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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律和赵永柯回到扎营点,看到陈秀清和张韶峰两人已经将帐篷搭建好,所需要准备的木柴等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四匹马也拴在帐篷旁边的树上,喂着带来的草料。看样子,两人也是刚出去不久。
眼看时间还早,吕律把东西放好后,和赵永柯一起领着狗,继续朝着石头河里面深入,找寻熊瞎子仓、水狗子、紫貂和其它小动物。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几人赶着爬犁,几乎每天换一个地方,就选着周边几条河流覆盖的区域走。
别看周边河流不少,但其实大都不长,总的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四五十千米。
但这些河流可都不简单。
严格来说,这些河流周边,都不是原始森林,山里有几个林场,早在民国的时候就设有林务分局,而这些河流,早年间都是木帮用来放木排运输木材的,山里各处都有林班。
好的木材被挑选得差不多,主要以次生林为主。
次生林,即森林通过采伐或是其它自然因素破坏后,自然恢复的森林。
好在,固有的生态破坏不是特别严重,再经过多年恢复,生长起来的次生林又为食草动物提供充足的食物,也就变相地引来不少食肉动物。
事实上,几天下来,经常都能在山上碰到相约进山打猎的人,好在大都守规矩,也就只有三处打到猎物的木板夹子被人取走了猎物,让陈秀清和张韶峰有些恼火外,别的倒也没发生什么。
那三处木板夹子打到的猎物,从留下的脚印看都是紫貂。
这等好东西,见到的人自然眼馋,猎物被取走,主要负责布置陷阱和收取猎物的陈秀清和张韶峰不火才怪。
这可是三张紫貂皮,不是灰狗子、黄皮子、狐狸皮能比的。一张紫貂大皮,那可是千多块钱的东西。
论单张小皮毛,在这年头,灰狗子皮十块钱左右一张,黄皮子三四十块钱一张,比黄皮子还略微小一些的紫貂皮,却是能卖到百多块钱,被拿走三只紫貂,那就相当于少了三四百块钱。
可是,一拥而上去循着踪迹找人,面对的是一堆子破事儿,而且要花费不少时间,能不能找到人还是另外一回事儿。
有这时间和精力,更多的猎物都能弄到了,也就只能选择作罢。
几天下来,吕律和赵永柯,又找到四个熊仓子,其中有两个就是同一天在打熊瞎子沟里找到的地仓。
打犴沟,吕律也专门去看过,没见到驼鹿,倒是发现了两只獐子活动的区域。
其实,獐子在很多方面和狍子有些像,也会像狍子一样,惊动后飞快逃窜,跑出一段距离后,回头张望,甚至会返回原地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玩意,别看着小,但放狗追撵,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比狍子、梅花鹿还能跑,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轻松一个纵跃,就能有五六米远,很难追到。
哪怕是豹子、猞猁在捕食它们的时候,也通常是采取偷袭的方法,而不是直接追捕。
至于上树的能力,听上去确实比较逆天,但其实,獐子上的树,主要上的是斜树,笔直的树木它可爬不上去。
它们始终无法做到像猞猁、豹子和大爪子那样,直接垂直纵跃而起,而是呈抛物线的。
这也是吕律草甸子的栅栏能将它们围住的原因。
强行追捕它们有些困难,但对于知道它们固定地方排便这一习性的吕律来说,逮到它们,不过就是领着元宝它们找到排粪地点,下一个捕猎网的事儿。
两只獐子生活的区域有重叠,那就只能是一雄一雌,若是两只雄的,可是会干仗的。
吕律下了捕猎网后逮到的结果也是一样,一雌一雄。
可惜,现在已经过了发情期,那只有着尖尖僵尸牙的雄獐,没有麝香可取了。
吕律倒也没啥遗憾,不是还有下一个发情期,下下个发情期吗?
至于梅花鹿,吕律连脚踢印都没见到过一个,更别说鹿群了。
这已经是他们进到山里的第九天,都额外偷带了不少食物进山,到现在还有不少剩余,尽管还能支持继续在山里搜寻,吕律也在逮到这两只獐子后,和三人一商量,决定提前回家。
这九天的时间下来,四人的爬犁上都多了好几个袋子,除了各类皮毛,还有不少各种动物的肉。
这次出猎,收获也相当不错。吕律要领养两只獐子,分皮毛和熊胆的时候,也就选择了平分,初步估计,每人都有五千往上的收入。
又是一笔大钱了,哪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而且,连续在山野雪地里折腾了那么些天,都挺累了。尤其是一天到晚在山里设置陷阱不停转着张韶峰和陈秀清,更是够受。
所以,在吕律提出要回去的时候,纷纷表示赞同。
大早上,四人一起巡查头天布在山里的陷阱,将猎物和猎具全都收回来,营地的帐篷和用具都仔细收捡,放到爬犁上绑好,确定没什么遗漏后,赶着爬犁出山。
为了争取早点回到家里,四人在经过南岔区上的时候,都只是让陈秀清去小吃摊上买了些烙饼,然后一路兼程往美溪区上赶。
抵达美溪区上,天色已暗。
不过,这时候只是五点不到的样子,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吕律直接领着几人前往田友诚的四幌子店。
四辆爬犁在馆子门口一熘停下来,在门口招呼客人往馆子里走的田友诚一见领头的是吕律,立刻笑着迎了上来:“爷们,好久不见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忙啥呢,一直不见你打肉来卖!”
吕律笑着指了指爬犁:“这不是给你送来了吗?”
打到的肉不少,单是熊瞎子就有五头,那是二十个熊掌。
对于几人来说,现在家里都不缺肉,也就没必要带回去浪费了。
这趟过来,吕律也主要是将那些熊掌卖给田友诚,至于其它的肉,看田友诚是否需要。
紫貂、赤狐、黄皮子,这几样肉,吕律不指望能卖出去,气味太重,不费一番手脚,做出来的菜都有着让人难以接受的怪味儿,只能是带回去留着喂狗和猞猁。
但是还有跳猫子、灰狗子、水狗子的肉,还是非常不错的。
看着四辆爬犁,田友诚有些发懵:“那么多,你这都打了些啥?”
“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想要什么,你挑拣,剩下不要的,我带走!”
吕律直截了当地说。
田友诚这里他也已经打过几次交道,有过第一次卖鱼被吕律上了一课后,他吕律倒也不敢有啥花样,变得挺实诚。
这些肉带回去分了也就只是分了,现在能换几个钱算几个钱,好歹也算是点收入。
见吕律这么说,田友坤立刻走到爬犁旁边,不用吕律说,几人各自将装肉的袋子打开。
一看之下,首先被田友诚挑掉的是那二十只熊掌,接下来被挑出来的,是那些跳猫子、灰狗子和水狗子的肉,犹豫半天后,将最壮实的两头熊肉也留下了不少。
看他的挑选的部位就知道,那些熊肉准备用来焅油。
如吕律预料的一样,赤狐、黄皮子和紫貂的肉,他一样都没要,反倒对两只在猎网里挣扎的两只獐子起了兴趣:“爷们,要不这两只獐子也留下?”
“想啥呢,我抓活的,准备弄来养的,不然早弄死了!”吕律笑着拒绝。
“还有没有别的?”田友诚再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瞟向其它袋子。
“全都在这了,你还想要啥?”吕律问道。
“看你们这么多东西,在山里少说也呆了大半个月吧,就没打到飞龙啥的?”田友诚期盼地说。
飞龙肉至鲜,来馆子里的食客有不少人都想尝尝这传说中的龙肉,只是,联系了不少猎人,能打到飞龙送到馆子里来的不多,有些供不应求。
“是打到几只,不过不准备卖,我们准备留着自己吃!”
飞龙在山里难遇,关键是在田友诚这里也卖不上多高的价格,主要是这年头,馆子里的价格拔高了,也就没几人舍得花那钱来吃这玩意儿,自然卖价也就高不了多少。这样的话,还不如留着自己吃。
“拿回去吃那多浪费啊,还是换成钱实在……我可以在原来的价钱上再给你涨点!”田友诚还是不愿意放弃。
“又能涨多少,还是算了吧,不差那点钱!”
吕律的一句话,顿时让田友诚哑口无言。
袋子里还剩下那么多紫貂、黄皮子、赤狐的肉,每一只都是一张好皮毛啊,这些东西一卖,那就是一笔让他都无比羡慕的大钱。
吕律的确没有装的意思,说的是实话。
田友诚满脸失望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问道:“打了五头熊,波棱盖也卖给我,我准备弄点泡酒!”
“这个可以!”
吕律点点头,冲着陈秀清示意,波棱盖和熊鼻子都在他猎囊里放着呢。
陈秀清将猎囊里的那些熊瞎子的波棱盖全取出来交给田友诚。
在田友诚将东西接过后,吕律问道:“选好了?”
“就这些吧!”田友诚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行,赶紧找人称一下,算账……另外,再给我们几个准备一桌饭菜,弄五六个家常菜就行!安排靠窗的位置,方便我们看东西。”
早上起来到现在,就吃了点烙饼垫吧了一下肚子,这时候,早就饿了。
都到馆子门口了,干脆把饭吃了,省得回去后家里人又忙活半天,一顿饭也就几块钱的事儿,在这吃了省事儿。
“好勒!”
田友诚笑呵呵地迎了一声,赶忙招呼人手拿称过来称重。搬肉,同时也让人将饭菜安排下去。
这些肉卖出去,也不过就两百多块钱,田友诚递到吕律手里边,随手就被吕律给分了。
事情办妥,几人将爬犁上的东西重新捆绑好,吕律领头进馆子。
谁知道,吕律刚一进门,迎面就撞上一人。
吕律定睛一看,这剔着牙出来的,正是吴彪,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明显有些喝高了,没能一眼认出身穿猎装,戴着貉皮帽的吕律,见去路被挡,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伸手冲着吕律就是一推,嚷嚷道:“一边去,别特么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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