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入夜,
萧孝友才,神思不属的归来,而且,他一回到萧府,便闭门不出,好似不久前才遭遇了什么,绝不可能之事一样,甚至,萧阿速都站在他面前有一会了,他才反应过来:“那大宋狗皇帝,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
“嗯?”
萧孝友有一些疑惑,固然,赵时已经是被他逼到了不得不如此的地步,但是,不要说那么早回来了,他就是再寻地方居住,也是情理之中的,怎么会……这么乖?
萧孝友有一些些的疑惑,不过,这一点点疑惑很快就被今日下午得到的消息,震碎了存在感,他,咽了一口唾沫,起身,哪怕是自己家,也是左右的小心的观察了好一会,再三确认了萧阿速的忠诚,这才轻声道:“你相信,这天下间,有无缘无故,虎毒食子的母老虎吗?”
“啊?”
萧阿速愕然,
但是,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不仅仅是大宋皇帝怎么会这么乖那么一点点的小疑惑,萧孝友顾不得理会,就连,在自己家,对自己再三保证的亲侄儿,他都不敢,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而且,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便又把萧阿速赶了出去,只留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墙角,满心的不可思议……
萧挞里
竟然,
也想杀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怎么活啊!”周同,都有些可怜耶律洪基了,然后,他想起今日中午,赵时对他的交待,扭头又看了眼屋里,然后,便,跳下墙头,三五十步,追上了一脑门子浆糊的萧阿速,萧阿速真的是,满脑门子浆糊,正要去寻赵时解解惑,便听身后传来一句:“郎君,可是想活?”
嗯?
萧阿速一开始也惊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到问他的是周同,又,疑惑了一下:“你怎么在这?赵时呢?”
“陛下已经睡了。”
虽然只可能是一小会,但是,念及赵时走之前的安排,周同还是先敷衍了一句,然后才,继续问道:“郎君,可是想活?”萧阿速狐疑的看着周同,毕竟,周同在赵时身边,一直都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形象,周同也不管,直截了当道:“郎君若是想活,一个时辰内,最好寻个由头,离开萧家。”
“等等。”
萧阿速一把,拽住了说完这句话便要走的周同,周同想了一下,倒也没有强行挣脱,只是低声道:“耶律洪基未必死,但是,不出三日,萧家肯定会有大难。”
“为,为什么?”
萧阿速忍不住,有些结巴,而,周同其实没有得到赵时更多的旨意,只是,他顾念到皇帝这种时候都没有忘了让自己提醒一下对方,便也自作主张的多加了一句:“郎君切莫多问,到时自会明晓,官家……要动手了。”
“嗯?”
“动手?动什么手?”
不得不说,
周同确确实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充当隐秘行事的人,当然,这样的发展,也未必不是赵时与萧观音的刻意为之,周同迟疑片刻,虽然,还是不敢把赵时其实早就已经跑得远远的说出来,却还是敷衍了一句:“陛下已经安全了。”然后才挣脱开萧阿速的右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开始,
萧阿速还是不太理解周同的话,毕竟,他今日下午还见到赵时进出了院子,既然赵时还住在萧家,他……动什么手?但是,随着一股冷风突然吹过来,
他,
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
缓缓的看向了那处,偏僻小院子:下午看到的那个进进出出的道士,真的是,赵时吗?按理来说,想要确定那里是不是赵时,不难,只要走过去,敲敲门,无论如何都会有收获……
而且,
赵时说动手就动手啊?萧阿速虽然承认自己在各方面都不如赵时优秀,但是,赵时一个过江龙,他还能真的把地头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是,
不知为何,
萧阿速,大黑夜的想了半天,最后,不仅仅没有试图调查,连周同说的寻一个正当理由都不寻了,回到自己院子,没一会,便带着一些心腹,趁夜,逃出京去。
第二天,
一早,
如果不是,赵时挑动了“萧挞里”,让“萧挞里”也是个果决的,果决的把萧孝友绑到了自己船上,以萧孝友的“老谋深算”当日晚上,他就会寻个理由跟赵时好好的商量商量如何行刺耶律洪基,
不过,
纵如此,
萧孝友经历了一夜的琢磨之后,第二天,一早,还是无论如何,一起床,便朝着赵时原本居住的那偏僻小院子而去,只是,走着,走着,萧孝友有些奇怪:“萧阿速呢?”
“郎君,好像还未起。”
“还没起?”
一开始,萧孝友也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便摇摇头,还以为是自己昨天那句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被萧阿速想明白了,然后,只是想明白了便连门都不敢出了,但是……
走着,
走着,
萧孝友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尤其是,当他已经走到距离赵时居住过的那处偏僻院子已经只有四五十步,且,那处院子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他……
突然,
一颤,
“让人去把萧阿速给我带过来。”然后,他自己三步并做俩步,冲上前去……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抬起一脚便把远门踹开,然后,他便看到了……
空无一人的院子,
行礼,
杂物,
掉落了一地,
一开始,
萧孝友甚至,也没有反应过来,还觉得……赵时会不会是真的换了一个其他的住所,但是,后来,如果赵时气不过自己胁迫他,一出宫就另外找了一个住所,他为什么还要制造一个回来的假象?
尤其是……
降书与供述书,
降书便罢了,哪怕上面的的确确有萧阿速的签名,萧阿速只要打死不承认,赵时也不能如何他,但是,供述书……
“嘶——”
只是想到这个,
萧孝友便混身打了一个冷颤,倒退了,好几步,扶着门框,才站稳,这就好比,自己虽然早就动了杀害耶律洪基的心思,但是,哪怕是宁愿付出一些代价,也要让赵时这个大宋皇帝背黑锅一样,谁敢担负杀害皇帝的罪名?
但是,
若他愿意背……
刷
只是想到了这么一种可能性,萧孝友便瞳孔都扩散了一下,而且,如果耶律洪基真死了还好,自己虽然肯定会背着一个黑锅,但是,萧家,家大业大,还不至于损伤太大,但是,若是耶律洪基没死,还得到了……
“嘶——”
萧孝友甚至都不敢想……
等等,
会不会,
大宋皇帝其实是跟他闹着玩呢?毕竟,自己昨天真的是有些不要面皮,而且,大宋皇帝也是皇帝,怎么能够允许被人那般逼迫,再说了,就昨天那刺成刺猬的黑箱子,萧孝友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赵时已经救走了人,
是的!
肯定是那,赵时,逗自己玩,自己就不信,他救人的计划都已经实施到了踩点这一步了,他还能舍得放弃,
是的!
肯定是这样的。
但是,
“家主,您没事吧?”有一名家仆,看到萧孝友竟然需要扶着门框,才能勉强站立,顿时有些焦急的上前搀扶,然后……砰……他被萧孝友揪着头发,一下就撞裂在门框上……萧孝友总是感觉有些心慌慌,而且,想要确认赵时是不是真的已经逃了,只要进宫看一看萧观音还在不在就行了。
而且,
无论赵时救没救到人,逃没逃走,他今日都需要进宫……
而,
就在萧孝友勉强维持自己的心态不崩的时候,
耶律洪基,
在,
犹犹豫豫了三五日之后,终于,回到了上京城,
犹犹豫豫?
是的!
一来,耶律洪基是,如同萧孝友,想要等到赵时已经实施了一半计划,甚至是,计划都已经快要实施成功的那一刻才回京的,毕竟,如果不给赵时一个极大的希望,如果,他一点付出都没有,就知道自己救不了萧观音,进而,干脆利落的掉头逃跑,怎么办?
耶律洪基可是比其他人更清楚,公孙二娘的恐怖。
二来,
耶律洪基有些怕,
是的!
有些怕,
以前,耶律洪基不要说避让赵时了,只要知道赵时的消息,哪怕是孤身一人,哪怕是千里迢迢,也一定会追过去,但是,自从赵时接连挫败他的大军,且,众目睽睽之下把耶律良杀了,然后,还利用三五人,频频把自己刷的团团转,
耶律洪基,
当然,
明面上还是不可能流露出什么的,赵时是皇帝,他也是皇帝,但是,内心深处,耶律洪基无法自己骗自己,他开始,真的,发自内心的,不敢跟赵时做对了,甚至,生出了……只要不是闹得的人尽皆知,就让赵时把萧观音救走就救走的心思……
所以,
他才会,
虽然比赵时得天独厚一些,却还是,晚了三五日,抵京。
而,
与此同时……
哒哒哒
赵时已经与二娘,萧观音,只是一男二女,三匹马,已经奔离了上京城……将近……二百余里地。
“你说……”
萧观音微微有些,好奇:“谁会赢?”
赵时摇摇头,
“驾”
“我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