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杜灵妃？”
庞栎极少的露出笑容点了点头，“今天给你不是很合适，但你实在是行踪飘忽，再说我们修仙之人百无禁忌。如果时间方便，就过来喝杯喜酒吧！”
看着庞栎远去的身影，徐潜嘀嘀咕咕，什么百无禁忌，华夏的老规矩有一半就是从仙神时代的修仙之人那里继承过来的。再说了，杜灵妃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弟子，你们结婚不应该需要得到我同意的么？
徐潜转过身，发现姗姗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石碑之下，抬着头一动不动看着石碑上的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姗姗自从变身回成人后就一直身着古装，今天她穿着一身靛紫色长裙，很有电视剧中的女侠风范。
“在想什么呢？”徐潜默默来到其身后，轻声询问。
“你知道青龙为什么要给他们施展秘法么？”
徐潜没料到姗姗会说起这个，“不……不清楚。不过我感觉青龙忽悠他们的成分居多，但青龙是不会害他们的。”
“他是想查看他们的体内是否也有神格。”
“什么？”徐潜无法保持淡定，“神格？难道白姐的神格不是她以前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么？”
姗姗的这个说法与徐潜的问题看起来很跳跃，其实大有关联。青龙查看复生者们身上是否有神格，那就说明青龙认为白真真那里的神格是她原本就有的，或者说，是复生者苏醒之时便已经存在的，否则没理由会怀疑其他人身上也有神格的存在。
复生者是他们这些人共同的标签，可什么时候复生者就该有神格了？
“我也不清楚，时空城主说话就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而且我从不会去问他，剩下的一半是什么。”
“你这段时间去了时空之城？”
“没有，我们不在时空之城。”
徐潜感到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感到气息略有不顺。姗姗还说人家时空城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她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你与时空城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应该告诉过你的。”
的确是说过，但徐潜要的是这个答案么？不，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白姐没死！”
姗姗忽然冷不丁的四个字，再次炸裂了徐潜的大脑。
“你说什么？”
“但她也死了。”
徐潜无语……
“姗姗，你不要玩文字游戏了，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他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生气，又或者兼而有之。
“我像是在开玩笑么？”姗姗瞥了徐潜一眼，转过身如先前的青龙那般坐在了石阶之上。
“他说，从人类的角度来看，白姐姐的确已经死了。但如果从天神的角度来看的话，那她就并没有死。将来的某一天，她会以另一个身份重新降临世间，只是她不再认得我们，我们也不一定能认得她。”
“你是说投胎转世？”
姗姗摇摇头，“不！他说这是神与人的一个区别。神乃宇宙本源所孕育，没那么容易完全消亡的。只是人类以人的角度很难理解这样的现象。”
徐潜顿时不服气起来，“说得他不是人类一样……”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感到不太对。
说不准人家还真是天神，还是品阶很高那种，青龙这个神格天神在时空城主面前都只能恭恭敬敬的自认小弟，这不就是明证么？
不过，这些好像都不是重点啦！
“白姐是天神？”
一牵扯到时空城主，徐潜的关注点就全被带偏了。反而忽略了姗姗说的内容中所体现出来的关键信息——白真真本身就是一名拥有神格的天神！
“他并没有这么说，但他说白姐会以另一个身份面貌重临世间，那就一定不会有假。”
就在徐潜思索着时空城主的这句话的时候，姗姗接着说道：“青龙应该也查探过白姐的尸身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以施展秘法为幌子，将他们几人都查了一遍。”
徐潜也有这样的判断，“难道他认为每一个复生者都是天神，都有神格？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姗姗阻止道：“先不急，青龙如果想说就一定会说，他不愿意说，就有他的道理。他毕竟与我们不同……”
徐潜陷入沉默，他清楚姗姗所说的不同是什么意思。在那遥远的的过去，当他们这些复生者还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时，青龙就已经是天神了。换个角度来看，青龙属于统治阶级，他们这些人处于被统治阶级的最底层，他们之间不可能不存在矛盾和利益冲突。到了现在，青龙也是恪尽职守履行使命，是他们这些棋子的监工。即便一名基层员工再重要，老板的秘书怎会把老板的底子全都抖露出来给他知道。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徐潜不再谈其他事，很久没见姗姗，他这是在关心妹妹。
“跟你一样。”
“什么就跟我一样？我……不是，你不会也打算去十六星域吧！”
“为什么不可以？”
是啊！他徐潜可以去，姗姗天仙五重的修为，凭什么不能去？
“可是……姗姗，你没有参加比赛，难道要直接进入十六星域？这样没有身份的过去，去到那边又举目无亲，会很难的。”
“地球才需要依靠那个游戏进星盟的学院，我走兽人大陆的名额，不需要参加比赛。”
徐潜一愣，他一时情急倒是忘了，兽人大陆那边的选拔方式是推荐制，每个主城都有一定的名额，千树的梦幻之城实行打擂台的方式，别的主城可不一定。特别是时空之城，虽然人口和面积在整个兽人大陆是最小的，但获得的名额与其他主城一样，可见时空城主在兽人大陆的江湖地位可是公认的牛气。
“时空城主给你安排了名额？”
姗姗没有否认，徐潜依然不死心道：“姗姗，你的修为只能永远的固定在天仙五重，虽然一开始你会比较有优势，但是时间久了，只有你止步不前，那样会很痛苦的。你真的要去那些汇集了无数位面无数星球精英天才的学院里承受无法修炼的痛苦么？”
姗姗表情毫无波澜，平淡而自然的看了徐潜一眼，“就是因为无法更进一步，所以才要到更广阔的舞台寻找机会，难道不是么？”
“又是时空那家伙跟你说的？”徐潜本对时空城主有感激之情，但一牵扯到姗姗的问题上，他就莫名其妙的讨厌起这位时先生来。或许是他依然难以从哥哥的角色里抽离出来，把时先生当成了哄骗自己妹妹的老男人。
“他不是‘家伙’，你可以叫他阿曦，他认为玄天六针与天道达成的协议或许到了别的世界就能够解开，不再受到限制。”
“阿曦？这是他的名字？”徐潜晃了晃脑袋，“我管他叫什么呢！他这么说有什么根据？还是说他能够保护你在十六星域的安全？”
说到底，徐潜还是担心姗姗的安全问题。去到十六星域，那些强者失去了这里天地意志的压制，几乎每一个都是超过天仙二重的强者，即便姗姗是天仙五重，在强者如云的十六星域也非常普通。而他徐潜尚且自顾不暇，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姗姗，所以他才会完全不同意姗姗前往十六星域。
“他当然可以保护我，无论是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他都有保护我的能力。”
“姗姗！别听他吹牛胡扯……”徐潜怒火攻心，体会到了老父亲被不肖女气得半死那种感觉，不过他话说到一半，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时空城主没有吹牛呢？他那斗转星移的高绝手段，完全就是神的能力。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又不真的是我哥哥，以后有缘在十六星域见吧！”姗姗话音未落，徐潜只感觉一道靛紫色流光划过，人已经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