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下，张瀚和许茹依出门买饭。

    他俩的午餐很简单，随便吃一口就成，不像别人，外卖都能点好几十的。

    哪怕张瀚现在属于被包养，但依旧如此。只不过，张瀚饭量涨了，往常3个鸡蛋的煎饼果子就饱了，昨天吃完之后，跟掉个豆似的，根本没咋地，后来又买了一个3蛋的，才勉强七分饱。而且饿的还快，没等到晚上饭口，就饿的不行了。

    所以今天中午，他直接点了8个鸡蛋的煎饼果子，把许茹依吓了一跳。

    她小声说道：“师父，你不会是要化悲痛为食欲吧……”

    “不是，主要是我以前不舍得吃，现在房子买了，就不能再刻薄自己了。”张瀚说道。

    “这样啊……但饭量差距有点太大了……”小丫头点点头，说道：“今天开会，我看他们……都在针对你……现在又把你调走……我怎么办……”

    “没事，按照我以前教你的操作来就行。大夫怎么写，你就怎么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张瀚说道。

    “嗯。”

    小丫头点头，但脸上写满了担心。

    煎饼果子做好，两个人就在街边吃了。回到康复室，休息到1点，张瀚就前往神经外科找王主任。

    敲门进屋，就见王凤林坐在办公桌后，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穿便装的。张瀚认识，是夜班大夫刘洋。

    打了招呼，王凤林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可真是能人啊……凭一己之力，让大家伙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了……”

    张瀚没有吭声，这都在预料之中。

    王凤林又道：“你现在被调到我神经外科，对于你的实力，我也不太清楚。我这边的工作，你能干点啥？”

    张瀚老实不客气地说道：“我在大学的时候，也学过神经外科。要不然，你看我当坐诊大夫行不行……”

    虽说他只有些神经外科的理论知识，可现在的医生也省事，拍个c和磁共振，什么都一目了然。

    “你想得美！”王凤林露出嫌弃之色，又道：“咱们科夜班大夫刘洋被调到康复室接替你了，你正好接刘洋的摊子。现在就办理交接，然后回家休息吧，记得晚上9点过来上班。”

    张瀚就知道，不给能自己安排好差事。全医院最辛苦过，就是神经外科的夜班了。

    刘洋倒是显得很高兴，出门就笑呵呵地说道：“张瀚，真是多亏你了，我可算是脱离苦海了。”

    “没事，不用谢谢我。赶紧交接我，我着急回家睡觉。你们夜班，都有啥需要注意的地方。”张瀚大咧咧地说道。

    “夜班值班室里有监控，根本不让睡觉，否则罚款，桌子上就有规章制度，这个不用多说。”刘洋的声音很小，还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嘛，就算你想睡，也没法睡。病房里目前有六个老大难，三个中风，两个三叉神经疼，一个眩晕症。每天晚上都得按摩、吃药，要是不给伺候好了，就整幺蛾子，家属也各种找茬。我这次，终于算是解脱了。”

    看来这夜班的环境，要比想象中还要恶劣。

    张瀚洒脱一笑，说道：“没事，你解脱就行。我苦孩子出身，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交接之后，张瀚坐电梯下楼。出电梯门往右走，需要经过光室。

    正走着，就见一个年轻女人扶着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而来。

    “这么巧！”

    张瀚立马认出年轻女人，不正是曹飞的女朋友沈晓彤吗？

    该说不说，沈晓彤长得确实漂亮，荔枝眼、高鼻梁，小巧的招风耳，看起来特别的清秀可爱。尤其是那双荔枝眼，最是迷人，充满了灵慧不说，哪怕人不笑，双眸也像是在笑。165的身高，在女人中属于刚刚好，没有半点赘肉的柳腰，搭配上那不大不小的一对，给人感觉特别的贴心。

    沈晓彤也认出了他，礼貌地说道：“姐夫，这么巧。对了，记得你是在医院上班，不会是这家医院吧。”

    “正是。你来有什么事吗？”张瀚一边走一边说道。

    到了近前，沈晓彤说道：“我妈得了腰间盘突出，在第一医院治疗了半个多月，也没见好转。昨晚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天桥医院的复位按摩很有效果，他爸的腰间盘突出治疗了没多久就好了。于是，我就带着我妈过来看看。大夫说，之前拍的片子不行，要在这里再拍一个。”

    套路！

    纯是套路！

    张瀚还不了解牛洪亮吗？三天两头就忽悠患者拍片，美其名曰是为了你好。一来可以创收，二来是真不知道患者恢复的程度。反正患者把钱掏了，比什么都强。

    “把阿姨以前的片子，给我看看。”张瀚说道。

    “好。”

    沈晓彤马上拿出光片，给张瀚过去。

    是中度的腰间盘突出，以自己的手法，完全能够治愈。

    可惜，现在自己已经不在康复室，若是让牛洪亮来治，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完事呢。不仅多花钱，人还跟着遭罪。

    于是，张瀚说道：“不用再拍片了，拿收据去退了。咱们去你家，我给阿姨治。”

    “回家治……”沈晓彤不太相信张瀚的水平。

    可转念一想，张瀚是曹琳的男朋友，应该不至于坑她。最终点头说道：“好，那就多谢你了。”

    当下，张瀚就帮忙扶着沈晓彤的母亲朝外面走去。

    张瀚也清楚自己的情况，不可能陪着沈晓彤去收款处退钱，还叮嘱沈晓彤，别跟人说自己帮忙的事。

    ……

    此刻的牛洪亮正坐在门诊办公室等着沈晓彤拍片回来呢。

    一般的患者，牛洪亮倒也不当个事，实在是沈晓彤长得有够漂亮，才让牛大夫比较上心。在他看来，给沈母治病的过程中，自己显得关注一些，体贴一些，是不是很容易跟沈晓彤“结缘”。

    见沈晓彤进来，牛洪亮马上露出绅士般的微笑。不想，沈晓彤却道：“大夫，片子我妈不拍了，麻烦你签字退一下。”

    “退……”牛洪亮一阵皱眉，最近让自己签字退钱的人怎么这么多。

    难道说，又是张瀚搞的鬼？

    “为什么退呀？”牛洪亮问道。

    “也没啥，我妈不想拍了。”沈晓彤说道。

    药品可以不退，光没拍肯定可以退。

    牛洪亮马上苦口婆心地说道：“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不舍得花钱，可我也是为了她好。如果真就不想拍，那你把人带回来，我再给瞧瞧。”

    他倒是想说‘不拍也行’，可问题是打脸不说，重点是离开片子，他根本不会治病。好在，牛洪亮深得赵专家的真传，治不好不要紧，只要别给治坏就成。顶多是牵引复位的力度低点，慢慢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