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妃关在地牢里,大白担心她,自然会来找她。到时,瓮中捉鳖便是。”
夜北骁的话让萧毅觉得脖子忽然一冷。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会照看好地牢,不出任何差错。”
夜北骁不耐的摆手,让他走人,“另外再加多派些人手去抓捕大白。”
“是!”
萧毅彻底明白了。
王爷将王妃关押起来的最大尺度就是——吓唬吓唬,换个地方住着。
他忽然庆幸自己没真的把王妃绑起来,只是把王妃请到了离地牢入口最近的一个单间里面去。
“送孙嬷嬷回去吧,照顾好雪侧妃。”
……
宸王府出动了大半暗卫去追捕白狼闹得沸沸扬扬。
江飘雪离奇中毒的事情,也同样跟着传了出去。
有半数人在怀疑,是江挽月见不得江飘雪得宠,怀恨在心才下的毒。
也有半数人相信不是江挽月做的,一定另有隐情。
没有几个人真的在意江飘雪的死活,众人只想知道,大白的血到底能不能解百毒。
夜北骁带着萧毅亲自追捕,但直到天黑,也始终没有消息。
夜司钦带了东西来找夜北骁,“五哥,你先别急,我也已经安排人帮你一起追捕白狼了,若有任何发现,我第一时间会通知你的。”
“都城就这么大,只要白狼没离开都城,肯定抓得到,你先吃饭吧,听萧毅说,你一下午都没时间进食。”
夜北骁捏了捏太阳穴,心烦意乱,“飘雪的情况不乐观,我怕她真的出事。”
夜司钦说,“我这有些罕见的珍贵药草,都给你带来了,虽然不知道是否能用,但好过什么都没有,说不定,雪侧妃的毒,不需要大白的血,也能解开。毕竟,是毒,就总有办法解开的。”
“没有时间了,大夫说若不能及时解毒,飘雪的身体会撑不过明日午后。”
说着,夜北骁又要接着出去追捕大白。
“五哥。”夜司钦拉住他,“你先休息,这毒来得蹊跷,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但我只能先保下她的命。”
若是其他事也就罢了,但他做不到拿江飘雪的命去赌。
江飘雪做错事可以受到惩罚,只要不伤及性命他可以无所谓不去管。
但是,江飘雪决不能死。
“五哥,江飘雪对你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夜北骁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我欠她一条命,我答应过的,要保她一生平安顺遂。”
夜司钦明白了。
其实,早就没有爱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爱,他们之间,只有责任和恩情。
“真的很难想象,娇气胆小又怕死的江飘雪,竟然敢追随你去长河战场,还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冰河救你。”
夜司钦叹了口气,“女人的性格,真的说变就变,她如今的性子,说毒是她自己下的,我都觉得比五嫂下毒的概率更大。”
五嫂做什么都直截了当的。
连报仇都是当面直接动手,怎么可能会下了毒之后还不承认呢。
“五嫂不愿意取白狼的血,一定有她的考虑。五哥,我觉得不如再查查王府其他人,或许,这毒是有解药的。”
“已经查过了。”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夜北骁才不得不先抓了大白取血。
“让府内往外去传话,说若是大白跑了,本王就抽江挽月的血来入药。大白通人性,他放心不下江挽月,便会主动回来。”
夜北骁打定了主意,“先抓了白狼回来解毒,之后的事情,再慢慢清算吧。”
夜司钦试探着问他,“真要一直把五嫂在暗牢里关着关在自己屋里也行啊。”
夜北说,“关在地牢,才能长长记性。”
夜司钦一噎。
心想,他说的倒是大义凛然,回头可别后悔。
夜司钦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门外一阵风拂过门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夜司钦凤眸微动,身影一闪,一把抓住了躲在门外偷听的人。
是南枝。
“啊!”
这个九王爷夜司钦怎么也会武功,不是传说他不学无术吗!怎么会反应这么快!
上次被他抓到,还以为是巧合。
没想到这次又被抓到了!
夜司钦实在是太高了接近一米九的个头,抓布娃娃似的抓着她的后衣领,搞得双脚都不能着地。
她是人,不是玩具!
南枝白皙柔软的脸颊被他捏得鼓鼓的,“见过九王爷,还请九王爷不要再拎着我,放我下来。”
夜司钦好笑,“小丫头,又是你。”
这小丫头,态度虽好,可没有半点真心。
小脸蛋软乎乎的又细嫩,看着乖巧可爱又好捏,心眼子还不少。
“又在这想偷听什么”
“我没有偷听!”
“你主子现在被关在暗牢,这次,你总不能说是她让你来的了吧。”
夜司钦故意吓她,捏她脸的手更加用力了,“若真是她让你来的,那这罪过,可就更大了。”
南枝被捏疼了,可爱的小脸龇牙咧嘴的,“我们王妃才不会做鬼鬼祟祟的事情!她没让我来偷听,她也不会给人下毒!你休想污蔑我家王妃!是我自己过来偷听的。”
“要杀要剐,随便你!”
南枝个头小小的。
长得软乎乎的。
说起话来还挺硬。
夜司钦觉得好笑,捏着她更不想松手了。
夜北骁看了这两人一眼,压根没往心里去。对夜司钦说了句“交给你处理”,便又出去追捕大白了。
“现在,要杀要剐,的确是随便我了。”夜司钦挑眉一笑,凤眸中满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南枝心里一凉,苦水直往外冒,“你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反正是我自己想偷听的,你们别欺负我家王妃,跟我家王妃没关系。我家王妃身娇体弱受不了苦,你们不要对她用刑。”
说着,南枝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开始往外冒泡泡。
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滚落。
“你们别把她关起来,地牢里很冷的。我家王妃前阵子还差点死了,她肯定很怕黑很怕冷的,她不说是因为她害怕我们担心,我们王妃是天底下最好的王妃,她为什么要被坏人欺负。”
她哭的快,泪珠掉在夜司钦手上的时候还是热的。
南枝眼睛长得又圆又大,掉眼泪都比旁人更多更快。
夜司钦第一次知道,泪如雨下这词不是夸张。
真有人就能哭的那么吓人。
夜司钦僵住,捏着她脸颊的手本能的松了些。
“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