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操纵带味道的鬼雾四处飘荡,幻化成人类形状寻找猎物伺机而动。
这操纵灵力的方式有点意思。
赢少龙见过宁英靠香味发动攻击,这个叫白春的花招更多。
“既然他这么逼你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反抗?”赢少龙问。
按照瞎眼男人的说法,附近七八个寨子,只有白春一人要去西源乡,再神出鬼没的攻击,优势也该在人多的这边。
“因为我们没有证证据啊。”瞎眼男人痛苦道。
那鬼雾神出鬼没,每天像个幽灵似的在几个寨子里游荡,四处寻觅猎物。
但从来没有人真正抓到过幕后指使。
之所以怀疑是白春所为。
因为这诡异的东西是在各个寨子拒绝白春以后。
而且只有白春所在的寨子没有相似伤亡出现。
白春的修为也随之升级。
所以即使没有证据,在旁人看来,白春几乎已经把“凶手”二字写在脸上。
“我们曾试着找过白春,把所有的怀疑都问了一遍。”瞎眼男人道,“但白春死不承认,只说他是沉迷修炼,为了能早日去西源乡。”
如今的白春实力在这里所有人之上,再想师出无名的问罪,只有挨打的份。
“那你们筑高台,修栅栏也是因为这件事?”赢少龙问。
“差不多。那是初期不了解情况,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瞎眼男人道。
“那篱笆外面绑的人又是怎么回事?”赢少龙想起在栅栏上看到的干尸。
瞎眼男人道:“最初我们以为是被人投毒,绑了几个怀疑对象。发现不对后又怀疑是外来人带来的病毒……”
男人说起这些事满脸惭愧。
但他们也没办法。
寨子里不断有人莫名其妙死亡,而且死相还那么凄惨,实在被吓破了胆。
说到这里,瞎眼男人抬眼偷觑两人:“之所以放你们进来,一是因为你们很厉害,而且你们也是来自西源乡……”
原来他早打算让赢少龙去和鬼雾主人碰一碰。
再三强调寨子禁忌也是为了激起两人的逆反心理。
谁知道赢少龙和宁英真就乖乖听话,一点好奇心不带。
如果不是那妇人忽然冲出来哀嚎,瞎眼男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m..cc
“那抱着孩子的母亲……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赢少龙问。
“不是!绝对不是!”瞎眼男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怎么可能做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是那人自己没注意……”
小孩子哪里明白外面有什么危险,只知道喜欢和讨厌。
趁着父母不注意,孩子摘下蒙住口鼻的白布,肆虐的水泡迅速夺走幼小的生命。
家里大人每天担忧被鬼雾伤害,早就身心俱疲。
孩子的忽然死亡彻底击碎当母亲的防线!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安全规则,抱着孩子冲出房子,哀求有人能救救他们,或者结束被恐惧笼罩的生活。
“家里就剩孩子父亲了,实在可怜。”瞎眼男人叹息道。
“原来是这样。”宁英同情道。
想起那对母子的凄惨死状,她胃里再次翻腾。
“讲这么多,你是希望我们帮你们?”赢少龙道。
瞎眼男人没有隐瞒:“你们并不是从西源乡来的吗?白春用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修炼,就是为了去西源乡抢劫,迟早会从我们的困扰变成您们的困扰!”
他知先前手段不光彩,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并说了!
这确实是个麻烦。
白春在这个节骨眼要去西源乡,多半是收到些什么消息。
天城和中塔的战争闹出那么大动静,保不准有人逃到下井其他地方,把消息散播到各处。
正面决斗,赢少龙不担心西源乡。
毕竟还有康方他们。
但白春的偷袭方式太诡异了,不明情况很容易被团灭。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赢少龙绝对不允许白春这样的人成为潜在威胁。
“那走吧。”赢少龙道,“先让我们休息一晚上,明早去会会那个鬼雾主人。”
瞎眼男人大喜过望,连磕三个响头才起来:“您愿意出手,我们感激不尽!对了,还没请教您们的名字。”
“敖少龙,宁英。”
“我叫晁卢,是礼寨的寨主,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就行。”
话没说完,晁卢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滚出浑浊的泪水。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但他们被折磨的快疯了。
好像脑袋上随时悬着一把砍头刀,稍不留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听。总算出现个能和白春对抗的救世主一般的人。
晁卢擦干眼泪:“真的非常感谢两位。”
三人再次回到礼寨,里面一如既往的安静。
寨子里的人各自蜷缩在家中,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惊动他们,不敢出门也不敢睡觉,担心睡着的时候把保命的白布扯下来。
高度持续紧张的神经,把他们持续往崩溃的边缘推。
听见有人进了寨子,偷偷摸摸的露一双眼睛出来,紧张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当看到赢少龙和宁英两人全须全尾,便知道这两人有不惧怕白春的实力。
“别看了!别看了!回去睡觉去!寨子附近的鬼雾已经破了!好好睡一觉!”晁卢挥着双臂吆喝,“养好精神知不知道!”
这明摆着明天是要报仇去。
所有人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两位,到这边来吧,这里比那边好一点。”晁卢领着两人去到另一边。
咣——
咣——
咣——
突然!
凡是住人的屋子,房门被拉开。
寨子里的人站在各家门口,仍旧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罗峰。
随后齐齐跪下,重重磕头:“求您一定救救我们,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晁卢跟着跪下:“求求了敖少,整个寨子的命都交在您手里了。”
“起来。”赢少龙命令道,“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听您的!”
没有否定即为肯定,众人起身,缓缓关上屋门。
“敖少,明天就拜托您了!”晁卢又强调一遍。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