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一步深入调查，发现这破晓组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势力，对于这个神秘组织，我们知道的也不多。随后，你们华夏发生的事我们也关注到了，我们安插在华夏的人汇报表示，这些事件背后似乎也有破晓的影子。正好你联系我们，我便打算将我们双方掌握的线索都拿出来，或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徐潜原本以为大唐这边已经掌握了大量关于破晓的线索，可根据秦老头的意思，也许知道的还没自己多。他心中很是无奈，也只能按照秦老头的思路走了。

    小徐同学先是根据从韩芊芊那里听来的关于破晓的信息，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秦老头，然后再将火邈天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特别是火老怪使用针剂之后的异变。

    听完之后，秦昭脸色阴沉，就那么安静的坐着沉默不语，应是陷入了沉思中。

    其实徐潜也并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kb事件的背后就是破晓，不过在侦破阶段，证据并不是第一位的，正确的思路与方向才是。

    秦昭思虑良久，这才开口说道：“传送大阵的布置，必须是乾元境以上修为的仙修才可以做到，而且必须是阵符师，和熟知传送大阵的阵法图，妖兽本身是做不到的，就算是兽皇，也做不到。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我们大唐本土的那几名阵符师，或者破晓自己的阵符师。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极为严峻的。如果是第一种，那就说明已经有大唐的大修行者与敌人勾结，站在了大唐帝国的对立面，这对大唐是极大的损失，也会严重影响士气。如果是第二种，那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说明，这个破晓组织的实力不弱，如果这名阵符师是破晓唯一的高端战力还好解决，怕就拍破晓中还有其他与之相当的强者，他们又隐藏在暗处，如此一来，便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徐潜少有的皱着双眉，学着秦老头深刻思量的模样，“当时火邈天说过，破晓中人个个都是强者，而他原本只是六醒异能者，在使用针剂之后，竟然拥有了晖阳境仙修的战力，虽然我们的战神丹也可以达到相似的效果，但无法让一个异能者拥有仙修战力，可见破晓的手段很特别，难说他们是否可以制造出别的怪物。”

    大唐不存在异能者，但秦昭又岂是孤陋寡闻之人，他甚至是大唐对异能者研究最为深入的几个人之一，要知道在皇家仙修学院还有一门名为“华夏异能者分析”的选修课，也是本学期才新开的课程，据说选修的学生还挺多。

    “能令异能者拥有仙修战力，的确是闻所未闻。还有你说的针剂，显然是现代科技的手段，我猜测这应该是科技修仙的技术，只是非常的先进。”

    “科技修仙？那是什么东西？”徐潜第一次听说修仙还有科技的。

    “所谓的科技修仙，是当科技文明与修仙文明都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的，两者发生交集互相促进的新型修仙方式。”

    “这么说来，大唐也有科技修仙？”

    “有是有，但还处于萌芽阶段，不说实质性的成果，就连正式的研究，也没有铺开。”

    “那你怀疑，这针剂，是华夏科技修仙的成果？”

    “不！”秦昭果断的摇了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大唐无论在修仙还是在科技上，都领先与华夏，而据我所知，华夏目前尚未进行科技修仙，或许有个别人有这种意识，但决计不会有什么成果，更别说这么先进成熟的技术了。”

    这倒不是秦昭看不起华夏，而是实事求是的判断而已。徐潜也是认可这一点的。

    “你说的针剂，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些功效，我估计，是来自于大唐与华夏以外的世界。”

    “兽人大陆？”

    “那更不可能。兽人大陆虽然修仙文明挺发达，但毫无科技可言，完全没有做出针剂的基础。”

    “那……”徐潜所知道的也就这三个世界，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异世界？倒是很可能有，在空间通道打开之前，他也不是对其他世界一无所知么？

    秦老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品尝着安薇薇最新泡出来滚烫的茶汤。

    徐潜考虑再三，并没有将满满科技感的小五给说出来，一是他也想给自己留些底牌，二是他并不认为说出小五就能多了解到什么线索，他也问过小五是从哪里来的，小五表示不清楚。

    “现在掌握的至少有这么几点：一、破晓很可能背靠科技修仙这座大山，并且来自于一个不曾出现的异世界。二、破晓成员实力都不弱，这一点从科技修仙能够推出，因为就算一般强者，他们也有办法提升战力。三、这个组织横穿大唐与华夏两个世界，并用类似的手段在两个世界进行破坏。四、这个组织来源于，至少其前身来源于华夏，在几个月内迅速强化，然后有组织有预谋的在两个世界同时行动。五、该组织有布置传送大阵的能力，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在一个世界里肆意穿行。”

    秦昭放下茶杯，总结出这么五点，徐潜也看得出来，这是秦老头在理顺思路的方式而已，并不一定需要自己回应。

    不过他还是说道：“有几点急需弄清楚的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及如何预防甚至破坏掉，第三是如何抓住这个破晓组织的核心人物或者捣毁该组织。”

    本来徐潜还想说查出他们背后的主使者是谁或什么势力，但这一点实在太难了，前提是他们能将破晓击败或控制。

    “他们的目的，是首要问题，只要弄清楚这一点，就可以做出相应的布局。只是从他们在华夏与大唐的首次行动看来，尚看不出什么端倪。”

    “百年前的兽潮又是什么原因呢？”

    “过去，我们人类与妖兽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比如我们人类希望得到妖兽身上的各种宝贝，最令人眼热的就是其力量本源元丹，元丹用处很广泛，可以入药，可以炼丹，可以炼器，可以布阵，最不济的，也是普通人喜欢的高级首饰原材料。而对于妖兽而言，我们人类是食物，是玩物，是它们兽性发泄的对象。所以无数年来，妖兽与人类都处于绝对的敌对状态，经常会发生战争。而兽潮，是当时常见的一种战争方式，或者说是掳掠行动。当年的妖兽时不时会组织起大量的低级妖兽，对人类群居的城市进行攻击，兽潮主要是靠数量，目标一般是普通人，而其中混杂着一些稍微高级些的妖兽，将一些人类带走，作为食物或者玩物，犒赏低级妖兽或者进贡给更高级的妖兽，在妖兽世界里，拥有人类的多少，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宛如金银珠宝。”

    秦老头看向天空，继续回忆起那个经常发生兽潮的年代。

    “对于妖兽自身而言，他们之间本身也并不太平，族群之间的利益纷争时有发生，它们内部的争斗有时比对付人类还狠。妖兽皇处于对统治与管理的需要，有时也需要减少低级妖兽的数量，这样有利于它们的内部团结与资源分配，转移族群内部矛盾，同时减少妖兽数量，它们能节省大量的资源。随着大唐版图的扩大，大唐境内的妖兽聚集地也越来越多，妖兽的问题也越来越需要被解决。但要解决起来谈何容易，两者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而且低级妖兽繁殖速度太快，兽潮原本也是它们控制数量，使得资源均衡的一种方式，只是要让它们发生改变，大唐必须付出代价。”

    “最后你们付出了什么？”谁都清楚，百年前双方达成了协议，而为了促成此目的，大唐付出的代价便很耐人寻味了。

    “唉……”秦老头面带羞愧的叹了口气，这是徐潜从未在对方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人！我们付出了人！”

    人？这是什么意思？徐潜想到了和亲，华夏历史上不是常有通过和亲的方式求得两国和睦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