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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灭族之罪!
    大晋皇朝承接大周皇朝衣钵,从原来的九州扩建为十三州二百六十县。

    整个天下,多数修真门派和传世家族跟官府深度绑定,以获取更多的修炼资源。

    就连赵家皇室,也是靠着传承千年的霸天九龙诀,才能得到登上大宝的机缘!

    故而,虽然江山几经改弦更张,但这些豪门的真正实力却未有多少损伤,依旧拥有更换新朝的实力!

    只不过,易手的只是江山,又有几个上位者能真正关切平民的死活?

    多数都是利用民众的供奉,搜刮资源,修炼自身罢了!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周云梦听着神秘男子的絮絮叨叨,一脸懵懂。

    似乎连往日入口甜糯的糕点,此时品味起来也不过如此。

    神秘男子看着周云梦的神情,明白她对家国兴亡之事并未有什么切身体会!

    归根到底,这个大周遗孤还是久在公主府之中,没有见过外面太多的疾苦。

    或许,跟她讲这么多,本就错了?

    让她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好事?

    神秘男子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摇头,温和道:

    “我讲的这些,你当故事听也可。等你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判断了……”

    周云梦点点头,心中虽然有些明白,但还是忍不住道:

    “故事里,皇后被皇帝赢得芳心,后来怎样了?”

    神秘男子面朝明月,背着双手道:

    “当然是嫁给皇帝了,不然的话哪来的你们这些后代?好了,该练剑了!”

    周云梦咽下口中的美食,嘟囔道:

    “那一任皇帝被义弟所害的故事,你只说了开头,还没有细讲……”

    神秘男子目光从明月中收起,淡淡地望着周云梦,忽然声音变轻,道:

    “那个故事,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编。等下次再讲,行么?”

    周云梦听着神秘男子的腔调,知晓他又在惆怅。

    “好了,下次便下次吧!开始练剑!”

    “好!那就从上次教你的无名剑诀继续,这套剑诀……”

    神秘男子盘膝而坐,把腰间的长剑横在膝上,侃侃而谈。

    他虽然修为未能恢复多少,但对剑道的理解却一点未丢!

    讲述之时,简单明了,三言两语之间便把剑招和心法的注意要点说透!

    周云梦口中喃喃,手上比划,皱着眉头用心记忆。

    “长得真像!”黑衣男子心中叹息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开始为周云梦细心演练。

    ……

    ……

    大晋皇宫。

    内廷静室。

    皇帝赵康双目微闭,盘膝坐于玉玺之前。

    一道道明黄色的气流,如同张牙舞爪的神龙,围绕着他的身躯不住盘旋。

    那些皇道龙气,总数有九条。

    九条神龙,神态各异。

    八条大的,雄壮威武。

    一条小的,略显细弱。

    随着他的功法运转,不住地在他体内和玉玺之间穿梭循环!

    “呼!”赵康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掐诀收功。

    眉心之中,裂开一条细缝!

    那九条大小各一的皇道龙气,先后钻入他的体内,就此蛰伏,不再出来。

    赵康缓缓睁开双目,神光湛湛威势迫人。

    在静室中扫视了半圈,清了清嗓子,道:

    “丁贤。”

    老太监的身影,从静室外弯腰入内。

    “陛下,你唤我老奴何事?”

    赵康眼中的精芒忽地弥散,微不可察地向西凉方向望了一眼。

    “西北边境的最近战况如何?”

    丁贤欠了一下身子,道:

    “兵威颇盛,大战两场,共计斩首万余。”

    赵康眉头微蹙,意味深长道:

    “北元这次被杀了这么多士兵,会伤了国本吧?”

    丁贤身躯晃了一下,道:

    “陛下预料得不错,北元已收缩战线,轻易不敢南下抢掠。许州牧,许州牧在西北民间很受爱戴……”

    赵康眯了一下眼睛,揉了一下眉心,道:

    “如此泼天大功,你觉得要不要给他封王?”

    丁贤沉默了一下,不动声色道:

    “一切听陛下圣断。不过……”

    “说下去。”皇帝赵康从地上站起,在静室中踱了数步,似乎在做什么决断。

    “韩寿从西凉虎豹骑军中回来了。此刻,就在皇宫外求见。”丁贤恭声道。

    赵康收起玉玺,绕过一幅绘有潜龙出渊的屏风,走到静室前侧的大厅。

    这是他平日修炼之余,接待近臣的办公场所。

    “让他进来吧。”

    两炷香后。

    韩寿匍匐在地,手中捏着一封用鲜血所写的奏折。

    “陛下,微臣以血书告发,西凉州牧许之朗有谋反之意!”

    赵康端坐于主位之上,向下瞥了一眼。

    “你可知我大晋律法,诬告反坐!”

    韩寿身躯颤抖了一下,还是咬牙道:

    “微臣知道。这是我在虎豹骑军中,所见的一些情状,请陛下圣阅!”

    血书之中,内容繁复,列举了诸多许之朗谋逆不端的迹象。

    林林总总,共计十一条!

    其中,最为杀人诛心的两条是:

    阴养死士,州牧府中常有身份神秘之人出没!

    皇帝下口谕让许之朗教韩寿兵法,他却只愿教导一半!

    ……

    赵康把血书看了几眼,交给丁贤收好。

    “若是真的,这可是灭族之罪!丁贤,你什么意见?”

    丁贤接过血书,不敢打开。

    而是捧着血书身子弯得如同虾米,道:

    “陛下有九龙护身,自然不惧任何人威胁。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许州牧宜放下一些兵权,等候调查。”

    有一句话,他没有敢明说。

    若许之朗还有兵权在手,连胜之下,兵威所指,就算威胁洛京恐怕也不是难事!

    只怕,到时候在清河林家等世家大族的支持之下,大晋皇朝改换天地也未可知!

    赵康眉头微微舒展,道:

    “韩寿,你在虎豹骑也有数月了。而今大战方胜,你有什么主意?”

    韩寿肥胖的身躯,在地上趴得更低了。

    一颗心在兴奋和恐惧之间,七上八下!

    若判许之朗谋逆,他韩寿必然是有功之臣,从此飞黄腾达!

    若判韩寿无中生有,那么他必然会因诬告反坐,而被碎尸万段!

    顿了一顿,声音颤抖着说了他的建议。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可以先让虎豹骑陈兵北元边境,许之朗则回西凉州城等待旨意。

    一来,防止北元贼人南下。

    二来,可以在有意无意之间,割裂许之朗和大军的顺利联动。

    此后,即便许之朗想要兴风作浪,也不会那么容易得逞。

    赵康揉了一下太阳穴,以手拂动书案上的玉玺,神情有些疲惫,道:

    “就姑且按照韩寿的意见办。丁贤,你安排人去做此事。另外,遣人去把太子传召过来,我有事问他。”

    说完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寿一眼,道:

    “你办事很牢靠。不过,先得委屈一下,在案子审理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出家门了。”

    韩寿“咚咚咚”在青石地板上磕了几个响头,诚惶诚恐道:

    “微臣遵旨!”

    翌日,一队朝廷人马从洛京城低调而出,带着大批犒赏军饷,向西凉进发传旨。

    ……

    ……

    数日后,在大晋和北元边境的一座深山之内,连续响起了两声炸雷!

    “真他娘的疼啊!”许牧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

    看着地面上一动不动的三具焦黑尸首,一阵出神。

    数息之后,他取了那几人身上为数不多的灵石,忍痛拔出自己身上插着的数柄飞刀。

    其中有一柄,差点扎进他的丹田!

    强撑着剧痛,来到他早已寻好的隐蔽山洞。

    往口中扔了一颗黑玉断续丹,盘膝而坐,拼命炼化丹田之中新产生的两滴晶莹绿液。

    黑玉断续丹的药力,被他很快催发。

    与那股由绿液所化的能量气流一道,在四肢百骸循环游走,接续断骨,弥补创伤。

    一个时辰之后,在天色将近擦黑之时,他终于把那绿液中所蕴含的能量悉数炼化入肉身体魄之内。

    一层崭新的皮肤,在皲裂老皮之下生出。

    就着清冽泉水,洗净全身。

    许牧发现,他的体表之外,已微微覆盖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宝辉!

    北元寒苦之地,灵气与大晋相比更加稀少。

    这几个月中,他的玄道境界仍然停滞在引玄境二重,未曾突破三重天的境地!

    但是在北斗星元功和晶莹绿液的共同提升之下,他的骨骼晶莹之意更盛。

    虽然未到如玉之润,但也显得神妙异常!

    他的浑身气力,变得更加幽深绵长!

    此时,若再与今日的那三个修士争斗,定然再也不会如此狼狈!

    命道修行之法,的确抗揍!

    目前,许牧按照从白骨禁地得到的那本花名册,已把在北元边境附近的无良散修悉数斩杀!

    那枚充满杀戮之意的血钻,在被风沛凝用有缺剑诀封在他心窍内之后,终于被他彻底炼化!

    只是,不知何故的,他的剑心杀意仍然未能达到圆满的地步!

    那本与大晋太常寺有私下往来的花名册上,还有数人在北元境内深处。

    许牧境界尚未高深,深思熟虑之后,不敢贸然前去装逼送死。

    “不管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回军营看看!”

    结果,在他回到陈鸦九所在的斥候营之时,却被告知陈鸦九已随雷万钧等人回往西凉州城!

    “不易兄弟,你回来晚了,没有见到皇帝封赏的盛况!这是犒赏给你的那份军饷!”

    大军获胜,朝廷封赏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可是,主帅许之朗却被下旨要求与大军分开,敕令回到西凉州城等候第二道旨意!

    一切透露出阴谋的味道!

    许牧拿了犒赏,与众人道别,疾速赶往西凉州城!

    待他到达西凉州城之时,却愕然发现已有两队军服各异的大军,已围住西凉城的所有进出大道!

    一个负责查验的大头兵,用剑指着许牧,斥道:

    “所有平民,只准进,不准出!那个汉子,你到底进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