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承熠在收到祁念出发黎城的消息时,正准备出城往黎城方向跟她汇合的。
只是宫门口还没出呢,就得知兵部有人在老皇帝面前上眼药,造谣说徐汉原来是逆贼安王那边的人,直属逆贼安王的头号追随者冼国雄手底下的小头目。
这件事徐汉跟祁念说过,之后又跟他坦白,剩下的就是钱佑和田玉春知道,会是谁捅出来的事目的是想拆散他与祁念吗
姚承熠冷笑,
别说徐汉早就跟逆贼安王那一系没半毛钱关系,就算是有,也影响不了姚承熠!
媳妇的养父母已去世,媳妇娘家人最亲的就只有这位干爹,他得查!
还干爹清白。
姚承熠黎城之行只能暂时推后,转身就去找老皇帝。
“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御前行走的那几个小太监刚才嘴不严,被我们的人听见,小的刚收到消息,具体谁造谣有待查证。”
看看,申禄都知道是造谣。
老皇帝脑子是不太好使,但也玩了那么多年权术,能轻易相信
姚承熠踏入老皇帝的书房,正碰见洪老太监急匆匆地出来,瞧着像是去传皇帝口谕。
“洪公公,等一下。”
“殿下,这老奴这”
洪老奴这了半天也这不出个话来。
老皇帝刚抬头一看,眯了眯眼,来得正好。
“熠儿,你还有事吗”
“皇祖父,听说照淮诬蔑我未来的岳父。”
“熠儿啊,诬不诬得查了才知道,朕正让人去给卧龙村传信,把人带来问问。”
还带来“照淮打哪听来的谣言”
老皇帝皱眉,这孙子上来就说是谣言,也不问问举报者有什么证人证词,看来,一涉及祁念有关的丁点事,他都能炸毛。
老皇帝把桌面上的一本奏本推到姚承熠面前,让自己看。
上面所说的是去年,绥城刚发生百姓暴动,民众纷纷逃荒的时间,有人发现徐汉和他手底下的一帮人出现在那一带。
绥城,正是安王攻下的城,百姓逃亡一是因安王暴虐,二是连续的天遭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且不说在云海城之后的一路姚承熠都跟徐汉一起,就算没这些事,他也相信祁念的本事,她不可能随便认个干爹。
祁念在姚承熠眼里,是真神仙一样的存在,前些日子徐汉向她坦白身份,真话假话她怎么可能分不出来
“您这样大动干戈地查,虽然最终查出来是被人造谣,可别人会怎么想我不同意!”
“那就悄悄地问!”
姚承熠的态度,老皇帝也被气着了,但又不得不妥协。
“好,我让申禄去把人请来。”
申禄立即领命,像一阵风似的走了,都不给老皇帝叽叽歪歪讨价的机会。
本来是不用申禄那么麻烦去接徐汉的,让人送信即可,不过是姚承熠怕怕老丈人多想,才让申禄亲自去。
徐汉第二天一大早就和申禄进了都城,直接去见姚承熠。
“殿下,来的路上申禄跟我说了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徐汉说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自从我逃出营地占了山头当起土匪,再也没有见过也从没联系过以前的人。”
“叔,我相信你,既然这事被人拿出来做文章,我们去皇帝面前说清楚即可。”
你倒是挺盲目相信啊,虽然多半是为了干闺女,但徐汉心里被人无条件相信的感觉很美妙,拱他家白菜的猪遇来遇顺眼了。
徐汉难得心细,又出了道题为难女婿。
“要是说不清楚我又拿不出有力证据证明我自己,怎么办”
“朝廷更没有证据证明你与人勾结,他们要不信,凉拌!”
不讲理的姚承熠,就,很俊!
“这很明显啊,拿我的过去说事,想对付的无非是我闺女和我外孙们。”
“叔,事情我会处理好,不会涉及到你更不会牵连念念和三小只。”
好,好!徐汉心潮澎湃,干闺女果然没有选错人,行,有靠山他就躺平。
偏爱怎么了他的干闺女值得,他徐汉,也值得。
准老丈人徐汉把卧龙山变成卧龙村之前的事自去给自己过滤掉。
准翁婿俩又聊了一会儿,就进了皇宫。
老皇帝确实是在御书房里接见徐汉,问了许多的问题,徐汉也一一答了。
可徐汉被皇太孙带进宫面见老皇帝的事还是被人知道。
然后,事情就挺大。
导致肖老丞相和朝廷六部的重要人员共二十多人,都赶去御书房堵徐汉。
“陛下,兹事体大,徐汉之事陛下应该早些拿同来让大家商议的。”
这是怪老皇帝私自商议
“请陛下下旨,准许徐汉交由大理寺先行审问。”
审问这是一点也不客气呢。
“陛下,其实说白了徐汉并非临安郡主的亲生父亲,出了这档子事,臣以为没必要再有干亲的牵扯。”
这人牛逼了,想直接给皇太孙妃换个爹吗
“臣也认为,为了临安郡主,为了三个小小皇孙,这个干亲可以取消。”
“臣认为既然不是血脉至亲,而且一方有通敌嫌疑又名声不好,陛下下旨了断这门亲戚再合适不过。”
“徐汉出身叛军,又占山头当土匪,能是什么好人!请求把陛下把此人交给臣,定能撬开他的嘴,让他吐露实情!”
……
二十多人,一人一句车轮战,姚承熠和徐汉根本没找到机会开口,硬是被听了那么多污蔑的言语。
大有一种今天不把徐汉铐了入狱不罢休的样子。
是谁这么恨徐汉
不,徐汉只是被连累!某些人要对付的始终都是离皇位最近的人!
等这些人各输己见后,老皇帝才抬头,扫了急红了眼的群臣和始终淡定的孙子,问,
“熠儿,你认为此事该怎么处理就算朕和你一样,十分相信徐汉的为人,那也要有说服朝堂上众人的理由,有堵住悠悠众口的理由啊。”
“皇祖父是扛不住群臣压力,想把我的岳父推出来挡刀”
姚承熠与老皇帝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