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两道长久的，带着恐惧和痛苦的尖叫声随着两道灵魂撞入身体不分彼此的同时响起。无论是吉安娜还是阿尔萨斯两个，一瞬间都汗如雨注，踉蹡着瘫在了地上，脸上犹自带有强烈的惊悸感和恐惧之色。

    “看来稍稍体验一下之后，你们应该能明白卡玛泰姬魔法的危险了。”王蹲下身，和精神逐渐恢复过来，思维重新有了自我的两人近距离对视着。

    “那些是什么？”阿尔萨斯保证，他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那些可怕的生命，甚至就是燃烧军团的那些恶魔，都没有让他有今天这种心悸感。他敢肯定，如果没有任何的保护就去接触那些力量和存在，哪怕他掌握了圣光，也未必就不会被影响和感染。

    而阿尔萨斯是知道堕落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下场的！艾泽拉斯那些被邪能又或是被上古之神污染的生命，已经为他做出了榜样。而这些，有一些存在在扭曲和污染的强度上，阿尔萨斯甚至觉得比邪能还要恶毒一些。

    “你指你【看到】的那些？那些被我们称之为维度魔神，以及维度生命，如果找一个参照物的话，你可以理解为你们那个世界里上古之神，以及它的加强版。而卡玛泰姬的法师，就是在和这样危险的存在打交道，借取力量。”王冷静的回答着阿尔萨斯的问题，没有什么夸大，同样也没有什么贬损。

    “这太危险了！”吉安娜深呼吸着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她的大脑里犹自还残存着那些维度生物的奇诡模样，只是回忆，都让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脑袋胀痛难耐的痛苦感。从接触和学习魔法时，她的那些老师就经常告诉她奥术魔法是危险的，不仅仅是对人，也对这个世界。但眼下经历了这场维度之旅，吉安娜甚至觉得，比起卡玛泰姬的魔法体系来，奥术体系简直像是一个无害的羊宝宝。

    吉安娜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被影响，然后堕落，毕竟艾泽拉斯的法师，一旦到了某个阶段，就总是要接触其他的力量，总会被影响，然后因为各种原因而导致其堕落。就像是那些有天分的法师都有着易堕落的体质一样。当然，吉安娜清楚情况肯定并非如此。

    “所以，你们现在还要坚持学习卡玛泰姬的魔法吗？”王询问道。

    吉安娜和阿尔萨斯两个再次对视了一眼，他们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依然还处于一个晕乎乎的胀痛阶段，但他们也明白，他们接下来的回答，很可能就能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不用担心其他，只需要说出你们心中想到的打算就好。至于其他的，没有必要。卡玛泰姬的魔法并不一定适合你们，你们没必要将自己的未来赌在这上面。我引领你们经历一场维度之旅，也并非是为了恐吓你们，只是想要让你们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危险性。老实说，刚才你们只是浅尝辄止，一旦真的开始学习，那后面的危险，比你们看到的，感受到的，还要更加的可怕。

    我看得出你们都是有天赋的孩子，你们有着自己的力量，没必要强迫自己追求卡玛泰姬的力量。”王看出了两人眼底的挣扎，安抚两人道。

    “我选择学习。”吉安娜脸色坚定的道。阿尔萨斯沉默了一下，也跟着点头。

    “你们确定了吗？”王再次提醒道：“一旦选择，那就很难退出了。”

    “我确定。我的老师教导过我一句话，任何力量都是一把双刃剑，你必须保证自己的手握在剑柄之上挥动它。我相信我拥有足够的谨慎和克制去掌控它们。”吉安娜咬牙道。

    “圣光会庇佑着我！”阿尔萨斯言简意赅的道。虽然刚才那一刻他心里对圣光的坚信有了动摇，但这点动摇还不足以让他放弃圣光，或者被圣光抛弃。

    “好吧，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欢迎你们。”王脸上展露出微笑，站起身向着地上的两人伸出了手。

    吉安娜两个一手一个抓住王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身。

    “你们通过了第一场考验。事实上，每一个前来卡玛泰姬学习魔法的人，心中大都有着自己不可放弃的执念，这股执念让他们面对未来可能的危险时，依然能坚定自己学习魔法的选择。”王微笑着说道。

    “所以，这只是一场考验？”吉安娜狐疑的看着王。

    “你可以认为它是一场考验，也可以认为这是一场其他的什么仪式都可以。卡玛泰姬还是第一次接受来自一个另一个奇特世界的法师学徒，我觉得该有的流程还是还走一遍的。”王笑了笑，伸手在虚空画出了一个圈，然后从圈里掏出了两管蔚蓝色的药剂。

    “喝下它们。”王将两管药剂递给了吉安娜和阿尔萨斯两个。

    “这是什么？”吉安娜和阿尔萨斯接过来，拔掉塞子，放在唇角喝了下去。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他们精神上所有的不适都在瞬间被清除一空，整个精神和灵魂都放松了下来。

    两人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如此轻松和大脑清晰的一刻，哪怕是在冥想中都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在这种感觉里，吉安娜只觉得身体里的奥术能量顺从无比，如臂使指，曾经艰难才能释放出来的高深魔法，眼下她确实觉得自己很轻松就能瞬间释放出来。

    阿尔萨斯的感觉也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此刻自己对身体拥有着的无比掌控力。

    “这是安神的，也可以帮你们镇定精神，祛除一些可能的污染。”王解释道：“虽然你们的旅行只是星体投射，但这并不是绝对安全的，你们的精神意识如果不够强大和坚韧，一些东西就会顽固的在你们脑海里扎根发芽，被你们深深记住。然后在噩梦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最终强化到其主人定位到你们的坐标，然后过来收割掉你们的灵魂和力量。

    但这种安神液体，能够保护你们的精神，哪怕是有维度生命不依不饶，代价也会由它承担。你们赶上了一个好时候。”

    “那老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卡玛泰姬的魔法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它的风险是可控的？”吉安娜叫起了老师，并根据王的话语和语气猜测道。

    “你很聪明。但我并没有欺骗你们，或者故意夸大。以前卡玛泰姬的法师，就是如此。我们游走在刀刃之上，时刻在疯狂与堕落之间来回摇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了属于法师的力量之源。尽管它也具有一定的后遗症，但对比和那些维度力量打交道的危险性，已经可以被人接受了。”王没有理会吉安娜的那点小聪明，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承认，只是就她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当然，这里是要排除最近的两位至尊法师的！所有的法师在学习魔法之前都付出了一些代价，但只有至尊法师是无视这种代价的。

    古一借取力量从来没想过归还，也从来没跟力量的主人打过招呼，更不需要力量的主人同意。

    支付代价——获得许可——借取到力量，这是正常的流程。但古一她绕过了一切法师施展魔法的前提和流程。她唯一所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清醒，不被污染和影响。后来，当她退位之后，新一任的至尊法师很好的继承了他老师古一的拿手好戏，并且推陈出新更上一层楼。

    你知道我在干嘛，你也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咱们都彼此心知肚明。但我不问而取，是你理所应当给我支付的报酬，我是虚空支付了劳动力代价的。

    比如多玛姆，祂看着自己维度世界里的深渊封印，就不得不咬牙承认这一点。虽然是支付给能量银行那些人，但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是其中之一的债主，那也没错。对方是维护深渊封印的主力之一。

    “我曾经在艾泽拉斯接触过一位强大的大法师，他叫克尔苏加德，他的力量之源，似乎就来自于你们这里一位叫做墨菲斯托的强大神。”吉安娜心里一喜，认为王默认了对他的称呼，于是她大着胆子试探的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他真的是可惜了。希望他活得够久，或者说对墨菲斯托还有作用吧。”王为那位大法师默哀了一下，落到谁的手里不好，落到了墨菲斯托的手里。他的地狱之力是那么好拿的吗？你生前卖完了命，死后灵魂还得被估个价。没找一个好主子啊！

    “我们现在一般向两个魔神借取力量，一个是元素魔神古一代表的灵能，另一个是三位一体代表白魔法的维山帝。但现在新的法师学徒，已经很少去借取维山帝的力量了。这其中还有很多的规则，你们必须掌握。

    另外，卡玛泰姬法师一脉的法术，可能和你们的法师有些画风不同。我们习惯了近战。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一些格斗经验还是要的。当然，你们也可以专精一脉。”

    吉安娜和阿尔萨斯都认真的听着。

    ……

    “我没想到主考官会是你，格温小姐。”看到海博伦迎接他的人后，菲尔·科尔森惊讶的上前寒暄道。

    “也许是因为我们会比较熟悉一点。”一身白色研究服的格温·斯黛西笑了笑道。

    “安静呢？它不出来跟我打声招呼吗？”菲尔上下看了看格温，有些疑惑。他和格温的交际确实不少，或者说，神盾局和格温的交际一直不少，毕竟格温在高中时期就开始在海博伦半工半读，大学毕业后更是直接加入了海博伦。在有一个好老师且还是半个元老的情况下，格温在海博伦的发展一直不错。理所应当的，也更受尼克他们的重视。

    “她喝醉了。”格温尴尬的笑了笑。

    “喝醉了？”菲尔愕然。

    “她用情感原液酿造出了一种酒，还申请了专利，获得了一定的原液自由。现在她不是在醉醺醺的路上，就是在去醉醺醺的路上。我已经管不了她了。”格温无可奈何的摊手。一个不需要饲养员，能够自给自足的堕落共生体，她能怎么办？对方还愿意跟她待在一起，把她当成宿主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现在反正她多数时间也都呆在海博伦，遇到外部危险的风险不大。所以她干脆也就任由安静去了。反正对方喝多了，也就是把自己泡在原液里泡澡。她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观察和调整着各种原液的比例，避免安静彻底从共生体，被扭转成另外一种生命。不过现在很难说安静还是不是共生体了。即使她还具备着共生体的一切特征。

    但现在，安静想要接入共生体的思维网络，都已经很困难了。如果强行接入的话，整个共生体网络甚至会出现严重的堵塞卡顿现象。曾经百万共生体齐齐被挤掉线，差点导致共生体群体以为自己自己的思维网络崩溃事件至今还有余波。后续在海博伦的紧急维护和扩展下，重新连接上线的共生体们，一致投票恳求限制安静进入共生体网络。不然共生体们只能将消息传递到安静那里，然后由安静传达给其他共生体。本来是无边界的即时通讯，现在需要走一个流程。且安静的性格懂得都懂，对方的精神思维是不正常的！更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给你传递消息。

    所以安静现在差不多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过上了曾经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好吧。”菲尔也无奈的笑了笑，这确实是安静的风格，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他指了指身后的里德五个，一一给格温介绍了一下。

    “跟我来吧。”格温对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跟上。

    “我能问下，是什么样的考核吗？”苏珊凑近了低声询问着，身后的里德几个也都竖起了耳朵倾听。

    “如果你有一个混沌的世界模型，身为【神明】的你，会怎么编程它？”格温站在一扇金属门前，毫无隐瞒的就说出了考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