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帅子应该马上就出来了。”韩聪递上一大捧玫瑰花,“自己拿着吧,一会儿我给你和帅子拍照。”
“嗯,嗯。哈哈,好高兴,你没跟蒋帅说我会来接他吧!”
“你不让,我怎么敢说!他以为你还在项目上回不来。”韩聪将简繁接过去的花整理了一下。
“嘻!再帮我一下,把这条黑色缎带蒙我眼睛上。等一下蒋帅出来,你跟我说一下方位,我径直走过去。”
“可以吗?当心摔跤。”
“摔不了,我练习好久了!嘻嘻,让蒋帅震撼一下,嘲笑他,他这个逃兵。”
“好,”韩聪绕到简繁身后,将缎带轻轻蒙在简繁眼睛上,在脑后系了一个蝴蝶结,“勒的紧不紧?”
“不紧。”
“蒋帅出来了,”韩聪按住简繁的肩膀,转动了一个角度,“正前方,二十米左右。”
“好的,我去了。”简繁挺胸抬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迈出脚步。蒋帅,我来了。
韩聪几步跑到蒋帅身旁,托起相机对着简繁,‘咔咔’连续数张,“帅子,你看迎面是谁?”
“简繁!”蒋帅轻呼,下一秒就要飞奔过去,被韩聪拉住。
“站着别动,等简繁过来。”
蒋帅眼眶发热。
“到了!”待简繁走至近前,韩聪提醒。
“嗨,蒋帅,认出我是谁了吗?”简繁伸手探了探。
“当然。”蒋帅拥住简繁,任由泪水在眼中打转。
简繁挣脱出来,扯下缎带,“哼,给,奖励给你的花,奖励你逃跑有功。”
“我知道,是我不好!”蒋帅捧起简繁的脸,轻抚简繁的眉毛、眼睛、脸庞,无尽的爱恋!
“回家了!”简繁感到手腕被牵住,耳边有人低语。
“嗯,一起回。”简繁喃喃了一句,睁开眼睛。
“音乐会结束了,睡好了吗?”
迎上林剑轩一张戏谑的脸,简繁缓了缓神,原来是一场梦呀!有点想哭!
“不着急,我先去取车,电话给你你再出来。”
“嗯。”
“外面冷,别忘了把大衣穿上。”林剑轩又嘱咐了几句,随着人流先走了出去。
简繁扶额又坐了一会儿,见观众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向外走。这个梦或许是上天的预示,很快就会实现了。心情顿然大好。
“你好!”走出音乐厅,突然一个男人迎了上来,“我是华林书画院的。”
“你好!”简繁驻足。
“我叫彭兴,给华老师开车。可以留个电话吗?”
“我对书画不感兴趣。”简繁自顾向前走。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男人几步跟上。
“对不起,我对书画不感兴趣。”简繁再次强调。
“那么,烦请今天的事不要跟林总说。”男人双手合十,露出恳切之情。
“林总?”
“就是刚刚跟你一起听音乐会的林总。”
“抱歉!如果有必要我可能还会报警。”恰巧接到了林剑轩的电话,简繁一路小跑。
“怎么不穿大衣?感冒了你就别回学校参加校庆了。”林剑轩帮简繁拉开车门。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谢啦,帮我回复工作邮件。”坐进车里,简繁想了一下近几天的日程,之前准备提前几天回学校的,现在要送蒋帅妈妈去机场,还不知道蒋帅妈妈具体哪天出发。
林剑轩轻哼了一声,发动汽车。不喜欢简繁乱跑。
“刚才有自称华林书画院的人跟我打招呼,说华老师想认识我,跟我要电话。不过我没给。”
林剑轩紧握了一下方向盘。
“现在成人兴趣班很难招生吗?他最后还说不让我告诉你,你不会跟他们有什么瓜葛吧?当初学画画被他们骗过?”
“没有。不理他们就对了。”
“哦。”
于此同时,另一辆车里,华宝佳注视了汇入主路的车流,眼睛微微泛红。学生们执意请她来听音乐会,没想到竟然见到了坐在音乐厅前几排的小轩,我的孩子呀!一时着急竟然想去认识他身边的女孩。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问了吗?”华宝佳问。
“问了,她不说,电话也没留。”
“冒然上前打扰,确实突兀,有心防范也是对的。”
“她好像不清楚您与林总的关系。我提到您,她没什么反应。”
“也好!就是不清楚她对林总怎么样?”华宝佳若有所思,既然不清楚我与小轩的关系,那么应该不是姚翠涵安排的。
“她很维护林总。我拜托她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林总,她没同意,还用报警来恐吓我,估计怕我做出什么不利于林总的事。”
“如此看来,还不错。”华宝佳稍感安慰,小轩不再孑然一身,心有所依就好。
夜晚,简繁回味着音乐厅中做的那个梦甜甜睡去。等蒋帅回来那天,就按照梦里的安排去接机。嘻嘻,这可是上天的安排!
梦中出现的蒋帅和韩聪此时却是愁苦难耐,无以复加。
“帅子,我帮你筹钱,你先回来一趟如何?你总要给简繁一个交代吧!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已经明了眼睛没问题,准备新年后就回来,酒庄突发意外才让你不得不改变决定。酒庄需要重建!可是,重建酒庄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你完全可以跟简繁说呀,她会理解你,她会支持你。这有什么可顾虑的吗?你不相信简繁对你的感情吗?”
“我,”电话那端的蒋帅撑着额头,忍住泪水,“周妍母亲在这场意外中离世了。”
“你说过了,然后呢?”
“我答应周妍的母亲,照顾好周妍。”
韩聪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出半米远,“帅子,你糊涂了是吗?照顾好周妍和酒庄重建有什么区别吗?只不过是都需要多牵涉你一些精力而已。怎么就不能回来找简繁,跟简繁在一起了?难道你想抛弃简繁,跟周妍结婚?”
“周妍母亲说的照顾,就是这个意思!”蒋帅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忘不了周妍母亲弥留之际恳求的目光,强撑一口气无惧死亡和伤痛,只为他的一句承诺。他答应了,释然、祥和定格在周妍母亲的脸上,却如一把尖刀剜出了他的心。他无心了,他不能有心了。
“你给我滚!”韩聪压抑着声音怒吼。
“韩少,你理解不了!”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韩聪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