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温念没想到苏九安竟然真的知道她跟齐木告状的事儿,而且还知道的如此详细,心头不由越发慌乱。
下意识想要否认,却又不敢作声。
毕竟秦霂就在边上,她总不能把几个小时以前才说过的话又收回去吧。
“怎么?堂堂温大小姐敢做不敢当?”
苏九安将温念的心虚全都瞧在眼里,目光故意在她脸上慢悠悠打转,铁了心要逼得她原形毕露。
温念瞥了瞥苏九安,想要刀人的眼神,几乎藏不住。
“我是跟阿霂说了,先前的事情,可我说的都是实话,顾南枝她本来就想害我。”
踌躇半晌,温念只能选择赌一把,咬死不承认自己诬陷顾南枝。
横竖她现在昏迷着,苏九安和秦霂又没什么交情,她的话秦霂不一定信。
“想不到堂堂温家大小姐,竟然是个谎话撩偏的骗子。”
“温泉会所里你摔倒的时候,目睹一切的可不只有我和枝枝,那么多双眼睛,你确定收买得干净。”
见温念抵死不说实话,苏九安忍不住有些佩服她的定力,却越发不愿意轻易放过她,故意朝她靠近了些,阴阳怪气说道。
“苏九安,我知道你想袒护顾南枝,可你总不能颠倒黑白,反过来污蔑我吧?所有人都看见了,我才是受害者。”
温念被苏九安的激得的头皮发麻,心头越发慌得厉害,可面上却越发镇定。
不仅一个劲儿的往顾南枝身上泼脏水,还倒打一耙,开始指责苏九安。
“温念,你们温家别墅的墙,该不会是用你的脸皮砌的吧?”
眼瞧着温念越发理直气壮,苏九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挑着眉梢嘲讽。
秦霂听苏九安提起温泉会所的事,也莫名生出一丝怀疑。
可见温念一脸坦然,便也觉得苏九安是在信口雌黄。
苏九安的性子在南城出了名的暴烈,而且向来放荡不羁,简直可以说是满城名媛里的异类。
见朋友受伤心里不痛快,朝别人泼脏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想到这儿,他忽然有些心疼温念,皱着眉头瞥了苏九安一眼,眸色阴侧得可怕。
饶是苏九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忍不住心头一紧。
“苏小姐,请你适可而止,念念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他绝不会像某些人那样,生出那么龌龊的心思。”
虽然依旧心存疑虑,可秦霂还是维护袒护温念,薄唇轻启,冷冷打断苏九安。
“秦霂,你什么意思?”
苏九安听明白了他的话外音,怒意直直蹿上天灵盖,忍不住冲着他怒吼。
而就在这时候,躺在病床上的顾南枝缓缓睁开了眼睛。
其实从温念踏进病房开始,她便恢复了意识,只是眼皮沉得很,怎么也睁不开。
苏九安一声义愤填膺的怒吼让她受了刺激,她这才醒了过来。
“安安,你没必要多费口舌,某些人向来如此,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从不在乎真相。”
顾南枝将秦霂和温念的话悉数听在耳里,心莫名又凉了半截,越发没有争辩的**。
轻唤了苏九安一声,不想让她再白费力气。
苏九安见她醒了也顾不上同两人拉扯,急忙转身往病床走去。
“枝枝你醒啦?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用不用叫医生?”
苏九安弯腰轻轻拢了拢顾南枝额前的碎发,满脸担忧,语调瞬间柔和了不知多少。
温念见顾南枝苏醒,越发心虚得慌。
“阿霂,既然南枝已经醒过来了,那咱们就先回去吧,免得影响她休息。”
温念挽着秦霂的胳膊,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慌乱,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秦霂闻言转头朝着病床望了一眼,见顾南枝垂着眸子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神色,心头莫名涌起一丝不快。
便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温念便要走出病房。
“秦总总若是真的想要知道真相,那可以把那些围观的人找来问问,撬开他们的嘴,对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顾南枝本不愿再没完没了拉扯,想要事情就此过去。
可秦霂不分青红皂白的袒护温念,为了维护他甚至不惜恶言中伤自己。
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堵得发慌,便也想给温念找些不痛快。
温念没想到顾南枝会忽然开口,眼里的慌乱越发遮不住。
“阿霂,咱们先回去吧,半夜三更的,我实在经不起折腾。”
害怕顾南枝的话会让秦霂心生怀疑,我念一刻也不愿多待,拉着秦霂急匆匆走出了病房。
“阿霂,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顾南枝她就是想害我出丑,”
医院门口,温念见秦霂眉心紧蹙,神色淡漠,担心他真的信了他们的话怀疑自己,急忙解释。
可秦牧却只是拉开劳斯莱斯后座的车门将她送了进去。
“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就不来回折腾了。”
秦霂说着淡漠关上车门,丝毫没有给她撒娇挽留的机会。
车子很快启动,温念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秦霂越来越远。
“去查查温泉会所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温念坐着车渐行渐远,秦霂终究还是没忍住拨通了韩越的电话。
从头到尾他都没在温念脸上捕捉到一丝心虚,可顾南枝心如死灰的眼神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搅得他心烦意乱。
“好的,秦总,我这就去。”
韩越早就对温泉会所发生的事有所怀疑,想提却又不敢,如今秦霂主动提起,他自然要好好查个明白。
挂断电话以后,秦霂并没有回秦家别墅,而是去了五号公馆。
刘妈听见响动睡眼惺惺的走出来,见了秦霂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秦……秦先生,顾……顾小姐她不在,说是跟苏小姐一块儿去玩儿了。”
刘妈低头盯着脚背,连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说道。
“嗯。”
出乎意料的她只听到了一声淡淡的鼻音,然后便看着秦霂阔步朝着楼上走去。
顾南枝不在,房间显得比平日里空阔了许多,无端透出几分寂寥。