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人在,看到即墨奚这举动,定会破口大骂,“糊涂啊,这不是找死吗”
哪有人会像她这般冲动莽撞
那可是火灵根,稍有不慎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还从没有人敢像她这样直接跳的。
真是胡闹!
可这地方只有即墨奚一人,哪里有人会对她说教。
即墨奚精准跳入那团火焰莲花中,刹那间整个人就被包围。
它静静绽放时,如果没有那炙热的温度看上去倒是人畜无害,可等真正接触才会发现这火焰有多霸道。
它将即墨奚全方位无死角包裹着,就像是一层火焰保鲜膜,从四面八方渗入皮肤。
那种疼痛,连骨头都跟着颤栗起来,即墨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强忍着皮肤要炸开的痛苦缓缓坐下,凝神静气。
所谓收服灵根,其实就是一个互相融合,征服彼此的过程,而这其中还要接受那些开了灵智灵根的考验。
而融合后,便会在丹田上生根发芽,最后长出一条经脉。
这便算做成功。
即墨奚盘膝而坐,那赤金色的火焰一入体便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筋骨全都被焚烧殆尽。
不仅如此,它还冲入脑海中摧毁人的意志。
意志对修真者来说有多重要
可以说如果没有意志便如同行尸走肉,这辈子都无法再进一步。
而修真者之所以能扛过种种劫难,靠的就是那非同一般的意志。
饶是即墨奚这种没有情绪波动的,也被摧残的生不如死。
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放弃吧,别逞强了,一个怪物活着有什么意思
怪物,丧尸,被所有人喊打喊杀,她明明还拥有人的思维,却偏偏是丧尸模样。
她能听懂,能看懂他们的一切,偏偏却无法开口说话。
她们厌恶,憎恨,惧怕的表情历历在目,枪炮打她也知道疼,异能砸在身上痛的却只能躲在角落里暗自舔伤口。
这样不人不鬼,可她却仍然活着,从来没有想过去死。
为什么
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痛苦
她不知道。
即墨奚脑海中又浮现生前唯一的记忆。
一个年轻母亲和年轻父亲,他们临死前好像在说什么,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生动,那么痛苦,就像刻在脑子里。
他们撕心裂肺的喊:沓沓快跑——!
死吧别挣扎,这样就能陪伴他们,再也不用承受非人的痛苦折磨,就这样解脱不好吗
解脱吧!
那声音就像有魔力似的,一直不断在耳边蛊惑,即墨奚眼皮颤了颤像是放弃抵抗。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整个火焰山都被一股烈焰包围,空气中那浓郁的火灵气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注入。
漫天火焰中,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即墨奚是不是已经被那火焰烧死。
一天,两天,三天……
一转眼过去十天。
即墨奚去往火焰山的时候,沈菁和苏心鱼好死不死遇见季柔。
季柔比起之前那大家闺秀的模样,整个人显的有些狼狈,神色却透着几分傲然。
她看着两人,虚情假意的问,“你们有见过我姐姐吗”
之前苏心鱼,沈菁都站在即墨奚那边,季柔可是一清二楚的。
苏心鱼撇嘴,以前她对季柔的印象停留在大家的议论,心地善良,美貌与实力并存,而且人非常有涵养。
可短短几天苏心鱼就彻底改观,这分明就是一朵白莲花,高傲自大的很,那些人怕是眼瞎了。
瞧她那副尾巴快翘到天上的样子,怕是这一趟有所收获吧
可即便如此也用不着这表情,搞的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沈菁直接无视,揽着苏心鱼肩膀,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苏心鱼本是不想搭理她的,想了想点头,“之前见到了。”
季柔下颚微扬,“我姐姐她怎么样,还好吗”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即墨奚有没有获得灵根认可,但这话问出来目的性就太明显。
而且季柔私心里并不看好即墨奚。
她修炼整整年,所付出的努力是即墨奚没法想象的,即墨琼说她是有天赋的。
即墨奚呢
从离开季家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她凭什么
天赋
呵呵。
季柔并不认为她有这个天赋,这次定是黯然收场。
不像她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从此踏入修真路,青云直上,跟即墨奚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永远比不上!
苏心鱼挽着沈菁,微微歪着脑袋,露出天真娇憨的表情,“阿菁,你说即墨奚她会成功的吧毕竟她可是得到火焰山那灵根的认可了呢!”
她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大声,一字一顿,生怕季柔听不清楚。
沈菁很配合,摸着下颚略微思索,“**不离十。”
这话倒也不虚,更不存在阿谀奉承什么的。
当时都在场,那灵根明显拥有灵智,那么大张旗鼓的行为,不就是说明对即墨奚的满意
这么多年来,就没听过谁能得到它的认可,即墨奚是第一人。
所以大概率她会成功。
季柔愣了下,第一反应就是,“不,不可能!”
黑山林海三大险地之一的火焰山,她自然知道,那里的传闻也有所耳闻。
据说那里方圆百里都寸草不生,连修真者都无法靠近。
而关于火焰山高阶灵根的传闻,她也听司晟说过。
高阶灵根啊,季柔也偷偷幻想过,可一想到那周围的高温,压根就没那个勇气踏足。
所以乍然听到苏心鱼的话,根本就不信。
即墨奚怎么可能得到它的认可!
这不可能!
苏心鱼反驳她,“有什么不可能我们当时亲眼所见好嘛,那个灵根拥有灵智,它化成一根火焰箭矢来找即墨奚的,看起来非常钟意她呢。”
苏心鱼说的详细,而且压根就不害怕季柔会暗中使坏,因为那可是火焰山啊!
修真者靠近都是需要勇气的,何况是季柔这种刚踏入修真一途
当然就算她想,也不一定能走到火焰山。
季柔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脸瞬间灰败,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不,这不是真的,即墨奚怎么会……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