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瑾不知道他爸心里的不甘,被老爷子训斥后,灰溜溜地撤到后面,不敢再多嘴说话。
杜蔓全程围观,立即又拉着秦意雪聊天:“秦影后,原来不需要你出现,已经有恶毒反派凑上去被池漾打脸了。”
秦意雪敷衍:“嗯嗯。”杜蔓的意思是她也是恶毒反派呗,累了,毁灭吧。
杜蔓:“不过,这个裴怀瑾是不是你前夫啊?和你类型差不多,你考虑过和他破镜重圆一下子吗?”
秦意雪听到“破镜重圆”这四个字,脑瓜子嗡嗡的。
“漾漾——”程岁岁一路小跑过来,走到池漾面前又变得有些扭捏,小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岁岁,好久不见呀。”
池漾低头,见前段时间还活泼社牛的程岁岁今天居然蔫儿了,不由惊讶地挑了挑眉,弯腰道:“你看,我没骗你,我来给爷爷过生日了。”
程岁岁见池漾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话,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努力踮起脚,语调充满愧疚:“可是漾漾,我没有长高十厘米,我食言了,对不起!”
裴洲的嘴角翘起,落井下石:“漾漾都跟你约定好了,你没做到,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没关系的岁岁,我们下次一定,等下次,岁岁肯定可以长高十厘米的。”
池漾安慰道,正要伸出手摸一摸程岁岁的小脑袋,就被裴洲擒住手腕,随即与她十指相扣。
他微微躬身,行一个优雅的绅士礼,然后捧起池漾的右手,轻吻她的手背:“可以邀请我最爱的漾漾,和我跳一支舞吗。”
池漾想了想,轻轻点头。
程岁岁试图阻止,但想了想自己的身高,却说不出话来。
池漾被裴洲牵住一只手,步入舞池,伴随着乐声起舞。
忽然,程岁岁身前一黑,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到了他身侧,一言不发地看着舞池内翩翩起舞的两人。
程岁岁悲伤地问:“这位叔叔,你也是和我一样,对漾漾爱而不得的男人吗?
谢景尧:“……可不可以不要叫叔叔。”
“同是天涯沦落人,叔叔,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你要坚强啊,不要哭,呜呜呜。”程岁岁抹着眼泪。
谢景尧:“……”
悠扬轻快的舞曲在会场萦绕,正在演奏舞曲的是一个国际上都鼎鼎有名的乐团,被裴卿云请来的。
裴洲和池漾的舞步一开始并不默契,但不到一会儿两人便跟上节奏,舒展的舞姿,再加上出众的颜值,他们很快成为全场的焦点。
池漾之前并不会跳舞,她是前段时间拍摄《暗谋》的时候,特意报了个班学的,跳得还不算专业,而裴洲完全在照顾自己的动作。
不过,跳舞本身的确是一件酣畅淋漓的乐事。
她放心地将身心交付给裴洲,跟随他的节奏,偶尔伴着乐声轻撩一下他的下巴,时不时地贴近,池漾能听见男朋友因为自己而砰砰乱跳的心跳声,抬起头,还能看见他红红的耳朵。
裴洲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的确很有意思。
“裴洲,叔叔和阿姨呢?”她悄声在他耳畔问起裴庭安和赵婉夫妻俩。
裴洲的一只手一直放在女朋友的腰间,伴随着一个有些难度的动作,指腹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他的眼眸越发深邃。
“你忘了吗,我妈……”裴洲忽然贴近她,薄唇的热度几乎落在她敏感的耳垂,又仿佛在亲吻她的脸颊,“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池漾缩了一下脖子:“赵阿姨还社恐啊。”
裴洲点头:“她还把裴庭安也传染了,否则他们两个,怎么会一年到头当甩手掌柜呢。”
一念至此,他越发郁闷。
要不是裴庭安什么也不管,自己怎么会天天上班?耽误了多少和池漾相处的时间?
“都怪裴庭安这个恋爱脑。”裴洲忍不住吐槽。
感觉到周围人落在池漾身上的惊艳目光,他忽然有点后悔跟她一起跳舞了。
哼,别以为他没看见,那个姓谢的都快酸死了,甚至角落里的女人都对他的漾漾虎视眈眈,他们都想跟自己抢老婆。
这时,一名和谢景尧合作过的女艺人端着一杯红酒走上前。
“谢老师,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谢景尧垂下眸,语气歉意:“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跳舞,谢谢。”
拒绝女艺人后,谢景尧发现自己似乎也改变了许多。
若是从前,他应该会因为礼貌,不拒绝女艺人的邀请,完成这个举手之劳。
而有时候拒绝,也是一种礼貌。
这是池漾教给他的道理。
一曲终了。
裴洲还紧搂着池漾的腰身,不舍得松手。
“漾漾。”裴洲轻声唤道,黑沉的眸锁定了她红润诱人的唇,身体逐渐靠近。m.166xs.cc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
黑色西装胸口的玫瑰胸针,与她玫瑰般含苞待放地裙摆相得益彰。
她柔软的长发扫过他的手臂,暧昧地交缠。
两人之间早已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看到这一幕,角落里的杜蔓双眼放出激光,嘴角露出猥琐的笑容,恨不得找个相机偷拍,狂拽秦意雪的袖子。
程岁岁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捂住眼睛,从指缝暗中观察。
谢景尧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舞池,正要转身离开,会场入口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乱。
“池家人来了。”
“周家人也来了。”
“是池二和池三爷,还有……”
几个熟悉的字眼钻到池漾耳朵里,她忽然回过神,一把推开裴洲,脸颊还有残余的红晕。
这么多人呢,差点……
裴洲耳朵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舔了舔唇角,继续眼巴巴地盯着池漾的红唇:弱小,无辜,想亲老婆。
池漾定了定神,循声望去。
会场入口的红毯上,是她曾见过一面的池家二爷池明春,坐在轮椅上的池家三爷池瑞雪……
以及站在池瑞雪身后,推着他轮椅的自家三哥,池淮。
池淮食指和拇指轻轻抬起,推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黑眸沉沉地落在舞池中央,似乎正在相拥的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