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谢衍在别墅西边的人工湖喂鱼,池子里养了很多锦鲤,并不是名贵品种,但一尾尾十分肥美。
他坐在那,连后脑勺都透着慵懒随性,衬衫袖口微微挽起,捏着鱼食往湖里撒。
谢威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请柬,“六爷,有你的请柬。”
“哦什么请柬送到这来”谢衍懒懒回头,颇感兴趣的问道。
谢威沉默了下,嘴角有些古怪,“是司晟跟季柔的订婚宴。”
司晟跟季柔要订婚
谢衍挺感兴趣的挑了下眉,将鱼食放到一旁,随意擦了擦手,“什么时候”
他离开盛京才几天,就有这种喜事
“一周后。”谢威说着将请柬递过去。
谢衍接过随意看了眼就扔给谢威,捏起一颗葡萄放入嘴中,“司晟心思深,善于谋算,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他可不像能娶季柔这种无法帮他的女人,必定是有所图谋。”
司晟跟季柔的事,谢衍并未特意关注,不过大概也听说过。
能当司家掌舵人,司晟的城府很深,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那么简单。#&
谢威愣了下神,虚心请教,“六爷的意思是”
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季柔有什么可图谋的。
季家虽有些家产,但跟盛京司家却无法相提并论。
再说长相,季柔长的也算温婉可人,但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
论样貌,她跟即墨奚都不是一个级别,司晟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
所以他实在想不通季柔有什么可图谋的。
谢衍高深莫测的扫了他一眼,“别人的事,你那么上心做什么”
谢威:“……”
六爷这是故意吊人胃口啊!抛了个饵又不说,也太恶劣了!
客厅。
昨天宋百里跟顾平原只顾着叙旧,压根就没提为顾晋宇治病的事。
今日他一提,客厅里的氛围却有些古怪。
尤其是顾培林,脸上的尴尬显而易见,还带着些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宋大哥。”顾平原摸了摸胡须,眼眶泛红,“我不知道你竟是为这事来的,这……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他们年没见,没想到宋百里却对他的事情这么了解,他怎能不感动。
宋百里拍着他肩膀,笑着埋汰他,“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那会似的是个爱哭鬼我答应过你大哥要照顾你的。”
所以两年前宋百里刚来这里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打探顾平原的情况,顾晋宇的情况也略知一二。
“谁是爱哭鬼!”顾平原老脸烧得慌,这些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宋百里怎么还记得呢
顾平原跟宋百里刚认识的时候才十六岁,那会年纪还小,日子艰苦,他经常饿的哇哇叫。
顾大哥跟宋百里就经常拿他开玩笑,那些场景如今回想起来好像还在昨日。
“哈哈哈不提,给你留点面子。”
顾培林瞅着,心下免不了感慨,为了挽回老父亲的形象他转移话题道,“宋叔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有位朋友介绍了神医,谨慎起见我暗中调查许久,这才让我又燃起希望。
只是他很难请,花了两个月才请动,定下今日帮晋宇治病。
我没想到宋叔你来的这么凑巧,所以……希望宋叔别介意,如果那位神医不行的话,再让即墨小姐治疗,您看如何”
宋百里一愣,大方的摆摆手,“你们安排就行,我本就没有提前告知,这也是应该的。”
“宋老哥……”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宋百里说,“你我之间用得着那么客气如果他能治好你小儿子那自然好。”
他嘴上这么说,却并不看好这所谓‘神医’,但也不会怪顾家人。
宋百里本就没有提前说明来意,难道还要怪别人不够信任他
顾家请那位神医做了许多努力,什么样的交情也没这样叫人说放弃就放弃的。
没这道理。
再说顾晋宇的病也不是谁都能治,除非中洲那几位木属性灵根的大佬。
但请他们出山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顾家人不明白,宋百里心里却很清楚。
“多谢宋叔。”顾培林看着宋百里,心里忍不住泛嘀咕。
他一直觉得有能耐的人傲慢很正常,比如那位神医,他花了两个多月才请动对方。
可宋百里呢,他身上完全没有那种傲慢,平易近人,就是很普通的邻家大叔做派。
若非那张脸,在大街上见到,顾培林都不会认为对方是大人物。
这一对比,两者之间的差距太明显,他甚至开始怀疑起那位神医来。
他真的有本事,能治好晋宇吗
下午两点。
顾家众人,即墨奚跟宋百里,包括谢衍都来看热闹。
他一来,即墨奚就默默往他身边挪,歪头盯着他的脸看。
谢衍长的真好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再加上眼角那滴泪痣,简直就是个妖孽。
宋百里捂脸,有些不忍直视:这丫头能不能含蓄一点啊!
太丢人了!
顾家众人也发现这一幕,视线忍不住在两人身上打转。
谢衍单手插兜,今日的他穿着白衬衫,一身禁欲范儿,高不可攀,只是勾起的薄唇带着点玩味。
他坐姿随意,微微偏了下头,就对上即墨奚那双黝黑的瞳仁。
她认真专注的盯着他看,被发现也没有羞涩难堪。
“白天也盯着”他含笑问道。
“啊…”即墨奚呆了下,微微歪头,“晚上你不让盯。”
“咳咳……咳咳咳……”宋百里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什么玩意儿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这丫头该不会……昨晚直接跑到谢衍房间去了吧
这傻丫头,叫他说什么好呢,他没说是那个盯的意思!
谢衍挑眉,似笑非笑撇了他一眼,“晚上我要休息,再说也没人敢随意闯我房间,除了你。”
她每次都不走寻常路,谢衍有时候真的好奇她脑袋怎么想的。
“哦。”
“那白天”
谢衍勾唇,桃花眼微微敛着,“我想宋前辈并非那个意思,你可能理解错他表达的意思。”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宋百里身上。
宋百里:“……”
尴尬,社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