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江挽月没有挑明,也不敢承认,就含糊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娘娘在说笑话吧,镯子好好的,没碎啊。”
她虽然不承认,但江挽月注意到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镯子,果然被动了手脚。
江挽月自己摘下了镯子,放在桌面上。
清脆的敲击声让叶枝紧张。
“只有你经手过这个镯子,镯子出了事,你就不打算跟我说”
叶枝还不承认,“娘娘,镯子好好的没出事啊。”
“叶枝,你忘记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答应过从此不再说谎。”江挽月冷了脸色,“若你始终改不了在市井间做事的习惯,那也不必留在王府里了。”
见她要赶走自己,叶枝这才真的慌了。
在外头是要被人欺负的,吃不饱穿不暖,干活又重又累,哪有王府的日子舒服。
叶枝不想走,只能说实话,“娘娘,镯子是虞侧妃故意绊我,我被绊倒才会摔了镯子。虞侧妃用这件事要挟我,要我替她陷害你,我假装答应,实际上并没有做伤害娘娘你的事情。”
“娘娘,你相信我吧,都是虞侧妃逼我的。”
叶枝扑通跪在江挽月面前,抓着她的腿假哭,“她还威胁我,说镯子是德妃娘娘赐的,我摔坏了要没命,逼着我当她的人。娘娘,叶枝真的没有坏心。”
江挽月指尖抚过冰冷的镯子,终于明白了过来。
“我的镯子被摔了,这个,是虞若纱的。”
德妃分得出两个镯子的不同,发现她带了虞若纱的,以为她欺负虞若纱,所以才忽然冷漠她,与她疏离。
怪不得。
虞若纱……
想着她在宫宴上提出让叫太医的事情,江挽月心中疑虑更深。
“娘娘,虞册妃她表面和善,实则包藏祸心,她见不得您好,她处处设计您。都是她逼我的,如果不是她用我的命威胁,我绝对不敢收她的镯子欺骗娘娘。”
叶枝抱着她的腿,开始抹鼻涕和眼泪,“娘娘一定要相信我,否则就中了虞侧妃的奸计啊娘娘!”
江挽月道,“你起来吧。”
“娘娘不怪我了”
江挽月没回答,只让东枝帮她带了出去,重新安排一个去处。
叶枝这性子,在自己身边留着一定会出事。
最近是最关键的时候,容不得任何岔子。
叶枝听说自己要被送去当粗使丫鬟,以后专门负责洗衣服,嚎了一路都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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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善院。
虞若纱回到自己院中,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
连首饰也换得清淡了,看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她收拾好自己后,对着镜子反复看了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又对着镜子调整了表情,这才去林景苑。
王爷受伤至今,她一面还没见到。
她想亲眼见见王爷,才能安心。
虞若纱又摘下头上的珠钗,换了一只带上,这才终于满意。
雪夜与王爷饮酒那次,她带的就是这只钗。
让丫鬟拿了银灰色的大氅给自己披上,虞若纱才出门。
这件衣服,是王爷留给自己的。
虞若纱低头轻嗅毛领中的男人体味,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
挽月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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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用完午膳,江挽月端了药碗给夜北骁喂。
虽然明明他自己能喝,甚至还能自己下地走到了,江挽月也装作无事发生,跟在皇宫时一样给他喂药。
夜北骁望着她的脸,喝了一口。
崽崽跟糯糯两人也在屋内自己玩。
看见他让娘亲喂药,很是不齿,“只有糯糯才让娘亲喂,我都可以自己喝了,臭男人,你怎么还要我娘亲喂你啊。”
糯糯软乎乎的说,“臭男人爹爹受伤了,又不是天天都要娘亲喂的,还是糯糯更没用,实在离不开娘亲。”
“哼。”崽崽埋头玩九连环。
糯糯好哄,现在对夜北骁连称呼都改了。
夜北骁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两个小家伙是听了太子的话才对自己没有那么深的芥蒂。
江挽月喂完最后一勺药,又端了一碗清水递到她唇边,“漱口吧,药苦。”
夜北骁抬手接过,放在一旁,然后俯身吻上她的嘴。
苦涩的药味与她的唇纠缠,苦味融化进她的口中。
没等江挽月反抗,他就放了手。
夜北骁不高兴,他故意的。
让江挽月口腔里也满是苦味,也对她肆意的侵占。
江挽月捂着嘴瞪他,就听东枝在外通传,“王爷,娘娘,虞侧妃来了。”
虞若纱带着孙嬷嬷和两个丫鬟过来。
只有孙嬷嬷跟虞若纱进了屋子。
虞若纱走近到夜北骁床边后,才让孙嬷嬷当着江挽月的面,结下身上的银灰色的大氅。
江挽月看了她一眼,“东枝,把小王爷和小公主带出去。”
“是。”
虞若纱暗暗勾唇,她一定是看出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王爷的了,才会让两个孩子出去。
“见过王爷。”
虞若纱凑近床边,“王爷伤势那么重,为何不在宫中多留两日,这么急着赶回来,德妃娘娘很难过,还哭了一会。”
夜北骁看了一眼银色大氅,眉头微微蹙起。
虞若纱见江挽月是坐在床边的,而自己还站着,又走的更近了一些,“纱儿也很担心王爷,还好王爷和挽月姐姐都没事。”
她看向江挽月,关切的说道,“姐姐也受了伤,伺候王爷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
江挽月坐在床边,挑了下眉,想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就并没给她让位置。
虞若纱眼神纯良无辜,就直接站在她面前等着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