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从医院回去,刚到酒店,就被师父陈鹤叫过去了。
“师父。”言蹊凑过去,想给他老人家捶腿。
陈鹤却躲开了。
言蹊一怔,无措地看着陈鹤。
陈鹤原本想要冷她一冷,但是看到她这么茫然无措的目光,瞬间又心软了。
唉,慈师多败徒啊!
陈鹤告诫自己要冷下心肠,但是却怎么都冷不下去。
只能叹息着开口:“小七啊,你这次的事情做的太过了。
你知道吗?小顾的情况非常严重,若是我在晚一点过去,他可能就没命了。”
这么严重?
言蹊震惊,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她凑到陈鹤跟前,着急询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会有后遗症吗?”
陈鹤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关心他,我还以为你的心是铁做的呢。”
“师父。”言蹊吃醋,“到底我是你的徒弟,还是他是你的徒弟啊,你要向着我。”
陈鹤见言蹊还有心情撒娇,顿时更来气了。
他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
她对人家顾卿寒那么冷漠,会让人家心寒的。
“苏言蹊!”
一旦陈鹤连名带姓地叫她,就说明他老人家真的发火了。
言蹊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乖乖看向陈鹤。
“我问你,小顾酒精中毒,遇到危险时,你去哪了?”
陈鹤板着脸询问。
言蹊低着头:“师父,您不过是过去了吗?您的医术可比我厉害多了。”
“不许转移话题。”
陈鹤皱眉,站起身,开始左右寻找,在餐厅找到一根筷子,想要打言蹊。
吓得言蹊赶紧闭眼,不敢再转移话题:“我去1606号房间了。”
陈鹤问道:“1606号房里面住的是谁?”
言蹊沉默。
陈鹤抬起筷子在桌子上重重一敲,厉声:“说。”
言蹊叹息:“是陆淮琛。”
“苏言蹊!”
这次,陈鹤是真的怒了,高高抬起筷子想要打言蹊。
见师父要打自己,言蹊主动把双手伸出来让师父打。
然,筷子马上就要打在言蹊手掌心时,又停了下来。
陈鹤舍不得。
他这个七徒弟命太苦了,出生被人丢弃,长大后爱而不得,失去了腹中孩子,被心爱之人放弃。
足足昏睡了一年才醒过来,如今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陈鹤哪里舍得打她。
他就是恨铁不成钢,那个陆淮琛都把她害成这样了,她往他身边凑,是想要再来一次吗?
见师父气得后退几步,言蹊吓坏了,赶忙上前扶住陈鹤,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
言蹊好恨自己,为何总是惹师父生气。
同时她也有些后悔,她不该住在师父那边的。
师父一个人时,什么都不知道,心平气和地活到一百岁。
结果,她才到师父身边几天,就害得师父生气好几次。
上了年纪的人最怕动肝火,会影响寿命的。
言蹊扶着陈鹤坐下,开始绞尽脑汁地哄陈鹤:“师父您放心,千万放心,我不会再走从前的老路了,绝不会继续喜欢陆淮琛。
我过去看他,是因为前几日我踹了他心口一脚。
本来没什么事情,结果这个人死脑瓜骨,硬挺着不去医院,就把伤势耽误了。
我是怕他出事连累到我。”
“真的?”陈鹤怀疑地看着言蹊,“你真不是喜欢他?”
“绝对不是。”言蹊赶紧举手发誓,各种哄师父。
过了好一会,陈鹤才相信她,但脸色依然不好。
他郑重开口于:“言蹊,小顾对你多好啊,你不能辜负人家。而且再热的心也有冷的一天,你这样丢下他,次数多了,会寒了他的心的。”
“我知道,师父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言蹊敷衍道。
她现在不敢,把自己要和顾卿寒离婚的事情告诉师父,怕师父激动。
孩子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也不敢告诉他。
等离开马代,回北城之后,言蹊就从陈家搬出来。
她不能再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师父了。
她还想师父能多活几年呢。
从师父这离开,言蹊又去看了看陆淮琛。
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躺在床上,温柔地看向言蹊:“言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言蹊拿出银针,歘的一下,扎在他头上,冷声道:“你想多了,是欧阳默让我来的。”
陆淮琛不在意言蹊的冷淡。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言蹊的事情,一时半会的,她肯定不会原谅他。
但是她肯过来看他,为她治病,就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