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在脑海里调出了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
薛莹莹,二十九岁,林川市东区杏林镇白家沟人。
高中学历,十九岁到南方打工。
后面认识了后来的老公,二十一岁结婚。
婚后两口子奋斗了几年,买了一辆厢货,男人跑车,女人专职在家带孩子。
虽然苦点儿累点儿,但是小日子过得也算是红红火火。
老天爷就是这样,看不得人间美满。
年年底的时候,男人出了车祸。
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还是没扛过来。
家里的天塌了。
薛莹莹也是个好女人。
一边带孩子,一边打工。
白天在镇上的制衣厂里缝衣服,晚上兼职串珠子。
虽然挣得不多,但是养活母女俩也勉强是够了。
根据村民的笔录,薛莹莹把女儿当成她的全部。
薛莹莹能干,善良,长得还行,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好姑娘。
所以,丈夫离世的这几年,村民也给薛莹莹介绍了不少对象。
有大龄未娶的,有离异的。
有不少条件还算是比较好的。
教师,公务员,做小买卖的。
只要薛莹莹同意,她就能带着孩子去城市生活。
但是薛莹莹都拒绝了。
问她就是一句话,害怕孩子受气,等到孩子长大再说。
年元旦节的时候,小学放假七天。
薛莹莹要上班,只能让孩子自己在家。
年月号,厂子要赶制一批羽绒服,加班费三十一个小时。
薛莹莹虽然担心孩子,但为了挣钱,还是加了两个小时班。
等她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孩子。
薛莹莹还以为孩子在外面玩儿,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等她把周围邻居都问了一遍,都说没见着。
村里人都开始帮忙寻找。
把整个村子里里外外找了几遍,都没用找到孩子。
后面有个村民说,他六点多从县里回来的时候,看到孩子朝着村口走。
他还特意问了一句,孩子说去厂子找妈妈。
村民想了下,村口离着厂子不到二里地,也就没太在意。
叮嘱她小心点之后,就回家了。
农村孩子吧,他没有城市孩子那么娇贵。
城市孩子下个楼,恨不得几个家长跟着。
上个学,就算是学校在小区门口,上下学家长都得接送。
农村孩子基本上都是放养。
从小学开始,一般都是孩子自己上下学。
一到放学放假,几个孩子满村跑,家长也不操心。
你也不能说那种教育方法好,各有利弊吧。
听到这个信息,薛莹莹急了。
十多个村民,沿着通往厂子的路,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
一直找到夜里十一点多,实在是没办法,只能选择报警了。
当地派出所连夜搜寻,接连找了两天,都没有发现孩子。
没办法,当地派出所只能发布寻人启事。
一直过去了一周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案子,也就只能以失踪案上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孩子是被人贩子偷走的时候,有人在隔壁村老村的一口水井里,发现了一截类似于小孩子胳膊的物体。
当地派出所派人打捞上来发现,确确实实是孩子的胳膊。
这事儿可超出了派出所的管辖范围,立马就上报。
东区分局一个副局长带队,聘请了几个潜水员,把水井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
接连两天的搜索,所有的尸块全部打捞出来。
经过拼接,是一具小孩子的尸体,但是少了脑袋。
与此同时,经过dn鉴定,确定这具尸体就是薛莹莹女儿的。
法医鉴定结论:孩子是先被掐死的,然后才分尸。
警方以枯井为中心,向周围搜索。
最终锁定一栋老房子。
自从附近修了一条水泥路,所有的村民,都搬到水泥路两边去了。
这是农村的现状。
大部分的村子,都是依路而建。
虽然很多人都搞不懂,住在大路边上能有什么好处。
这个老村,已经荒废四五年了。
这儿确确实实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案发的老院子,院墙是红砖水泥砌成的,所以现在还很坚固。
院子里头,鲜血溅射的到处都是。
地上的红砖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砍痕。
警方在院子里提取到了凶手的脚印和指纹。
经过大范围的摸排工作,很快就锁定了齐磊这家伙。
根据认识他的村民供述。
齐磊从小就精神不正常。
平常看起来就是有点儿智力障碍,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是隔三差五的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无缘无故的大吼大叫,还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只不过,他并没有伤过人,再加上他从小母亲跟人跑了,父亲又常年在外。
齐磊打小就是跟着奶奶生活。
所以根本就没有那个财力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疗。
所以这些年,他就一直在村子里四处晃悠。
听到齐磊杀了一个孩子,所有村名还是相当震惊的。
一开始,警方就告知了薛莹莹,这个情况不好处理。
顶多也就是十年二十年的有期徒刑,或者是强制送齐磊去精神病院接受康复治疗。
薛莹莹不甘心,她拿出所有的积蓄,不停的找律师,不停的上访。
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无用功。
因为上面已经前前后后给齐磊做了四次精神测试,结果都是有严重的精神问题,不能辨认和控制自己的行为。
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选择这么极端的形式,去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
让楚南不理解的是。
薛莹莹现在已经给女儿报仇了,她为什么还要劫持一个孩子
难不成是产生了厌世情绪想要让别人也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薛莹莹,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告诉我。”张正尽量冷静的说道。
“你们都让开,给我一辆车!”薛莹莹死死的抱住女孩儿,声音沙哑的说道。
“呜呜呜呜呜。”女孩儿吓得瑟瑟发抖,只知道哭。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闯进警戒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警察同志,救救我女儿!警察同志,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们家就这一个孩子,求求你们。”
张正走着头疼的伸手把女人扶起来,“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保证孩子安全的。
但是你们家属可千万不要添乱,这个时候,任何动静都有可能会激怒挟持者。”
张正的声音刚刚落下,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