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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饿了吧!”
“嗯?”
赵时这句话问的着实突兀,包拯甚至都愣了俩下,才有些疑惑的摇头道:“老夫用过早食了,还不……”然后便看到赵时眯着眼,寒光烁烁,也不知怎么,包拯顿了一下,然后摸着肚子道:“有一些。”
赵时便撸起袖子道:“正好,我见那厨房厨具齐备,我便给大家去做一些吃的来。”
“君子远庖厨。”
出乎意料,
包拯没拦着,李令时却是一把拉住了赵时,甚至显得有些认真:“若想吃饭,叫人送来便是,你何必亲自下厨?”
赵时怔了一下,
李令时挑了下眉毛道:“别用什么原话是君子之余禽兽,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人家说的君子远庖厨,不是不让君子进厨房,而是要让君子有不忍之心,不要多造杀孽,这些话来搪塞我。”
“我便愿意用君子远庖厨,你要想食,让人送来便是。”
赵时皱眉,
这不行啊!
我厨艺在身,我憋不住了啊!
况且,
你若不让我一展厨艺,我又怎么能顺势引出菜谱,然后用菜谱把这房子的归属权弄过来,如果弄不过来,那我宁愿去住小茅草屋,不是自己的房子,我住的咳嗽,
“钱呢?”
赵时平静的询问,李令时下意识的看向了包拯,包拯其实也不太愿意让赵时去做什么饭,固然,从他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手艺不错的,只是,房子规格上的问题他已经降低了很多很多,
毕竟,
大宋不缺钱,
皇帝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哪怕不谈赵时,以西夏公主几个字,哪怕不可对外人言,最起码也是一套三五十侍女,七八十护卫的七进七出大宅子,更不要说钱了:“官家旨意,不论是李令时,还是赵时,每月都可在……”
赵时幽幽看着李令时:“你愿意领?”
李令时愣了一下,
愿意啊!
赵时摇摇头,态度有一点点认真:“我不愿意。”然后看向包拯:“老师,这些话我并非沽名钓誉,而是,哪怕是此处房子,我也只是暂时借用,无论多少钱,最多半年,我一定连本带利,原数奉还。”
包拯愣了一下,
然后一点一点,忍不住想笑,却又忍着,然后忍不住,最后索性笑的呲牙咧嘴,用力捏着赵时的肩膀道:“好,好,老师给你一笔笔记下。”
这老头劲儿怎么这么大?
赵时被捏的有些呲牙咧嘴,却还是看向李令时,李令时还有些犹豫,赵时道:“我知伱不愿,但是,你我既然是同行,哪怕只是住在一处院子里,我便也想……”
“那你去啊!”
李令时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啪的打开扇子,用力的扇风,赵时便拱拱手,赶紧往厨房哪里走,
心头抹一把汗,
别人装逼都是水到渠成,怎么到了我这,就这么难?
哗
赵时撩开厨房的门帘,他没有说空话,这个小厨房的厨具真的很齐全,而且不仅仅是厨具,葱蒜,猪羊鱼肉,甚至是酱油都齐齐常备,尤其是酱油,酱油在北宋已经是诞生,
只是很贵,
不过味道却较之后世更加的醇厚,也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后世一定超过千年以前。
赵时准备做臊子面,
一来简单,
二来……
简单,
毕竟赵时虽然是个孤儿,从六七岁时便学着做饭养活自己,却也因为是個孤儿,他会的菜肴大多是那种做一次,能吃个俩三天,甚至更多几天的菜,属于是会的不多,却很精,
呲
北宋也有炒锅了,
只是炒锅造价高,而且这个时候炒菜的菜式也不够丰富,所以才给了赵时可乘之机,切肉,分肥瘦,然后先下肥肉,熬出荤油,然后放入葱蒜,再加入瘦肉……
哗
香味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赵时继续翻炒,转眼间便做好了一份臊子,然后便是和面,擀面,赵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厨房外,俩名正经过的青年,其中一名胖乎乎的青年抽了抽鼻子,然后便自觉不自觉的走了进来:“好香的味道啊!”
赵时抹了一把汗,
头也不回道:“不嫌弃的话,坐下吃点?”
“可以吗?”
胖乎乎的青年双眼放光,赵时这才看了他一眼:“当然,而且我做的有些多了,正好吃不完。”真多了,赵时和面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已经多了,便只能多了,
而那胖乎乎的青年显然是不太相信的,但是这味道真的是太香了,便只能厚着脸皮想要说一句:“多谢兄台。”
“二哥?”
门外却又走进来一个青年,看到胖乎乎的青年趴在厨房门口,便走过来先规规矩矩的给赵时做了一个揖,然后便一把抓住胖乎乎青年的胳膊道:“父亲好不容易约了欧阳宗师,你我怎可迟到?”
胖乎乎青年也是懂礼的,只是他有些嘴馋,便脑袋狂点,抓着门框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还脱口而出:“兄弟,快好了吗?”
“快好了。”
赵时头也不回的切着面:“只要下锅烫一下便好。”
“三哥儿。”
胖乎乎的青年便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弟弟,他叫苏轼,字子瞻,眉山人士,平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吃,而被他叫做弟弟的青年,叫苏辙,也是眉山人士,这会看着哥哥,
而且闻到那愈来愈勾人的臊子香味,也有些咽口水,便拱手道:“掌柜的,多少钱?”
“还没开业呢!”
赵时面做多了是真的大方,摆手道:“相逢便是缘,你们坐下吃一碗就是。”
“这不行。”
苏辙却是一个有些认真的性子:“不开业便送食,寓意更不好。”
嗯?
有这说法?
赵时疑惑的看了一眼兄弟俩,然后便从善如流道:“那你们看着给吧!”然后便将面一人给他们盛了一碗,然后呼唤狄咏出来,一人端着一大盆臊子,一人端着一大盆面去往了后院。
苏轼咽了口唾沫,
不待赵时离开,便稀里哗啦吃了起来,吃上俩口,便大呼一声爽快,而苏辙却一直目送赵时走到后院,还做了一个揖,这才回身准备拿起筷子……
却见,
苏轼不仅仅已经快要吃完自己的了,而且还正在偷偷用他的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面夹到自己碗里,
“兄长。”
苏辙还未学会逆来顺受,当即便上去一巴掌拍开了苏轼的手,抱住自己的碗,有些委屈道:“我还没吃呢!”苏轼撇撇嘴,冷酷无情:“谁让子由不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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