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灵姬的井到底有着何种风光,杨明终究还是没能搞清楚,这个一个戒心很强的女子,哪怕是杨明,虽然已经一层又一层的将她剥开了,但想要见到属于焰灵姬井底的风光,依旧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好在杨明对此并不着急,毕竟,杨明有着许多口井,虽然对属于焰灵姬的美妙而神秘的风光十分好奇,但杨明并不介意让这份好奇继续保持下去,因为只有经过好奇充分酝酿的心,在得到时才能拥有更大的满足感。
这个道理杨明曾经用在了紫女身上,也曾用到了惊鲵身上,现在,杨明依旧愿意将它用在焰灵姬的身上,至于明珠这个潮女妖,则完全用不到,因为她是一座碧海,有着太多的秘密可以让杨明去发掘。
龙虎禁军自宜阳分道而行,长史章邯带领一部龙骑禁军护卫韩国使臣前往咸阳,而杨明则带领大部兵马自宜阳,前往河东郡的安邑行宫而去。
当时间来到九月初的时候,龙虎禁军正式返回了安邑。
从军营中走出的焰灵姬站在安邑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他就这么相信我,不担心我逃跑了吗?”焰灵姬侧着脑袋,看向了天空的飞鸟:“我现在可没有笼子了,想要逃的话,可是很容易的。”
此时的杨明已经前往了安邑行宫,在杨明离开安邑的这段时间中,赵姬也带着女儿回到了行宫之中,只不过依旧是以惊鲵的身份回去的。
“这次韩国之行,可算顺利吗?”赵姬一边敞着衣襟喂着女儿,一边对杨明问道。
“应该还算顺利吧,毕竟,韩国这样的国度,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与赵姬相对而坐的杨明道。
“这倒也是,不过,在韩国,那些人就没有送给你什么礼物?应该不可能的吧?你作为使臣前往韩国兴师问罪,韩国上下,君君臣臣的还不下了死命的巴结奉承于你,送上什么珍宝、美人什么的,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赵姬眼眸含笑地看着杨明,此时的她就像是一直匍匐着前进,对猎物已经虎视眈眈许久的猫一般,正等着杨明有着哪怕一丝一毫的疏忽,就飞身之上,直接将杨明按在爪下。
但杨明是什么人,又岂会上了赵姬的当,所以杨明稳的如同这经年不变的安邑行宫一般道:“你知道,我对钱财这些东西并不在意。”
“那美人呢?”赵姬追问道。
“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女子能够称上一句美人?”杨明反问道。
“你这话说的还挺好听的,但是吧,我不信,天下何其之大,美人多不胜数,谁敢说自己就是最美的那一个。”赵姬说着为女子擦了擦小嘴,但却未曾合上衣襟。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大秦的太后却只有你一人。”杨明面不改色地说道,赵姬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面对赵姬的这一点点爱好,杨明自然是不吝赞美之词,毕竟,能够动动嘴就解决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我现在应该堵上自己的耳朵才是,要不然一会儿必然又要被你骗了。”赵姬严肃道,但那不经意间弯下的嘴角却是已经暴露了她真正的心思。
“要不我来帮你?”杨明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赵姬的身旁。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堵上的可不是耳朵。”赵姬靠向杨明的怀中道。
“那是什么?”杨明明知故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赵姬仰起脸看着杨明,眸光之中已经多出了水波。
“太后须知,堵不如疏的道理。”杨明俯下身,在赵姬略显圆润的侧脸上轻轻一吻道。
“那你倒是疏啊。”赵姬嗔道。
“何必急于一时,来,让我好好看看我们的小盈盈,已经好久不见了。”杨明从赵姬怀中接过女儿道。
“是要好好看看才是,要不然到时候女儿可就不认识你这个当父亲的了。”赵姬看着熟练地将女儿抱进怀中晃悠着的杨明,所谓的疏与堵早已经忘到了一边,她亦是感情的动物。
在一家三口的时光中,一身太后宫服的惊鲵走了进来,这个习惯了杀手装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对于身上繁琐的宫装,虽然已经穿过许多次了,但依旧有着不适应的感觉,好在,杀手本就擅长模仿,因此倒还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你回来了。”惊鲵来到杨明身边,认真地打量着杨明,似乎想要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一般。
“你是不是胖了一点?”杨明亦是打量着惊鲵,最后更是空出了一只手捏向了惊鲵的脸颊,只觉得入手之处颇为滑腻,但其中的柔软却似乎增加了几分。
“胖了啊,在这里,整天都不能动,所以就胖了。”被杨明发现了真相的惊鲵皱着眉头,让杨明看到了在惊鲵脸上极少出现的苦色。
杨明闻言却是不由看向了赵姬,赵姬之前的生活就是这般无聊吗?竟然能够让惊鲵这样的顶尖高手都被养废了。
“你看我做什么?这样的生活,我又没有胖,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赵姬从杨明怀中接过女儿,瞪着一双无辜的凤眼道。
“这可真是苦了惊鲵你了。”杨明揽过惊鲵,抚着惊鲵的后背道。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惊鲵从杨明的怀中仰起小脸,神色间虽然依旧是往日间的清冷,在眼眸中却是多出幽怨委屈之色。
惊鲵不是没有大部分女子情绪的女子,她的冷只是自我保护的颜色而已,当在她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名为夫君的角色时,她的幽怨,她的委屈,也就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她的坚强,并非天性,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而已。
毕竟,作为罗网的杀手,还是一个女子,除了让自己成为最锋利的剑之外,惊鲵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听到惊鲵的话,赵姬的心神也不由被提了起来。
“这个,要不我留下来陪你?”杨明迟疑道。
惊鲵若要回家,那赵姬就只能留在行宫之中,但小盈盈却不能留下,这对赵姬与小盈盈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友好了。
听到杨明的回答,赵姬的心中却是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惆怅来:哀家终究还是被这个小家伙给降伏了,哀家竟然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而如此紧张,哀家是太后啊,怎能如此被他拿捏?
“那好吧。”听到杨明的回答,惊鲵已经知道自己还是回不了家,不由有些失望,但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也许,我也应该有一个孩子才是。被杨明抱在怀中的惊鲵,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赵姬怀中的小盈盈,在她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要孩子的冲动。
这一夜,惊鲵让杨明感受到了来自她的热情,当情动之时,惊鲵在杨明的耳边呢喃着我想要一个孩子之时,杨明彻底迷失在惊鲵的温柔之中。
在安邑行宫的岁月静好之中,韩非也来到了咸阳,来到咸阳后的经历让韩非有着一种身处梦境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来到秦国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刁难,毕竟,这可是秦国,为此韩非甚至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但就在韩非已经准备迎接来自秦国群臣的刁难之时,他却感觉到了来自秦王政的善意。
当秦王政都会韩非表现出善意之时,秦国群臣又如何会冒着得罪秦王政的风向去刁难韩非。
韩非,这个替父来秦国接受责难的韩国九公子,竟然奇迹般的变成了秦王政的座上宾。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之间,韩非频繁出入咸阳宫,对秦王政讲授法家之学,其与秦王政接触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其他为秦王政讲学之人。
秦王政更是数次出咸阳宫,对韩非登门拜访,见咸阳的韩国使馆极为残破,直接赏赐给韩非一座新的府邸,而这座府邸更是从原长安君府中拆解出来的三座府邸之一。
一时间,整个秦国上下都看到了秦王政中韩非的信重。
看着宽敞的大厅,听着两侧乐妓的丝竹之声,喜好享受的韩非却没有丝毫的满足之色,反而有着一种淡淡的惆怅。
此时的韩非是纠结的,被秦王政如此信重,让他十分自豪,要知道,天下七国,以秦王权势最盛,被这天下第一人视若先生,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够有此殊荣?
想到自己在韩国时被自己父王的轻视,想到自己在韩国时的举步维艰,想到自己在韩国时难以看到希望的感觉,韩非甚至有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在这秦国,其实也挺好的。
但韩非终究还是韩非,他不可能放得下韩国,如此韩王就陷入到了痛苦的纠结之中。
他的理想似乎只有在秦国才能得到视线,但他的人生却属于韩国。
“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些啊,倒霉的韩非。”韩非苦笑一声,在府外却是又来了来自咸阳宫的使者。
“秦王有何要事?”韩非对来人问答。
“大王欲攻赵,请韩公子进宫议事。”内侍说明来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