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的小孩大多数都是不想上学的,至少元卓接触的小孩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想要上学的。
元卓坚信,甜甜也是一样的。
“想呀。”甜甜握着小刷子,将拿着小刷子的手伸了出去,很小心的不让刷子上的油漆蹭到衣服上。
小崽崽声音欢快:“甜甜可喜欢上学啦,学校有好多人可以和甜甜一起玩,还有漂亮温柔的老师,甜甜还可以在那里学到知识。”
“知识你一个小屁孩能学到什么知识”
“学的可多了,请问孔子和老子分别成立了什么学派”
“儒、儒家还有还有……”
元卓本来就没读过什么书,再加上近几年一直在拍戏,脑子里那点知识早就不记得了。
孔子他是知道的,可是关于老子的,他早就不记得了。
“是道家啦。”
甜甜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嫌弃:“陈老师说啦,这个是初中的时候就学过的,元卓叔叔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呀。”
元卓哽住了:“元卓叔叔当然知道了,只不过元卓叔叔年纪大了,反应比较慢,暂时没有想起来。”
元卓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不记得了,只好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我懂我懂,以前我在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有一个爷爷也是这样的。”
甜甜好脾气的拎着自己的小桶,礼貌的和元卓告别:“那元卓叔叔甜甜要回去刷漆啦,甜甜多干一点,大家就可以少干一点。”
“等一下。”元卓看着小家伙乖巧的样子,忽然有些好奇,如果真的让甜甜选择,甜甜会怎么选。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爱学习的小孩,如果有一定是装的。
什么老子,孔子的,肯定是这个小孩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故意用来让他出丑的。
元卓不怀好意的说出了三个幼儿园的特点,询问小家伙的意见。
“这个呀。”甜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甜甜刚才听到啦。”
“如果甜甜选的话,甜甜想选那个可以学到很多知识的。”
“村长爷爷说过,知识是最宝贵的财富,甜甜要把知识都学到手,这样甜甜就会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啦。”
“吹牛,你一个小朋友,根本就适应不了学校的生活。”
元卓根本不相信甜甜的话,只觉得甜甜狡诈。
“可是甜甜和小舅舅一起上了一个多月的学呢。”甜甜有些不高兴了:“元卓叔叔真奇怪,非要问甜甜问题,甜甜说了元卓叔叔又不相信。”
小孩子的直言不讳让元卓有一点点尴尬。
小家伙不高兴了,拎着自己的小桶离开,拎的太久,她有些累了,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小鸭子一样慢吞吞的蠕动着。
一只大手将甜甜手里的桶接了过来,小家伙的眼前一亮:“六舅舅你真好。”
秦北卿被小家伙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甜甜也很好。”
“六舅舅帮甜甜。”
“不要不要。”甜甜伸出手握住了秦北卿的大手:“甜甜比较矮,这些矮矮的地方甜甜做就好了,六舅舅去刷高一些的地方就好。”
小家伙固执的不让人帮忙,努力跟上大人们的步伐。
她越是努力的干活,大人们就越不好意思,有一种紧迫感,仿佛是一种竞争一样。
本来以为今天可以休息一下的众人,惊讶的发现居然做了不少的工作。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本来以为这种无聊的日常会流失很多观众,没想到居然有好多人都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我一直觉得现在的观众们喜欢看大家扯头花,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看我们刷漆,我有些搞不懂大家的喜好了。”席加玉嘤嘤的说着:“难道我以后要走大力女人设了吗”
“我觉得你不要伪装,做自己就好,因为人不可能一辈子伪装成另一个人,早晚有一天要露出马脚的,不如从一开始就做好自己。”
非常有经验的假学霸陆重光同学友情提示。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一直伪装成另一个人,娱乐圈许多明星在出道之初都有自己的人设,可用不了几年,人设就崩得一塌糊涂。
陆重光亲眼见到一个前辈因为人设崩塌流失了大量的粉丝。
他很惧怕人设的存在,但因为公司的强势,他不得不披上公司为他设定好的皮,努力伪装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哇,有好多人啊。”
甜甜忽然停住了自己刷油漆的动作,看向了不远处的栅栏外。
好多人正在栅栏外面对着甜甜挥手。
甜甜太高兴了,忘记了自己手里的小刷子,兴奋的挥舞着。
“甜甜,甜甜……”
“甜甜,姨姨这里有好吃的。”
“让我们进去吧,我们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好不容易才来的。”
一个看起来有些黑黑的瘦瘦的女孩子挥舞着手机,大声的喊着:“我原本预约了昨天来旅游的,可是昨天却没有开放,求求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吧,我想和甜甜合照。”
那个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要结婚了,这次来是买结婚用品的,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让我进去看看吧”
甜甜看了一眼女孩,放下了手中的小桶,缓缓的走向女孩。
望着栅栏外的女孩,她疑惑的扬起了头:“可是姐姐,你看起来似乎年龄并不大啊。”
“我今年十六。”女孩低头看着甜甜,憨憨的笑了笑:“我们那的女孩子都是这么大就结婚的。”
“我在网上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长得好像我的一个妹妹,她很小的时候丢了,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她。”
“我快要结婚了,很想再见见她,和她一起拍一张照片。”
女孩的眼里泛着泪花,想要伸出手摸一摸甜甜的脸,却被秦北川拦住了。
甜甜看着女孩的眼睛,忽然想起了秦霜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那时候妈妈的眼睛里也是带着哀伤的。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妈妈,恰好撞到了秦霜的眼神。
妈妈一直在看着她,似乎是害怕她随时会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