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雷展鹏最后的这个问题,许钧泽先是沉默下来,然后说道:“我家老二和段家兄弟有些私人仇怨,依我对他的了解,此事怕是和他脱不了关系,看来此事还要再细查一番。”
雷展鹏听许钧泽这样说,对雷炎几人的怀疑又加深了,他想了想说道:“刑部既然已经抓到了江洋大盗,萧尘那人必定会彻查,我想个办法打探一下消息,若是段云伟的事情真和他们几个有关,一定不能让夏国的那些人知道。”
雷展鹏和许钧泽彼此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段云伟所做之事本就该受到惩罚,只是碍于两国关系,他们都不好插手,皇帝赵佑一直希望和谈能够进行下去,所以对夏国使团的蛮横行为也都多方容忍,现在只能以大局为重。
林舒然收到了五叔带给她的消息,说是过两日会亲自同她见一面,她这心里也算彻底安心下来。
这天她本打算再去皇家庄园一趟,却接到消息,一会儿雷莹莹和陈佳玉要来大将军府见她,于是就留在家中待客。
很快,陈佳玉和雷莹莹就一起来了,雷莹莹还带来了她的儿子杜源,林舒然就让他和许家几个小的在娱乐城堡那里玩,并让飞月和春喜看好他们,自己则在大将军府的小花园凉亭内摆上香茶点心,三位好友围坐一起笑谈起来。
“你家老三好点了没有?”两人见到林舒然,先问起许铭瀚的伤势来。
“已经好多了,那异人的医术的确高超,疤痕也在日渐消除,虽然要忍受一些痛苦,但过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林舒然笑着回道。
陈佳玉和雷莹莹听后都笑着点点头,别看林舒然还没有生过孩子,这当起母亲来还真是有模有样,做得令人称赞,谁家主母能像她这样,对于那些没有血缘的孩子视如己出,甚至比亲生的还要疼爱。
三人坐在一起又说起这两天人人皆知的西郊园子的事情,雷莹莹以往对那些江洋大盗可是十分嫌弃,但这次她却说道:“那些江洋大盗还真做了一件好事,要不是他们夜袭西郊的那处园子,段云伟做得那些恶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人发现呢,我就是奇怪,既然其他的人都杀了,为何只伤了那段云伟而不是取了他性命,关键时刻下不去手,怪不得只能成为宵小之辈,当时就该一刀抹了那畜生的脖子。”
陈佳玉也很赞同雷莹莹的说法,同时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疑点,讲道:“有人说,跟着段云伟的侍从都被劈成了两半,还有三名盗贼被杀了,另外两名是逃走的,那现场必定是有其他高手在的,只是为何却无人护着段云伟,这事也很是奇怪。”
林舒然接口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有一群黑衣人出现阻止那些江洋大盗再杀人,而且还有人及时通知了京城府的官差去救人。”
“真不明白那些黑衣人是什么心理,段云伟那种人还用救吗,就该让他死在那园子里,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小姑娘,此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愤!”雷莹莹气愤地说道。
陈佳玉见雷莹莹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谁让那段云伟是夏国的世子,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有权治他的也只能是夏国皇室,这个世道便是如此,位高权重、身份特殊就是能把别人的命不当命!”
林舒然端起茶杯本打算饮上一口,听到陈佳玉说的这些,她又缓缓放下了茶杯,眼中同样有无奈闪过,因为陈佳玉说得一点儿没错,而她们三个便是别人眼中“位高权重、身份特殊”之人。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却可以选择自己做人的方式,无论是身份高贵或者地位低贱,都会有好人和坏人,不同的是,当你处在高位之时,选择做个持正向善之人,那么你能惠及的人必然会增多,但同样若是你选择为了一己私利伤害别人,那你所造成的伤害以及你伤害到的人必定也是最多的,我觉得一个人身份高低也绝不是他能逃脱罪责的理由,伤了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就算逃得了人罚,也逃不了天罚,我也相信做恶事者最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林舒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这也是她今生身份变化之后,她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她希望能凭借着自己现在拥有的身份、地位、财富与能力去力所能及地帮助更多的人。
听完林舒然这番话,陈佳玉和雷莹莹都对她肃然起敬起来,果然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论见识和气度,她们自愧不如。
林舒然又吩咐后厨准备了一些甜点,三人说话的时候,就有丫鬟把刚做好的甜点端了上来。
“这是我去年秋天让人摘下的桂花,晒干之后做成的桂花果冻,你们快尝一尝!”林舒然指着丫鬟端上的甜点给两人介绍道。
桂花果冻一端上来立即便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冲进人的鼻腔,雷莹莹迫不及待地就拿小勺子挖了一小口吃进嘴里,眼中一亮,抬头笑道:“这味道真不错,香香的,甜甜的,入口即化,老人孩子都喜欢!”
“孩子们那里都有,你要是喜欢,回头我把制作的方子给你!”林舒然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雷莹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舒然做出来的东西那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来大将军府可是吃不上,吃了一次那就忘不了。
陈佳玉闻到这股桂花香味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想着这是林舒然的一片盛情,强忍着不适也挖了一勺往嘴边送,只是原本美味的食物却让她无法下咽,终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哕——”
这可把林舒然和雷莹莹吓坏了,而且陈佳玉赶紧起身扶着凉亭的柱子,又干呕一声,不好意思地看向两人解释道:“不知怎么了,闻见这桂花香味,我就难受,就想吐!”
雷莹莹大睁着双眼看向她问道:“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