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这里可是吏部左侍郎府邸,你们不能擅自闯入。”
就在沈如琢,刚刚站起身来之际,在这房门之外,却是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
沈如云与沈如琢一听,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因为喊话之人,是他们沈府的管家。
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嘭”的一声,书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随后十几道人影就冲了进来,眨眼间的功夫,就将他们父子二人给包围住了。
“皇城司办案,所有人等不得抵抗。”
这时,一名亲事都头,站了出来,冷眼对着沈如云父子二人说道。
而听到喊话的沈家父子二人,面色当即变得苍白无力,这心中也是悔恨:
“糟了,谈话的时间太长了,竟然被皇城司的人员堵了个正着,来不及离开了!”
沈如云面色难看极了,他没想到皇城司来的竟然如此迅速。
而且,皇城司还是以,直接强行闯入的方式上门,这可让沈如云心中大感不妙。
毕竟,如果有回旋周转的余地的话,就算是上门抓人,起码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不会像现在这样,刀兵相见,撕破面皮!
“沈如琢,你的事发了。”
“现在请速速跟我们回往皇城司,接受调查询问。”
“如有反抗阻拦者,格杀勿论!”
为首的亲事都头,看着沈如琢冷哼一声,随后就要上前缉拿。
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城司亲事卒,沈如琢不由得跌坐在地上,满眼尽是恐惧之色。
“爹,你救救儿子,儿子不想去皇城司的昭狱!”
沈如琢看着站在一旁的父亲沈如云,希望父亲能够有办法,救自己一救。
“沈大人,还请不要自勿!”
听见沈如琢的呼喊,那名亲事都头,扭头看向一旁的沈如云,口中冷冷的言语道。
甚至于,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皇城司所有人员,佩刀已然隐隐出鞘,一股杀机已经锁定了沈如云父子二人。
“唉,罢了!”
“如琢,你先跟随他们回皇城司吧,为父会想办法救你的。”
看着明显是要动真格的皇城司人员,沈如云知道现在万万是不能反抗的。
因此,沈如云只能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力的摆手说道。
沈如琢见状,也是明白了父亲的痛苦,无奈只能认命。
见此情形,皇城司的人员立马上前,将沈如琢戴上枷锁,随后将其带走。
门口处,管家看着渐行渐远的沈如琢,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喊了一声:“老爷!”
“如琢,父亲不会无故放弃你的。”
“可如果事不可为,到时候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家族的未来,为父也就只能选择牺牲你了。”
“到时候,你可不要怪罪为父!”
沈如云伸手制止了管家要说的话,随后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第二天,已经日渐晌午,此时的沈如云却是无比的沮丧与失落。
他奔波劳碌一上午,四处托人找关系,想要找到一个有份量的人物,好向冠军侯贾环求情。
但是很可惜,关于昨天教坊司所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神京城的大街小巷。
谁都知道了,沈家嫡子沈如琢,教唆、怂恿、利用其他官宦子弟充当马前卒,调戏冠军侯的女人,殴打卿阳公主秦可卿的事情。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那五家官宦子弟,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全家都被下了大狱。
这样的情况之下,谁敢帮助他们沈家
所以,这一刻,所有人都离他们沈家远远的,生怕为此惹的冠军侯不快!
因此,沈如云忙碌一上午,只能无功而返的回到府上。
坐在椅子上,沈如云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只能去求助相爷了。”
“来人,备车,送我去秦府!”
沈如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求助秦桧。
希望秦桧能看在,自己心辞劳苦这些年的份上,能够出手帮他们沈家一把。
可是令沈如云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到相府门口,还没等他上前拜访,就被门房传出话来,说是相爷今天不方便见客,让他改日再来。
门房的语气相当客气委婉,可实际上也表达了,对方并不愿意掺合到这件事情来。
沈如云再听到门房的话语后,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没想到,秦桧竟然会如此决绝果断。
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甚至是连门都不让他进,就这样的拒绝了自己!
这让沈如云有些无法理解,不说他沈家也算是大家族。
就说他沈如云,为对方也算是立下过‘汗马功劳’,为上皇党拉拢、招揽了多少官员。
就凭借这一点,他秦桧凭的什么这样对待自己,连门都不让自己进。
虽说沈如云心有不甘,可是现如今,最后的办法也失效了,他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他沈如云,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吗
万一,就算是牺牲了如琢,可冠军侯要是还不解气呢
就像对待那五名官宦人家一样,以此来对待他们沈家,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沈如云也是有了决断,既然无法救出自己的儿子,那么也就只能忍痛放弃对方。
而且为了家族着想,他还要亲自去面见冠军侯,请他高抬贵手,放过沈家。
看着相府的大门,沈如云的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痛苦、不甘、愤怒、以及绝望以后的无奈黯然之色。
知道秦桧是不会面见自己的,沈如云收起自己的情绪,带着仆从转身上了马车,开始了返回之旅。
相府书房内。
“父亲,我们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沈家好歹也是大族,而且沈如云还是吏部左侍郎,他可是为上皇党拉拢、招揽不少官员。”
“我们如此做法,会不会让他倒戈相向”
秦熺有些担忧,并疑惑的向着自己的父亲询问道。
他实在是有些不理解,自己父亲秦桧的做法。
“伯阳,为父说过你多少次,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从大局上来看,才能认筹帷幄。”
“记住,唯有纵观全局,才是制胜之道!”
秦桧看着面前有些唯唯诺诺的儿子,不由得叹息一声,随后对其说教了一番。
“父亲教训的是!”
“可孩儿还是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如此决断。”
“难道您就不怕沈如云出卖我们,以此来保住他儿子的性命。”
秦熺面对自己父亲的训责,虽然有些惧怕,但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再次开口问道。
“伯阳,有长见,现如今敢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不错!”
“至于伯阳你刚刚所说的,出卖我们”
“呵呵!伯阳,你太看得起他沈如云了!”
“身为神京城里的大家族,他坐到族长这个位置,那么他沈如云,就不单单只是沈如云,他做任何事情,都要为家族考虑。”
“因此,他为了沈家着想,他也不会如此做的!”
“而且,他是这些年来,利用教坊司之便,为上皇党拉拢招揽了不少官员。”
“可这里面又有几人可堪造就,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罢了!”
“就算他沈如云想要靠出卖罪证,以此求的贾环那个小儿的原谅。”
“可那又如何”
“损失的只是太上皇的上皇党罢了,和咱们秦家又有什么关系”
“他沈如云的手里,又没有咱们秦家的罪证。”
“所以啊,他沈如云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浪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