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晚饭之后,一家人全部都齐聚在客厅里。
茶桌上有着正在煮沸的茶水,只是,并没有任何人动。
老太太坐在首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看着底下的人,“老四。”
林天城浑身一肃,他有些头疼。
他们一家子回到首都都这么久了,住在远郊的老居民楼里,林家把他们弄过来之后,也就不管不顾了。ωω
倒是给自己的几个儿子安排工作,都不是集团内部的,都是外部分公司的职务。
而且,还是些边边角角的工作。
这种职位,对于林云鹤他们几个而言,简直是大材小用,自然也不会有人肯去。
只有林倦,被秦莲千催万请,在A市原本订的婚事也搅黄了,现在也没个工作,不忍心拒绝她。
所以,听从安排,进公司里当了个销售部主任。
他能力强,到哪里都是耀眼的。
林剑辰已经想办法找了个相关的工作,做飞行培训,在军校里工作。
而林云鹤在这边应聘了一个高中老师的职位。
林痕依旧是从事车行,正好手头还是有点钱,做了这么一段时间,已经是盈利不错了。
林清琅在娱乐圈里现在稳扎稳打,因为外形条件优越,加上现在他努力又不作妖,倒是不缺剧本拍戏。
林天城在家里的集团本部,任职了后勤部部长的职位,一个月有两万块钱,事情是琐碎,但是也好在没有什么焦虑的点。
一家子在首都,过的不算是富裕,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老太太已经半年不见他们了,这次难得叫他们回来吃饭,一开口,却叫他们很是紧张。
秦莲露出几分笑容:“老太太,你有什么吩咐的事情吗?”
“恩……”老太太睨了秦莲一眼,“你女儿回首都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秦莲笑容一僵,她哪里知道啊。
现在每天家里的事情忙得很,整个生活层次都降了一级,做家务都是要她亲自动手的,没有多少心思去看林墨的动态。
而且,林墨早就把她拉黑了。
她就算是想知道,也知道不了!
老太太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知晓。
她也是有一直派人注意着林墨的动向,所以林墨一到首都,她的探子马上就汇报了信息。
“你们啊,不要怪我多嘴说你们。”老太太叹了口气,故作深沉,“你们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把一个冒牌货当做宝,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林墨对你们有点怨言,也正常。你们就这么不管她了?让她一个女的在外面抛头露面、取悦人当戏子,成何体统啊?”
“都是我们林家的骨肉,我是不允许任何一个子女流落在外面的,你们想办法,把她弄回家!”
林天城心中无奈。
他知道老太太只是说场面话,老太太要真是注重子嗣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自己在A市那么多年呢?
只是为了利益。
有利可图罢了。
“呵呵,是啊。”林长远也说道:“墨墨是老太太很重视的孙女,别说是老太太,我也很希望这个侄女儿回来。”
“墨墨学历高,人聪明,相貌又极佳,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孩子。”、
“她不回家,对我来说,是一种遗憾、一种损失。”
林天城听着他们说这种话,嘴角往下压了压,墨墨就算是回来,也不见得是过好日子,这时候会被利用罢了。
“墨墨她已经长大了,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她在外面也挺独立的,我不想非要把她绑在身边。”
“再者说了,她已经迁出户口了,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去管她。”
“荒唐!”老太太生气的拍桌子,怒目而视,语气也拔高了几分,“你可是她的父亲,你没资格管她,谁有资格?”
“她是你的女儿,天生就是该听你的,对你言听计从。”
“你反正要把她不弄回家,不是软磨硬泡,还是威逼利诱,我只要看结果!”
林熙熙眼神轻蔑,她化着漂亮的妆容,准备晚上出去泡吧,结果这时候家庭会议,硬是把她留在这里了。
最膈应人的还是要听他们安排林墨回来。
她是真的很厌恶林墨,但是又有些忌惮她。
要是林墨可以死在外面就好了。
她可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其他叔叔伯伯的女儿,身份都不配跟她相提并论。
要是林墨回来了,她对家里作用这么大,是个人都会在乎林墨的,这样,把她置于何地呢?
“林墨不愿意回来,还非要求着她回来么?”林熙熙忍不住嘀咕吐槽,“也不见得平时爸爸夸我聪明好看啊。”
她母亲叶婷婷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她一脸不情不愿,有些无奈,低声告诫,“傻孩子,你爸爸不是要林墨回来,也不是在乎林墨,是要将她身后的靠山据为己用。”
“家里不养闲人,老太太对你四叔一家,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林熙熙瘪了瘪嘴,抬头看向了四叔家的五个哥哥,个个都长得帅气非凡。
要是他们能够宠爱她就好了。
有这么几个帅气的哥哥,带出去,给其他小姐妹看到了也有面子啊。
可惜,他们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哼,我管他们,他们最好被赶出首都,回他们的A市去。”
林熙熙娇俏的话,带着埋怨和嫌弃。
靠她不远的林剑辰自然不是聋子,而且以前他的职业缘故,也导致他的听力异于常人的好。
此时,林剑辰听到人家把他们当做乞丐一样嫌弃,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心中的羞耻和恼火把他的自尊心烧的灼热不已。
林剑辰对这个不把人放在眼底的跋扈妹妹,实在是厌恶至极。
相比之下,林墨简直是好太多了。
他现在体会的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了。
同样是血脉至亲,可是却被老太太嫌弃、被亲人排挤的日子,不也是林墨曾经体会过的吗?
林剑辰的心向来是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曾经,他觉得人向来都是双标的,觉得自己没问题,人心本来就是有偏向。
可是刀子真的要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被区别对待、被嫌弃,这刀子落在肉上有多疼。
他听着他们像是一个货物一样念叨着林墨,忍不住沉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