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回思绪,琴酒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伏特加没能等到答复,心里也是大概有了个数。
结果坏不坏的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确定。
绝对不算太好。
……
另一头,正游荡着的左野思绪同样在昨天的事上。
不得不承认,那个医生能出名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家伙确实跟那个……谁谁谁不是一个水平的。
在跟左野碰面前,那家伙就已经做好了非常充足的准备,上来别的不说,就先问了他以往的事情。
从小到大,貌似是每一年的事情都有……大概是想以此确定左野的记忆,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中断的。
没错,左野的“记忆缺失”已经被确定了。
这跟之前的“记忆力下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不过之前的那个,“时间感知障碍”,倒是被这个医生给否定掉了……这方面左野原本是想通过记忆力下降,给模湖掉的,尽管后来被否定了就是,再尽管现在才否定掉这个否定,也已经是没什么意义。
总而言之,左野的状态在那个医生眼里,成了“失忆”。
这对于左野来说其实是好事,因为不用再去纠结原身以往的事情,可最后的结果,好像又不是那么好。
因为在左野的诊断结果,多出了一条人格分裂,也就是各大电影里最为中二的,多重人格设定。
在那个医生眼里,只有这样才是最为合理的判断……尤其是透过左野“失忆”的背后,他还发现了各种细节上,“两人”在行事风格,即性格上的差别所在。
甚至就连左野以往默默无闻,后来却突然成了名侦探的事情,在医生眼里也是非常符合多重人格的表现。
嗯,毕竟是很重要的诊断,左野和黑麦两个身份之间的关系,琴酒自然是没有对医生隐瞒,不然的话也就不存在,那么详细的人生履历,用作参考的事了。
再总而言之,现在的左野,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第二人格。
没错,左野才是第二人格。
因为左野没有以往的记忆。
所以自然是会被认定为,是后出现的那个人格。
至于第一人格还存不存在,又或是存不存在第三人格第四人格的这些话,虽然左野已经竭力掌控局势。
可看那医生的反应。
大概是不怎么愿意信的。
“多重人格啊。”
左野咂了咂嘴,心里有些感慨。
因为其实要是认真说起来的话,本质上左野还真能算得上是,这具身体的第二个人格,只不过他这个人格出现得很没有道理,并且一出来,就直接给抹杀掉了上一个人格……当然到底是不是他导致的原身消失。
还得先打个问号。
不过左野确实是没留下一点余地地,占据了全部的主导权。
而在这之外,什么精神分裂吧啦吧啦的,跟之前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对此左野也是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病,更别说这个设定其实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太大的麻烦,反而有时候还能有些小便利。
那有什么好排斥的?
只是话说又回来……
如果多重人格的其他人格犯罪的话,法律上是怎么判定的?
按照正常精神病对待,还是干脆连判都不判?
哈,要是真有这种好事的话。
那可就有意思了啊。
左野直接表示自己是第二人格,黑死是第三人格,黑麦是第四人格……一直往后顺,一个马甲一个人格。
从此想做啥就做啥,彻彻底底的肆无忌惮。
这么一说好像还挺帅……咳咳,挺有用的,就是中二了些许。
自娱自乐了一会后,左野收回思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没过一会,尹藤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左野的视线内。
而尹藤鹰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拎包的傀儡。
……在“摊牌”过后,尹藤鹰的行事作风自然就可以更大胆一些,哪怕是跟左野组队,也可以带着他的傀儡。
打打下手什么的还是很方便的。
至于这次的任务,为什么是左野跟尹藤鹰组队,而非直接把任务扔给尹藤鹰,当甩手掌柜,那自然也不是他想跟对方增进感情,只是琴酒要求的而已。
嗯,尹藤鹰先前的那几次任务被彻查,查出了他把任务甩给别人的问题,那么根本上是左野先把任务甩给了他的这一点,琴酒自然也是知道的……尽管在前者的问题下,这一点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可要说完全被忽略了。
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琴酒就“警告”了左野,让他不要太偷懒,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到处晃,多带带自己的下属巴拉巴拉的。
唠唠叨叨的,跟个老婆子一样,烦死了。
“走吧。”
左野没有废话,从两个傀儡的手中拿过了一个包,出发前往任务目标地点……包里装的是武器,嗯,就是两把冲锋枪外加一些已经装好子弹的弹夹。
按理来讲,左野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
有杀手双枪在,配合着假面超人挂件的加持,就足以让左野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状况了,带着这种枪反而累赘,不管是在哪方面的行动上,都是如此。
左野以往也确实不用这些玩意。
只是之前在阿美丽卡那边的时候,因为琴酒以防万一带来的那玩意,让左野好像在不经意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咳咳,反正有跑腿的在,也不需要自己跑。
拿来玩玩就玩玩了。
就算后面真的因此导致出了什么意外,左野也不是没有自信强开。
最初左野不想携带可以随时收回的武器,是因为那个时候一旦暴露会麻烦至极,可是现在嘛,顶天了也就是小麻烦。
……没让尹藤鹰把加特林给扛出来,已经是左野收敛了的。
左野就这么跟尹藤鹰三人,来到了一栋高档酒店。
任务目标是暂时住在这栋酒店的高层上,身边有不少保镖保护,是否持有枪械这一点还尚且不明确……大概率是应该有的,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左野一手插在卫衣兜里,同时取出了左手枪握住,这样就可以随时进入百分百躲子弹的状态,不用担心翻车。
然而还没等走进酒店大门的左野几人来到电梯口,一道身影的突然出现,却是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哎,三郎!”
看着正冲自己招手的赤井秀一,左野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因为他用了伏特加的名字,差点都给忘了,当然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家伙的运气,还真是有够差的。
跟在左野身后的尹藤鹰看到赤井秀一,用了几秒钟时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当初在米花中央大楼。
跟自家上司一块吃饭的那位。
或许也是位干部?
尹藤鹰刚想出声也打了个招呼,下一秒,左野手中的大包却是已经落地,同一时刻,两个黑漆漆的枪口。
对准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童孔一缩,浑身汗毛直立,下意识扑向了一边。
“哒哒哒哒——”
枪火引发了尖叫。
酒店大厅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或慌忙逃窜,或就地趴下,仿佛鸵鸟一样抱着脑袋,祈求子弹别落在他们的身上。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尹藤鹰和赤井秀一,更是满头的感叹号以及问号……这特么之前不是还在一块吃饭,一副其乐融融,大家都是好朋友的样子吗。
怎么转眼一见面,就又开始火拼了?
尹藤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
实在是有点理解不了当前的状况啊……难道是犯病了吗?
尹藤鹰可没忘记,自己的这位上司昨天还跟自己一块接受了医生的诊断,在惊奇感慨之余,他当然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心思在,再当然这个也急不来。
当下尹藤鹰更想知道的是,这任务还做不做了??
……另一头的赤井秀一躲在宽大的柱子后面,正擦着头上的冷汗。
原本在看到黑麦时,赤井秀一是有些错愕。
一是错愕黑麦没死……当然赤井秀一本来就没觉得这家伙真的会死。
二来则是错愕于会在这碰上。
这特么是真有缘啊,正想探探这家伙是不是还活着呢,居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现在都已经确认了还活着,那就趁机再探探,为什么还会活着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赤井秀一跟对方打了招呼。
接着就被回应了一梭子,仿佛是从阿美丽卡带回来的伴手礼一样。
得亏赤井秀一的反应够快,不然的话现在可就已经变成筛子了。
心有余季的赤井秀一脑袋飞快运转。
自己终究还是暴露了吗……这个倒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甚至于可以说,直到现在才暴露,才是真的有够奇怪的,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也就没办法了。
当前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应付这个,察觉到自己被耍了的疯子。
……左野手持双枪,子弹仿佛不要钱似的,不停地对着赤井秀一所在的掩体扫射,同时脚步平稳,向其接近。
诚如赤井秀一所想,左野终于认出了他,准确来讲,是在琴酒的提醒下,翻了一下以往的短信记录。
这才翻到了当初宫野明美的钓鱼执法任务时,琴酒发来的那张赤井秀一的照片,同时也是想了起来。
自己究竟是在哪见过的这张脸。
……讲道理,虽然左野早在一开始就知道赤井秀一有问题,可他是真没想过,问题会这么大,这丫的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一般而言,会有人这么做的吗?
就不怕自己其实已经认出来了,只是故意装作没认出来好设局?
左野心中有些郁闷,郁闷于赤井秀一居然会把自己当成傻子,从而跟着一起当傻子,更郁闷于……
自己居然还真的傻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赤井秀一那头标志性的黑色秀发太过醒目,几乎和琴酒的白色长发以及伏特加的墨镜一样,被左野当成了“认”的标准,可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把头发给剪了。
剪了也就剪了吧,明知道自己是继承了黑麦代号的干部,居然还敢那么胆大妄为地接近自己,牛逼得很呐。
说实话,这样的状况如果是放在平常的话,左野其实也并不会生气……当然现在他也确实是没有生气。
左野只是已经没有想要不动声色,慢慢观望赤井秀一贴着自己,到底是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的那个耐心了而已。
现在左野就只想试试。
赤井秀一到底是有多牛逼。
既然敢这么做的话,那就代表着赤井秀一是已经做好了,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认出来的准备了对吧?
那就来嘛,看看嘛。
新老黑麦的差距到底在哪?
“叮!”
忽然,密集的枪声和尖叫声中隐约传来一声脆响。
像是手榴弹的拉环被拔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