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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碰面嚣张无比地打狗子们的主意。
第二次碰面无知地嘲讽。
第三次,明知道吕律等人在排棍儿拉趟子,还继续闯入,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找东西,总是乱了规矩。
现在是第四次了,故意就在吕律他们的宿营地不远处搭炝子,更是在几人排棍拉趟子的时候紧紧跟随,听到吕律喊诈山,一窝蜂地涌过来在边上到处到处拨弄寻找。
分明就是打着抢的主意。
这就是一帮子完全不守规矩的无赖。
老话常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事情做到这份上,已经完全是在干扰吕律等人正常放山,无法再容忍。
吕律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意思,无非是仗着周边有人,又是朝鲜族人,自己这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枪罢了。
可不能动枪,还有别的招啊!
吕律简单一提蜂蜜和熊瞎子,张韶峰等人立刻明了。
勐兽出手,怪得了谁?
几人可都是经验丰富的猎人。
这种事情不解决了,终究是个大麻烦。
事情一定,三人立刻跟上吕律,谁知道,吕律刚顺着山坡往下走了七八米,忽然高声又喊了一句:“棒槌!”
张韶峰等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吕律。
“还玩?”梁康波看着吕律,微微笑道。
吕律却是没有回答梁康波,而是看向那群朝鲜族人,继续大喊:“棒槌!”
谁知道,连续被戏耍三次的朝鲜族人,这次只是抬头朝着吕律等人这边看了一眼,没有立刻过来,一边用索拨棍拨弄草叶,一边朝吕律这边张望。
见状,吕律微微一笑,用细微的声音跟张韶峰等人说道:“这次是真的。”
真的?
几人微微一愣,本能似四处张望,却是啥也没看到,但是看吕律的样子,却又不似作假。
张韶峰不由小声问道:“在哪儿呢?”
吕律微微摇了摇头,随手用索拨棍敲了两下树干:“你们就在这儿休息,该吹牛吹牛,该唠嗑唠嗑,热闹点,给我打掩护。”
他说着,就朝下边林子里走了下去。
张韶峰等人闻言,干脆在旁边选了个地儿坐下,又咋咋呼呼地冲着那帮子乱喊:“棒槌!”
唬得那些人一愣一愣的,不时朝着几人张望。
被连番戏耍,几人忽然发现,无赖地跟着吕律等人耍无赖,殊不知,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反弄得自己是一肚子火。
喊诈山,把头偶尔喊那么一两次没啥问题,可是其他的棒槌伙子也乱喊,按照规矩,要么就是全都回炝子,要么给山神爷磕头谢罪,然后继续压山。
他们也看到吕律下去一段后,就蹲在一棵倒下的腐朽大树下,这是在拉屎?
看着几人坐在草地上,相互找着身上的草爬子,咋咋呼呼的样子,不像是准备继续压山,都以为是要回炝子了,故意戏耍。
这么一想,那帮朝鲜族人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这是被成功挤走了呀!
然而,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吕律终于站了起来,在那边地方转了一圈,忽然大喊一声:“看场子,戴笼头,抬棒槌!”
本以为是喊诈山的一帮子朝鲜族人,抬头看向吕律这边,看到张韶峰等人纷纷抽出背着的半自动,朝着吕律冲了下去。
“方圆八米范围,谁敢踏入一步,弄死他!”吕律大喊一声。
张韶峰、梁康波、陈秀清立马以吕律为中心,分立三方,在八米范围,各自戒备着。
一看这阵势,那帮朝鲜族人也立马跟着跑了过来,可刚一靠近,张韶峰立刻就接连扣动扳机,三枪都射在领头那人的前边,将一帮子人吓住,逼得连连后退。
“再敢靠近一步……死!”张韶峰冷声说道。
梁康波和陈秀清也是调转枪头,瞄着几人。
就连元宝它们也在听到枪声后,一下子冲到了几人面前,呜呜地凶叫着。
不敢上前的几个朝鲜族人,眼睁睁地看着吕律扒拉开旁边杂草露出的一棵棒槌,给它戴上笼头,草叶晃动中,他们看出,那是一棵五品叶棒槌。
紧跟着,吕律又去找三人,从他们的猎囊里,把快当绳都拿了出来,在周边连换几个地方,又分别给两棵五品叶棒槌戴上笼头。
最后,吕律回到他之前蹲着的地方,在那棵腐朽的大树旁再次蹲下,将周边杂草清理,他们看到,一条挂着艳红色红榔头的棒槌茎秆从树干下斜伸了出来,随着微风摇曳,多么地喜人,可爱。
被吕律遮掩着,看不出是几品,但偶尔的一瞥,就足以可以断定是大货,周边都出了五品棒槌,这是子孙成片了。
吕律心里更是激动,他也没有想到,只是临返回的时候,偶尔瞟到的一抹晃动的红色,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会是一棵难得一见的六品叶棒槌,百多年的顶级大货。
刚才在看到的时候,他自己的心脏都在砰砰直跳,蹲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而看到这棵棒槌的时候,那帮朝鲜族人眼睛一下子发红了。
“六品叶顶级大货,兄弟们,场子看好了……想要在我们抬棒槌的时候掺和,就该掂量一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戴上笼头后,吕律也知道,这种情况瞒不过,于是缓声说了一句。
然后他就自顾自地取下猎囊,将里面用红布包裹着的一些列快当工具展开,清理这棵六品叶棒槌周边一米范围的杂草,然后取出快当斧子,将压着棒槌的腐木砍断,将堆积得厚厚的腐烂残渣和腐叶枯枝清理掉,开始小心地开始一点点地清理棒槌周边的松软黑土。
整个山林中寂静无比,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那些朝鲜族人也明白,如果只是找到三花、巴掌、二甲子之类的东西,他们或许还能在周边赖着碰碰运气,因为都不确定周边的大货究竟在哪儿。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顶级大货就在眼前,如此珍贵的东西,别说六品,就是五品,甚至是四品,在吕律等人划定范围看着场子的情况下,敢进步半步,那是真能玩命的。
而且,眼下这帮人也不是他们想象中保守的老辈参帮那样讲规矩,都挎着半自动,还带着猎狗,有谁放山带这些东西啊。
在命和大货之间,他很清楚,命真不值钱,可又是他必须得保住的东西,命没了,那就真的啥都没了。
多长时间见不到一棵顶级棒槌了,他羡慕、嫉妒,馋得不得了,偏偏又只能看着,甚至明知道看下去只会是煎熬,却又舍不得离开。
于是,他们也不压山了,就在张韶峰开枪打的那个范围之外,退后几步,坐在一旁,阴沉着脸看着。
这帮朝鲜族人实在不明白,为啥自己就一点不受卷顾。
尤其是他们的把头!
他去大锅盔山吕律等人排棍的地方去看过,那个他认为不可能出现棒槌的地方,吕律等人抬到了五品叶大货。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不简单。
更是从自己回去找东西的参帮成员那里知道,自己这些人压过山啥也没找出来的地方,又被这帮人抬到了五品叶大货。
他被气得有种想要吐血的反角,本来初次碰面就觉得很不爽,再经过这两次事情,心里怨恨越积越深,于是,仗着自己这一帮人是朝鲜族人,周边又有不少人活动,赌吕律等人不敢开枪,硬生生赖了过来,就故意恶心他们,想要将人挤走。
当然,他也抱着被吕律等人看中的地方容易出大货的想法来的。
谁知道,反过来被恶心的会是自己,尤其是这些棒槌,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发现,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心里比被喂了屎还要难受。
可是,又能咋办?
于是,一帮人就在一旁看着,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看到吕律一人将棒槌抬出来,打了封包子……他那种难受的感觉也到了顶点,因为吕律甚至故意弄了些枝叶挡着,棒槌究竟是啥样,都没能看到。
最终,干等那么长时间,他怒吼一声,领着一帮人离开。
吕律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几人离开的样子,他冲着梁康波说道:“二哥,你也跟着回去,帮三哥守着咱们的帐篷,敢乱来,别客气!另外,注意他们的动向,看看他们究竟想干啥。”
“好!”梁康波说完,提着枪,小跑着先一步返回宿营地。
随后,吕律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跟随在那帮朝鲜族人后边的汤立云的儿子。
稍作休息后,吕律继续抬棒槌。
除了这六品棒槌外,吕律在周边找到的,还有三棵五品叶棒槌,至于周边的四品叶、灯台子、二甲子,吕律都还顾不上。
看到吕律忙碌,张韶峰回头问道:“老五,要不要我帮忙?现在周边没人了。”
“不用,你和清子继续守着!这棵六品叶不一般,不能大意了!”
吕律小声地说了句,继续闷头抬棒槌。
这一抬,就是一整天的时间,吕律终于将那三棵五品叶和周边那些能找到的灯台子和二甲子,也都弄了出来,打的封包子装满了猎囊。
把那些采收到的参籽,换了地方撒种下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地点生得挺好,抬的时候也方便,不然,就这些棒槌,吕律一个人,一天可不容易弄出来。
事情忙完,三人这才抬着枪,领着元宝他们返回帐篷。
到了地方,看到那群朝鲜族人已经拆了窝棚,人已经不见了。
吕律一看这情形,连忙问道:“二哥,这些人呢?”
“搬走了……我跟着去看过,在五里地外的一个山崴子又搭了窝棚!”梁康波说着,顺便指了一个方向。
吕律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估摸了一下距离,发现是三锅盔山另一个关山景后,估计有可能生长棒槌的地方。
从这些方面来看,这帮朝鲜族人的把头,在观山景方面,相当有水平,看中的地方跟吕律都有重叠。
可吕律就想不明白,有这等水平,不好好领着参帮压山,非要干这些恶心的事情。
赵永柯已经把饭菜做熟,锅里煮着的是狍子手把,这让吕律有些意外。
“不好好看着,咋还有空打狍子?”吕律看到狍子肉,没有高兴,反而微微皱起来眉头。
“放心,我知道咱们抬到的那些棒槌贵重,一直就在周边。这狍子是被只狼獾咬着突然闯来的,就被我顺手给收拾了!”赵永柯笑着解释道:“送上门来的……”
“总之,大意不得,到现在,咱们这些棒槌,很招人眼红的,尤其是今天的六品叶棒槌……早点吃饭吧,明天,得把麻烦给解决了,这帮子人,不给他们点教训,那会给咱们招灾的,消息泄露出去,咱们随便就会被人给惦记上!”
得到得越多,吕律心里越是担忧。
以这帮人表现出的德性,吕律毫不怀疑他们会生出别的幺蛾子。
“还是蜂蜜和熊瞎子的配方?”张韶峰笑问道。
“不动枪就行……”
吕律想了下,接着说道:“咱们今晚连夜动身,直接去道槽沟深山里边,行踪不能再被人发现了。”
梁康波想了想:“是该换个远点的地方。”
“咋那么费事,要我说,直接今晚上就摸过去……”
张韶峰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狠厉:“是他们自找的!”
“不能这么干,不知道你们注意听了没有,从声音上判断,周边山野放山的队伍,至少也有四个,而且,他们是朝鲜族人,处理不妥当,事情被追究起来的话,性质很严重,怕是凭你的关系,也不太好使……换点隐秘的法子。”
吕律微笑:“都有老有小,日子得过安生了才行!”
张韶峰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辈子还没见过六品叶棒槌长啥样呢,赶紧让我们看看这棵棒槌,究竟是啥样的!”他思想很跳脱地转到了六品叶棒槌上来。
殊不知,就在几人钻进帐篷,打开手电准备看那棵棒槌的时候,外面的元宝和几条狗子忽然凶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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