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莫名的心虚,拢了被子裹住自己,“也没什么别的秘密了。”
“你以为本王还会再信你半句”
她苍白的唇瓣动了动,想解释,又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解释的,“你信不信不要紧,反正我想做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
他们俩,已经可以勉强算得上是好聚好散了。
夜北骁脸上的表情更沉了一些,“你就没什么想跟本王说的”
江挽月知道他在说容貌恢复的事情。
她沉默了会儿。
夜北骁俯身贴近,指尖碰上她细腻的脸颊,“为何不告诉本王,你就是那夜的女人。”
江挽月说了实话,“因为我不信任你,我也不想用这张脸去讨好你。”
她不想逼着自己讨好一个不爱的人。
夜北骁声音低沉,“你不是厌恶飘雪吗,即便不是讨好本王,你好好利用这张脸,争宠岂不是更快。”
“我是厌恶江飘雪,是因为她两面三刀的欺负我,我不愿意平白无故的被人作践,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你喜欢江飘雪也无所谓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江飘雪并非你以为的那样。如果你还是坚持喜欢她,那你就喜欢她啊。”
她平静的解释让夜北骁有火无处发。
白天那种不受控的感觉更强烈了一些。
“本王不接受赌气说的理由。”夜北骁烦躁地说,“本王给你足够时间,想清楚了,明日回府后再告诉本王。”
“夜北骁……”
他直接堵住了她的话,“本王让你想清楚再说。”
夜北骁说,“你睡吧。”
江挽月顿住。
睡觉也不是不行,可是……他不会也打算跟她一起睡吧
跟他同床共枕过两次,体验一次比一次极差。
江挽月并不想再受一次这样的苦难。
“那你呢”她抓着被角,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看他,“那你现在去找江飘雪吗我不习惯跟别人同床共枕。”
她竟不想跟他睡在一处。
夜北骁胸口堵的气更闷了,“这是本王的房间,你别得寸进尺。”
“屋里有光,我睡不着,你住这里,我换一间吧。”
她准备了新的台阶给他下,可夜北骁直接吹熄了蜡烛,“睡吧。”
江挽月彻底熄火。
她在床上翻来滚去了三四圈,把被子全都裹紧在自己身上,跟夜北骁之间分的泾渭分明。
夜北骁见她的动作,知道她有心避开自己,心里那股邪火终于憋不住。
他猛地欺身而上,连人带被子一起钳制着压在身下。
“你如今既藏着面容,又不愿意与本王亲近,是想展现你的尊严还是想让本王后悔!别忘了,江挽月,当初是你非要嫁给我的,是你招惹的我。”
江挽月对上他灼灼的视线,心里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勇气。
“可是,夜北骁,如果我告诉你,爱你的江挽月已经死了呢。”
“眼前这个人,只是披着江挽月皮囊的另外一个人。”
“你跟江挽月的感情,早就在新婚之夜时就断得彻彻底底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还觉得,是江挽月亏欠了你吗”
夜北骁漆黑的双眸隐藏着滔天怒火,江挽月说的这些不可控,将他自己心中那些不可控的情绪彻底点燃,“江挽月,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你不爱本王了是么”
她说,“是。”
他漆黑的眼眸中的风暴几乎要吞噬一切,“你的爱就这么廉价”
想爱便爱。
想不爱,就随时可以抽身而出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深爱你的江挽月付出了多少,又做过多少事。”为了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她去学琴棋书画。
即便被人嘲笑也没关系,她一直在为了他,而努力变好。
为了离他近一些,不惧危险跟去长河边境。掏出自己私房钱请了大夫,买了药材救治伤患。
甚至为了救他,在冰天雪地跳入长河救人。
她以为的新婚夜会是幸福的开始,却变成了仓促的结局。
她不是原本的江挽月,却也能感受到江挽月曾经热爱和付出过的一切。
可不管她如何去做,夜北骁从来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甚至,他还爱上了从小就欺负她的江飘雪,将她推入更加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凭什么这样说爱廉价
最没有资格说这份爱廉价的人,就是他!
“如果在你眼中,仅仅是因为爱消失了就被称为廉价,那你也根本不配得到这份爱。”
她会为曾经的江挽月守住尊严,不让这份爱,被人踩在脚下,还嫌垫的不够高。
“夜北骁,我想你误会了。江挽月喜欢的,应该只是跟我有婚约,又被万千少女趋之若鹜的宸王。不管这个宸王是谁,我都会喜欢上,并且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因为,不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差了。”
江挽月感觉到男人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给灼伤,还是一字一句的说了下去,“你该不会因为我的脸恢复,爱上我了吧那你,也配不上曾经的江挽月,对你的那份爱。”
他讥讽,“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爱上你。”
他绝不会爱上这样一个满嘴谎言,心机叵测的女人!
他绝不会让这种陌生情绪充斥自己的大脑!
他想宠爱谁,便可以宠爱谁。
但任何人,都休想干预他的情绪!
江飘雪都做不到的事情,江挽月更不会!
“不爱就正好啊,我们,好聚好散。”
她淡漠平静的语调,让夜北骁意识到,她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可她凭什么想爱就爱,想不爱就可以不爱
休想!
“本王警告你,别以为拿了休书就可以为所欲为。”
夜北骁长指捏着她的下颚,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反复摩擦,他冷冷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本王最不喜别人违逆!”
“那又如何”
“虽然本王给了你休书,但可以随时收回。”
“你想说话不算话!”江挽月恼怒地挣扎起来。
可整个人都被被子裹着,她根本动不了。
只有一双眼睛无力又不甘地瞪着。
“只要本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