩上不算错,没有用高阶宫妃才能用的东西。

    这么看,容萱对这个侍女是真好啊。皇后想到的是能否挑拨她们主仆的关系,让她们窝里反,狗咬狗。贤妃则是看着诗诗的肚子越看越恼火,毕竟以前她儿子是宫中唯一的皇子,是最有机会做太子的人,横空冒出个诗诗来,孩子一出生就因为容萱封了太子,这第二胎竟然还在肚子里就成了王爷,一个下人生的东西,凭什么比她的儿子还高贵

    她们的视线让诗诗十分紧张,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一直挡在身前的盾牌没有了,一下子暴露在危险之中,浑身都不舒服,这也让她看起来更不好了。

    御医赶到,仔细为诗诗检查过后,说她有些着凉了,回去要好生调养,多喝热汤,注意保暖,万万不能再冻着或累着,不然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至于药物能不用就不用了。

    御医是为诗诗和胎儿好,他知道皇上在意谁,自然要把人照顾好,说得也也更严重些。

    但在这个时刻,大家听了御医的话,再看诗诗苍白的脸色和明显不舒服的样子,瞬间觉得一切都是容萱安排好的。容萱就是知道太后要刁难她,所以故意把诗诗推出来闹事,弄个孕妇在这里着凉,再让皇帝看见,正好显出太后的“坏”!

    太后心里猛地蹿出一股怒火,对着容萱就是一顿训斥,“这么冷的天,你带她过来做什么折腾这么久,害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你还说要照顾好他们母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