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对狗毛过敏。”
“如果真的喜欢,哪怕知道会受伤,也不想放手。”
虞若纱的话一语双关。
夜言序眸光微动,忍不住被她清冷的气质吸引。
但夜司钦是个心大的,“虞姑娘这句话说得好,我觉得很适配五哥跟五嫂。”
老八探头吃瓜,“怎么说”
“五哥为了五嫂连悬崖都愿意跳,五嫂明知五哥当初喜欢江飘雪,还是义无反顾,多感人啊。”
夜司钦一本正经地说,“五哥可不是好惹的,我劝各位哥哥们都注意点,以后少拿五嫂开玩笑。五哥翻脸,那可是父皇都会被退让三分的。四王妃胡言乱语那样,五哥背地里记仇不一定怎么使绊子呢。”
老六微沉吟,“五哥的确不好惹,之前五哥问我怎么培养夫妻间的感情,我让他跟五嫂没事就多呆在一起。后来那招对他没用,他就跑棠梨那边揭我老底。”
他好不容易才把棠梨哄好了一些,结果又白费。
老六得出结论,“五哥的确挺喜欢五嫂的,不然他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老八不理解,“怎么说”
“你傻呀,五哥是脸黑,也的确心狠手辣,但不代表他不要脸。他缺大德,才做得出拿我当试验品去试探我媳妇的缺德事!”
虞若纱静静地听着几位皇子说话,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
而衣袖下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一团。
……
夜北骁生气了。
送江挽月回府的路上,周身始终萦绕着要爆炸般的低气压。
他一向最不喜欢她跟太子接触的。
今日又是当众被发现,还差点惹出事。
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肯定会找麻烦。
江挽月已经准备好应对了,可夜北骁只是死死地瞪了她一会,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她打好的腹稿,全无永无之地。
“今天又发生什么事了吗王爷气冲冲地就走了,吓了我一跳。”西枝拍着胸脯说道。
江挽月说,“不用管他,今晚我也去南枝那屋睡。”
“好咧。”西枝说着就去收拾东西了。
……
深夜。
胭脂楼,内烛光摇晃,酒盏交错。
包间内,夜北骁跟夜司钦又组了个酒局,夜司钦还特意加长了老六。
老六跟其他兄弟不同,他是纯正的恋爱脑。老婆棠梨是他自己强取豪夺弄来的,人家不喜欢他,他也硬娶了。
娶了之后,还是不喜欢,便一直纠缠至今。
夜北骁身边也实在没有个靠谱,真正跟老婆谈感情的人能问问。
老六虽不靠谱,至少有经验。
“棠梨是不喜欢我,但是棠梨性子软,我哄哄,骗一骗,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老六说着,还骄傲起来了,他家棠梨人如其名,软软甜甜的,生气也不打人。
“但是五哥,五嫂她吧……太聪明了,不好骗。你要跟我一样强行抱着哄,可能会被咬掉耳朵。”
老六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牙印,“你这种经验,我真的没有。”
顿时,夜北骁脸色黑了好几度。
感觉到后背发冷,有危险,老六又推搡了一下夜司钦一起扛锅,“大白丢了,让五嫂看茸茸,养了茸茸这事可是你也赞同的,这招不行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呗。”
夜司钦摸了摸下巴,“不对啊,这事要我们想什么办法。今天是五嫂跟大哥在一起说话惹了误会,该想办法的人是五嫂。”
夜司钦问他,“五嫂怎么跟你解释的是五嫂的解释你不满意”
夜北骁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她不会做当众跟人私会的蠢事。”
这就是没解释的意思了。
五嫂什么都没说,他还要上赶着替五嫂解释。
若是从前,啧啧……
不敢想。
“不过五哥,你喜欢五嫂,就好好过呗。总是黑着一张脸,她怎么会喜欢你啊。”
“你看大哥,他不凶,你学学大哥呗。”
老六话音刚落,就挨了夜司钦一脚。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棠梨那么好的性格都不喜欢你。”
“好好操心你自己的事吧,西疆送来和亲的瑶丝公主上个月就点名说看上你了,我看你还能逃到几时。”
……
宸王府。
林景苑。
“宫内来了消息,皇后娘娘让您今日立刻入宫一趟,即便腿伤着也得去。”东枝没敢说原话。
原话是,别说腿断了,就算只剩一口气了,只要人还活着就得过来。
看情况,宫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了,去备马车。”
两个丫鬟陪着江挽月到了宫门外,就不能进去了。
只能由皇后派来的宫女接江挽月继续入宫。
“我们入不了宫,万一宫内有事也照应不了。”东枝有种不好的预感,“西枝,你去找萧统领,等王爷退朝后,立刻让王爷知道这事。我就在宫外等着接王妃。”
“好!”
宫女推着江挽月的轮椅入宫。
根本没有见到皇后,就被安排在一张书案前。
嬷嬷说,“皇后娘娘正忙,还请宸王妃好好抄写这些书,抄好后,皇后娘娘自然会出来见您。老奴就在此处,看着宸王妃抄书。”
书案上摆放了《女训》《内诫》《女范捷录》三本书。
都是些让女人学三从四德的东西。
“王妃还是好好地抄,好好学一学。现在明白错在哪了,年后入宫学规矩,才不会触了皇后娘娘的眉头。”
嬷嬷冷冷地说,“王妃一言不发,可是有异议”
江挽月说,“挽月没有异议,只是在想从那本先开始抄起。”
嬷嬷手中戒尺打在她手背上,打出一条红痕,戒尺一端,指着《女诫》。
江挽月把书翻开在第一页,
嬷嬷说完,又让人把夏如霜带进来了。
夏如霜看见江挽月坐着,疑惑地问,“嬷嬷,她来抄书,皇后娘娘叫我来做什么”
“自然也是一样领罚。”
嬷嬷冷笑一声,宫女便压着夏如霜跪了下去。
“四王妃请跪好了挨罚。”
戒指重重地抽打在夏如霜的嘴上。
“宸王妃不懂规矩,不懂分寸,所以要罚抄书。而你,四王妃,从小便是学了的,管不住这张嘴胡言乱语败坏皇家名声,就该罚掌嘴了。”
夏如霜疼得掉下泪珠。
嬷嬷打了十下后,才停。
夏如霜捂着嘴,“如霜今后必定注意言辞,只是如霜不知道,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才惹了皇后娘娘不悦。”
“四王妃既然不知错在何处,那今日这罚就不冤。”
嬷嬷高傲地说,“皇后娘娘有令,今日罚四王妃戒尺抽嘴一百下。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念在四王妃身体矜贵,一次性挨不住这么多下,每打十下,就会给四王妃一段休息时间。老奴会分一天时间将这一百下打完,还请四王妃这一天都跪好了,好好反省。”
夏如霜不明白,为什么江挽月能坐着抄书,而她却要跪着挨抽嘴。
可眼下这情况,她也不敢再问为什么了,只能委屈地掉着眼泪,就跪在江挽月边上挨打。
江挽月提起衣袖研墨,心里却明白了。
昨日七王爷府邸后花园,夏如霜胡说八道的闲话,不知从哪个人嘴里传给皇后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