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换了一身衣服,神色有些憔悴的出去了。
人被关押在地下室里。
若是放在大厅,只会弄脏了屋子。
文家之前还非常自信和骁勇的文滨,此时浑身浴血,被捆绑在地上,双眼被蒙住了黑色的纱布,嘴巴里也塞着布条。
他呜呜的躺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情形。
昏暗的地下室里,墙壁的颜色是深蓝色。
大厅之中,摆放着沙发和茶几,还有一个酒架子,上面有许多价值不菲的红酒。
盛沧身穿着黑色的衬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很闲散慵懒,左手衣袖挽起一半,露出精实的小臂。
他另外一只手,摇晃着高脚杯,腥红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摇晃着。
面前的茶几上,是一个烟灰缸,还有烟头冒着烟雾。
“大哥。”
盛沧微微侧眸,勾了勾手指头,“墨墨,过来。”
他站起身,抬起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男人,皮鞋尖踩着男人的肩膀,迫使他用正面视人。
“看看,认识吗?”
林墨身上披着外套,她走到了盛沧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犹如死狗一样的男人。
她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保镖扯掉了文滨的眼罩和嘴里的纱布。
文滨一下子从黑暗中回过神来,眼睛忍不住眯了眯,看着头顶上站立着的两个人,咽了口唾沫。
成王败寇。
他诺嗫:“我是武道中人,放了我,凡事好商量,不然,你们就是得罪了我的宗门。”
“我相信,不会有人希望得罪一个拥有许多武道大师的宗门吧?”
“呵。”盛沧低嗤了一声,“你意图伤害我妹妹,我还会怕得罪你吗?我从小到大,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对我动手?”林墨睥睨着文滨,眼里冷冽至极,“说吧,就算是你不说,我们也可以调查出来。”
“我……”文滨精明的眼眸里闪过犹豫。
他本来是志在必得,以为林墨很轻易就可以收拾,毕竟只是林家的一个没人管的弃女。
可是没想到,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这么的厉害,而且十分的眼熟,想必是他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一下子竟然无法把这个男人跟林墨联想到一起。
他逃出去,也弄死了林墨的一个报信的人,当时电话里,林墨可是说过她会弄死他们的。
所以,即便是现在他搬出来家里的地位,恐怕也只会给家里拉仇恨,可是如果不老实交代,恐怕对方无所忌惮,更加会直接弄死自己了。
“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吧,我是被人买通了过来的,你们的人,杀了我那么多的手足兄弟,我只杀了你们一个,你们真的也不亏。”
“我愿意给钱,买我自己的这条命,从今夜之后,我们就两清了,我再也不会打你的主意的。”
“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算起来,你们真的不亏。”
“呵。”林墨觉得很好笑,蹲下身来,定定地看着文滨,“你死的都是你的走狗,我死的,是我的亲哥哥。”
“你觉得,很划算吗?”
文滨的瞳孔一缩,觉得自己有些倒霉,只是这女的看起来也确实是有点冷血无情。
不过是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亲哥哥死了,也没见掉眼泪,眼睛也一点儿都没红,确定是亲哥哥?
“都是意外,我死的也是我的亲人。”
“别废话了。”林墨呼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眼神里冷冽至极,“我来猜猜吧。”
“林熙熙?”
文滨没反应。
“文琪琪?”
文滨抿了一下嘴唇。
一下子就被猜中了。
林墨勾了一下嘴角:“我猜对了,其实也很好猜测,我是外地人,我没什么仇家的。”
林墨突然就笑了。
盛沧在她旁边,“墨墨,别难过,人生在世就是要睚眦必报,哥哥帮你杀了他。”
“我才不要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死。”林墨皱着眉头,“不是喜欢残忍的折磨人吗?”
“那我也应该好好的跟他学学啊,看看亲人死在通话之中,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吧。”
林墨想着林痕,心里凉凉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林痕,是第一个悔悟的人。
他很可恨,帮着林婉总是欺负自己,也没少冷漠的忽视自己。
可是,这不代表着,文滨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的挑衅。
“我听说你们文家很厉害,权势通天,可以忽视联邦律法,不顾任何的规矩,在首都横着走。”
“你帮着你那个好妹妹,害过不少人吧?你今天死在这里,也是你死有余辜。”
文家。
文琪琪正在沙发上窝着,盘着腿看着面前的美容师给自己做美甲,这时候还很早很早。
只不过,她烦心的很,睡不着觉。
“做的什么啊?”
她一脚揣在美容师的心窝子里,踹的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敢言语。
“我要你来给我做美甲,你看看你,搪塞我是吗?以为我现在被学校停课了,就能够被你们踩到头上了?”
“我警告你们,谁敢背地里瞧不起本小姐,你们就跟那个贱人一个样。”
美容师一脸的疼意,却半句不敢顶嘴。
文琪琪嘴里的贱人,正是她开车撞了的那个倒霉鬼,本来是成为了植物人,结果醒来了,非要拒绝赔偿起诉文琪琪。
搞得文琪琪一个头两个大,被学校停课,还被父亲教训了,自己的银行卡都被停了。
她都气的睡不着觉,只能干坐在这里,等自己的堂哥回来,让他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教训一番,免得还敢有胆子来起诉自己!
“哼,一个两个的,都是贱骨头,非要我给点颜色,才知道我的厉害。”
文琪琪伸出手,睥睨着地上脸色苍白的美容师,“继续,要是弄不好,你就出去给我跪着!”
“是,小姐。”美容师的手微微颤抖,打心眼儿里害怕文琪琪这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文琪琪一看是文滨打来的,心中一喜,赶紧接听了电话,“哥,你不是去教训林墨去了吗?怎么要这么久啊。”
她恶狠狠道:“我跟你说,那个林墨可贱了,一定要把她的那脸皮子给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