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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律原本想着,对付这群狼,和雷蒙他们双面夹击,狼群十有八九会认为自己这边弱,会直接选择朝着自己这边逃窜,甚至攻击,正好争取到更多的射杀机会,却没想到,狼王一死,这些剩下的狼也只顾着各自逃命。
想当个猎物的机会都没。
无论如何,事情在那只吊着的小狼被一枪打死后,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吕律可不会因为这是个狼崽就轻易放过它。
大荒里,有传说狼会感恩的,但听到的是更多狼群报复的事情。
报复,一种很复杂的心理,也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吕律其实并不认为狼具备这种复杂的东西,那只是在人兽冲突中的一个缩影而已。
但是,想到狼群涉水躲避追踪的情况,吕律又觉得太聪明过分。
无论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宁可信其有吧,它也不想留下这种隐患。
万一这小狼也吃过人肉呢?
将这些狼搬回伐木点的窝棚,吕律打量着它们,这才注意到,最强壮的狼王,身上有不少伤痕,有一只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挠到过,有明显的爪痕,眼球都是白的,根本就是独眼狼。
看来,它经历的不少。
吕律猜测,很有可能是视力有问题,让它有了更为敏锐的嗅觉和听力,所以,总能敏锐地发现自己这些人的行踪。而经历的多了,哪怕是野兽,总能积累一些非常有用的生存经验。
几条狗,就只有黑嘴被咬了一下,在左边肩膀的位置,留了两血洞,好在只是皮毛上的伤,没有伤到筋骨,吕律给它清洗了伤口,并上了止血药粉,看它行动无碍的样子,算是放心下来。
晚上的时候,还是以烤肉简单填饱肚子,一晚上的时间轮流守夜,安然度过。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用马驮着打到的这些狼,顺着伐木点通往分场的大路往回走。
这一次,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和小心翼翼,也不需要翻山越岭,走得就比较快了。
临近57号窝棚的时候,雷蒙特意去看了放在那里的狼,周边的稻子已经被收割,窝棚里并没有人住,那狼也还在,被他背了回来,让马驮着往回走。
一行人返回副业队的路上,沿途所过,那些在田地里作业的农场职工和临时工,看着几人驮了那么多只狼回来,一个个都惊叹不已。
尤其是到了场部办公楼前,那王场长下来看过,不敢再多说一句,反而很痛快地将奖励送了出来,打掉一匹狼十块钱的奖励,整个狼群十五匹狼,全灭了,那就是一百五十块。
这些钱,吕律没要,让雷蒙他们四人分了,一个人接近四十块,都差不多能顶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些狼被直接送到食堂,知道吕律他们回来了,陈秀玉很快从草坯房过来。
在几个大老爷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先用吕律的猎刀开始剥皮,那一刀接一刀的麻利手法,看得出来看到的厨房的师父都一阵阵发愣,他们想象不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能那么熘。
吕律等人也在吃了饭以后,从食堂借了刀子,帮忙剥皮。
忙活了差不多两小时,十一匹狼的皮毛被全部扒了下来,狼油也被尽数取出。
雷蒙它们,一人分了一张狼皮,其余的,尽数归吕律所有。
这样的分配,按照规矩来说,几人也已经占了不小便宜,都是一笔很丰厚的收获,至于狼肉,除了喂饱元宝它们的,剩下的,他们四人一人取了一些,剩下的全送到了食堂里边。
雷蒙听陈秀玉说薛淑琴去上工了,他直接就没回家,跟着吕律一起去草坯房,一边聊天,一边帮忙铲油皮。
花了不少时间,总算将剩下的七张狼皮的油脂铲完,陈秀玉也早早将那些狼油提炼出来,找了罐头瓶子装好。
累了那么长时间,晚上也懒得做饭了。
在薛淑琴放工后,吕律干脆出钱请食堂大厨好好地做了三桌子菜,叫上雷蒙一家子,同去打狼的三人,江继红两口子,还有几个吕律在副业队当知青时给过他帮助,比较处得来的职工,一起吃了顿饭。
当天晚上,吕律和陈秀玉送还了食堂的大铁锅,雷蒙家里的油灯、手电筒,还有那些碗快,顺便,吕律还带过去了那张小狼皮和一张大的狼皮,让他们给两孩子做个褥子啥的。
第二天早上,两口子早早地起床,将这些日子打到的水狗子皮、肝,狼皮狼油和青根貂皮,以及帐篷和被褥收拾,装了三麻袋。好在只是些皮毛,有的又已经晾了三四天,倒也没多重,绑马背上驮着,骑人还是没啥问题。
天还未亮,两人牵着马,领着六条狗,踏上回家的路。
刚上了分场主路走了没多远,吕律就看到在前边路边抽着烟的模湖人影。
“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走得很早!”雷蒙笑着迎了上来。
同来的还有他的媳妇儿薛淑琴。
“早点走天气凉爽,能多赶一段路!”
这个点,雷蒙两口子出来相送,吕律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蒙哥,还是别送了,你们今天还要上工,回去再休息会儿。”
“这一走,又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到了,送送吧!”
“有机会,我还会再来。当然,我更希望,那个时候,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你!”
“再说吧,混不走了肯定去找你。”
“好!”
话说到这里,突然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都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着。
真正的情分,往往不需要太多言语。
雷蒙两口子一直陪着吕律走出场部区,这才停下脚步,雷蒙说到:“就送到这里了,再送就是耽搁你们行程了。”
吕律回头看着雷蒙:“蒙哥,遇到啥需要帮忙的,一定记得知会一声……走了!”
两口子一起翻身上马,骑着快跑起来。
远远地听到雷蒙在后面大叫:“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吕律也高声回应一声。
这一走,一直到太阳从东边山顶升起来,吕律勒住缰绳,让追风停下,他也跟着跳了下来,牵着走,让跟在后边已经跑得不停喘着的几条狗,稍稍缓一下。
陈秀玉也跟着从大葱身上跳下来,紧走几步,跟吕律并肩而行。
“律哥,明年你还准备来这里打水狗子和青根貂吗?”
短短几天,打那么多皮毛,陈秀玉觉得,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些,甚至都开始在盘算,明年能不能继续跟来。
“确实想每年都来一次,不过得看情况!”
这才三天的时间,两口子只是转了燕窝岛大部分湿地比较好走的地方,都属于边缘地带,更深处根本就未曾触及,更别说核心地带了。还有,完达山深处也没转过,里面可是也有着不少很有价值的皮毛兽的,熊,鹿、貂都有,还有大爪子、狼和豹子,当然,最值钱的棒槌也少不了。
吕律现在的情形和条件,草甸子里梅花鹿、獐子、飞龙这些动物的养殖,只是有了引子而已,都还没来得及建造养殖场开始真正的养殖,大雁养殖这一块,也只能暂时放一放,得一点点来。不然的话,他真的很想明年春天就来,到了大雁繁殖的春季,只要有本事儿带走,一天捡上千个大雁蛋都没问题,直接来捉刚孵化的小雁,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缺的,依然是钱和时机。
吕律在等,等周边林场那些采伐过后的荒山和林地可以承包的时机,就是开始兴办养殖的时候。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攒钱,尽可能地攒钱,早早地做着筹备。
“明年也领着我来行不行?”陈秀玉满脸期盼地问。
“看看,出来过一次,想打猎的心思又动了是不是?”
吕律瞪了她一眼:“家里总不能让你哥一直守着吧。”
陈秀玉闻言,只能都起嘴巴。
吕律现在觉得,越来越有必要要个孩子了。
有了孩子拴着,陈秀玉那活泛的小心思,大概才会真正收敛。
可是,耕地的次数不少,种子没少撒,咋就一点反应都没呢?
“律哥,耕地的机器你还没问呢!”陈秀玉又想起一个问题来。
“问了!”吕律笑了笑:“有是有,但我想明年看看情况再说。”
其实,吕律并没有问这个问题,而是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明年,也就是八三年,不少农场的生产队开始号召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鼓励举办家庭农场,这就是个机会。
想要搞养殖,粮食绝对是基础。
他生出了搞个家庭农场的想法。
虽然说,这时候的农场,涉及国家、集体和个人三者之间的利益关系,但还是很有搞头,种上千亩地,收获满足国家的、集体的,剩下都是个人的,用这些剩下的粮食,再来供应养殖,事情就能顺畅起来。
至于人手,秀山屯、洄龙屯那么多人呢,找到靠谱实在的,帮忙管理就行,而机器,可以从农场领用。
这是明年春天的事情,吕律现在要做的,就是赚钱。
这个冬季,得好好运用起来。
回去的路,还是选择从SYS到汤原,再到南岔这条最近的路。
没有完全照着公路走,骑马而行,能抄近路当然是抄近路,能少走一段是一段。
两人现在只一心想着尽快赶回秀山屯。
装在袋子里的皮毛,即使在每天中午放牧马匹休息的时候,都放到草地上晒一晒,但依然避免不了被捂得开始发臭这一事实。
这让两人骑着马走的时候,都不得不找点东西将鼻子堵起来。
第三天落脚的时候,吕律有意避开老金大车店。
住大车店那种感觉,还不如在村屯附近的野地找个地方搭帐篷来得舒坦。
何况,金志泉和那调戏女掌柜的汉子,始终给吕律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
“我还会找上门的,上辈子的仇,这辈子来讨,应该不过分吧!”
这一晚,吕律变得异常谨慎,一整夜的时间,哪怕有元宝它们守着,吕律依旧没有合眼。
也不知道为啥,他右眼皮一直在跳。
吕律甚至摘了小片树叶沾了口水贴着,都压不住。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吕律心里始终有很不好的预感。
好在,一夜的时间安然度过。
第二天两人早早地上路,赶往南岔区,一路平稳。只要到了南岔,明天就能到家里吃晚饭了。
然而,在中午结束休息,准备再次动身的时候,元宝却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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